人群中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宋时砚鹰眸之中满是温柔的笑意,缓缓朝沈弦乐伸出双手。
沈弦乐提着裙摆,精致的珍珠绣花鞋踩在一层清雪之上,脚步坚定的朝他走去,握住他的手。
二人去正堂拜别了宋老爹,在宋老爹热泪盈眶,和一群亲友祝福的目光下走出小院,上了婚车。
四驾婚车绕过另一条大街回归沈宅。
“冻坏了吧?”婚车里,宋时砚不住的用大手搓着她冰凉的小手,时不时凑到唇边哈气给她取暖。
沈弦乐的确挺冷的,但她心情是高兴的,“还好,一会儿就到家了。”
“我第一次成亲,原本从家里来时还挺紧张的。”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从昨晚开始,就没睡着过。”宋时砚也说着自己的心情。
沈弦乐抿唇一笑,“那你可得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还要去香春楼敬酒呢。”
“阿乐,谢谢你。”宋时砚再无遗憾了,能嫁她为夫,又举办了属于他的婚宴,此生都满足了。
以后,他愿用生命去宠她一辈子。
沈家。
青柠和碧落身穿玫红色的袄裙,站在门口眺望着大街的方向,二人作为杀手太多年,熟悉了将近两个月才有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原本沉闷的性子也变得几分活泼。
“来了来了!回来了!快快快,准备起来。”青柠一脸喜色的笑容,在看到巷口那一抹红色的影子,便忍不住欢呼起来。
小厮把火盆摆放好,众人围在两侧,笑看着一对新人从婚车上走下来。
“唔!”沈弦乐刚要迈下马车,突然身子一空,整个人被宋时砚横抱在怀里,吓得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宋时砚低笑道,“妻主莫怕,不会摔到你的。”
“你跟我说一声呀,吓我一跳。”沈弦乐咬唇怨道,一双杏眸暗含羞涩,感觉周围人看她们的目光都是暧昧的。
“抱紧了,要走了!”宋时砚将人颠了一下,稳稳的迈开步子,朝宅子内走去。
“新人跨火盆,富贵又安康,好事皆成双,幸福永绵长!”沐今棠高声喊道。
宋时砚满面春风,抱紧了沈弦乐,迈过火盆。
周遭观礼的人群发出热烈的鼓掌祝福声,“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恭喜恭喜…”
沈弦乐喜不自持,嘴角的笑容就没断过,笑容腼腆又带着丝丝甜蜜。
穿过垂花门,二人来到正堂,堂上坐着一身正装的江老太君,她算是沈弦乐唯一的亲人了,对她有养育之恩,有资格坐在堂上接受新人的一拜。
供桌上还摆放着沈弦乐父母的牌位
宋时砚将沈弦乐放在地上,细致的为她整理好婚服,随后牵着她的手步入堂中。
“一拜天地!”
宋时砚和沈弦乐转身对着门外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回过身子,对着牌位和江老太君再次一拜。
江老太君喜极而泣,泪水涟涟,“好好…快起来…”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站,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的身影,缓缓拜了下去。
“礼成!”
众人鼓掌欢呼。
人群中,江聿白嘴角带笑,眼神却无比落寞的看着那一对新人,笑容逐渐变得苦涩。
他的弦儿成亲了,新郎却不是他…
另一边,柳晏宸眸光羡慕的望着那一对新人,唇角带着祝福的笑容,心中却感到一片怅然,他也好想有一天能像宋时砚这般,风风光光的嫁她为夫…
不求有多高的名分,只求能在她身边占据一个席位,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仪式走完,宋时砚招待大家移步香春楼吃喜宴,沈弦乐被青柠和碧落扶去换下繁琐的婚服,穿上敬酒服另乘马车赶往香春楼敬酒。
那里,书钰和陆宴辞早已在那招待众位宾客,听闻小厮来报,那边已经礼成,便赶紧吩咐厨房开始上菜。
门口,由香春楼的掌柜亲自执笔记礼账,
酒楼之中一片喜庆,人声鼎沸,满是众人相互寒暄的声音。
一张张桌子铺着红布,每张桌子上都摆了喜糖,瓜子,花生,大枣,桂圆。
随着观礼的人群走进酒楼,众人结伴而坐,小二们有条有序的开始上菜。
宋时砚作为今天的新郎官,所有看见他的人都会道一声恭喜,他忙的转不开身。
这里的人,多数他都不认识,可人家来捧场,就得笑脸相迎,这一天他笑的脸都要僵了。
沈弦乐姗姗来迟,赶到时正好开宴,她笑意盈盈的带着宋时砚穿梭在每张桌前,对着来捧场的宾客敬酒寒暄。
几桌下来,小脸便喝的有些红扑扑的了。
宋时砚握住她倒酒的手,低声道,“别醉了,晚上可还有正事呢!”
“还是我来喝吧,你喝茶水就好。”
沈弦乐嗔了他一眼,笑骂道,“不正经!”
宋时砚拿掉她的酒壶,换了一壶茶来,没羞没臊的道,“洞房花烛夜,你难道想让我空守一个醉鬼吗?”
沈弦乐笑容含蓄,最后还是听了他的,换了温茶水。
敬完酒,沈弦乐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她端着碗,一点也不矜持的夹菜干饭。
书钰今日罕见的穿了一身黑衣,手上不停的给她夹菜,心疼的道,“早上怎么不知道吃点垫垫肚子。”
“吃了点,没吃太多,一番折腾又冷又饿,再也不赶在冬天成亲了,太遭罪了。”沈弦乐里面穿着加绒衬衣和羊绒底裤都遭不住这寒冬的冷风。
“你和陆宴辞成亲那天,比这更冷。”正月二十二,还没出四九天,到时候肯定会被冻成狗。
沈弦乐脸一皱,嘤嘤嘤,她为什么要把婚宴定在正月里…她怎么就忘了冷这个事…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婚宴都排上班了,只能硬着头皮结了。
“乐乐穿这身衣服真好看!”纪卿尘走过来夸了一句,心里已经开始幻想他和沈弦乐成亲时的场面了。
她穿的是现代中式的秀禾服,闺蜜按照她的尺寸定制做的,依旧是一身喜庆的红色,刺绣上镶嵌着珍珠和亮片,修身大气,端庄优雅。
“等我们成亲那天,我还穿。”沈弦乐弯唇一笑,说道。
“不要这一身,换一身。”他才不要捡剩下的。
沈弦乐笑眯了眼睛,“当然不会再穿这一身,你想什么呢…”
吃完饭,沈弦乐和宋时砚便回家了,招待客人喝酒的任务落在了陆宴辞,书钰和纪卿尘身上。
沈宅之中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去香春楼吃席去了,唯有夏灵和香茹留在家中。
二人罪奴之身,脸上刻有罪奴刺青,不方便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沈弦乐贴心的给二人带回来了几道喜宴上的菜,两人很是感动,“多谢主娘侧君,愿主娘侧君恩爱百年,早生贵子,白首如新。”
宋时砚听到那声早生贵子,心中猛的跳动,他可还记得,阿乐说过,想给他生孩子的,不知道那话还做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