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顿下来,陆知节听说她到了,也来看了一眼,随后大家一起吃了顿中午饭。
下午,白清屿要回去当值,沈弦乐也闲不住,心里惦记着宋时砚,想去看看他。
特意询问了白清屿大理寺下班的时间,沈弦乐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自己独自去了大理寺。
说来也巧,当沈弦乐走到大理寺门口时,正巧看见了宋时砚。
她躲在拐角,亲眼看见宋时砚从大理寺走出来,面见一位姑娘。
那姑娘生的花容月貌,亭亭玉立,身材纤瘦,一身绫罗更衬得她高贵婉丽。
她一见到宋时砚便扬起灿烂的笑,声音都温温柔柔的,“时砚,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宋时砚连台阶都没下,冷着脸看着她,“我说过好多次了,不要再来找我,上京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
看着她就觉得烦,他都被调到大理寺了,这女人还是老纠缠他,弄得影卫都想杀了她了。
“前几日我说话重了一些,你不要生气,我可以道歉…”单明珠不知为何,她就是一直对宋时砚念念不忘。
原本以为稍稍教训他几天,他就会对自己服软,没想到还没到一天,人就突然被调走了,还是大理寺卿亲自来提的人,连他爹也没法拒绝。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宋时砚什么了,可能是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养一只那么会粘人的猫。
可能是嫉妒那个,令他抱着猫时就流露出来那种温柔缱绻的目光的女人,她就是想要这个男人!
也可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她单明珠看上了哪个男人,从来都手拿把掐,就没有像宋时砚这般难啃的!
“不需要!单大人,我已不在刑部当值,与单大人再无交集,我最后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宋时砚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十分绝情。
另一边,沈弦乐抱着双臂,看的津津有味,看样子,这应该是被人缠上了,瞅宋时砚的表情,不像是对待情人的态度。
这就没什么了,他能被姑娘缠上,还是说明他本身就是优秀的,才会吸引别的女人对他纠缠不休。
刚想出去叫声阿砚,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沈弦乐一哆嗦。
她转身,见是一个陌生男子,穿着一身骚包的红衣,长得倒是挺帅,浓眉大眼,风流倜傥的。
只见他凑到墙角边伸头看了一眼,没等沈弦乐问话,他率先小声问道,“我见你在这看半天了,偷看什么呢?”
他眼中满是八卦。
沈弦乐:“……”我跟你很熟吗?
“没什么,我来大理寺找人,见门口站着她们俩,觉得此时出去打扰不太好,就在这等了一会儿。”沈弦乐打量了他几眼。
少年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纤瘦,面容英俊,就是这一身气质,好像哪家的纨绔子弟,放荡不羁,无拘无束。
眼中的八卦是那么的浓郁,沈弦乐真是活久见了,第一次见到这么爱看热闹的男人!
听到沈弦乐的话,男子失望的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
沈弦乐挑了挑眉,他这眼光还挺准。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上京人啊,看你年龄不大就盘了发,可是家中夫室已满?嗯…是个好女人。”秦淮月自顾自的说着。
沈弦乐轻笑了一下,圆润的脸上,尽显可爱娇憨,她好整以暇的问道,“你是怎么判定我是个好女人的?”
“你盘发了,证明你不想再娶了,在上京,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是还想再多娶几房夫侍?由此可见,你一定是个重情重义,顾家又不花心的主娘。”秦淮月笑呵呵的说着。
沈弦乐笑容更加明媚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少爷?这么有趣?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不花心。
“小爷我最欣赏你这样的女人,最看不起那些夫侍成群还不知足的滥情女人,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如何?”秦淮月挑眉说道。
他在茶楼上,难得看见一个盘发的年轻主娘,后来见她又在听墙角,一时来了兴致,便下来结识一番。
沈弦乐轻咳了一声,“我叫沈弦乐,是从青州来的,公子贵姓?”
“我叫秦淮月,是荣国公府的公子。”
沈弦乐心里啧了一声,高门贵府的公子,难怪了…
“哎?你敢不敢跟我打赌,那边那两个人肯定不是一家的,而且她们俩肯定有不正当的关系!”秦淮月最感兴趣的还是大理寺门口的那一对。
沈弦乐不认同的摇头,“我可在这听半天了,人家那位公子句句都是拒绝的话,你怎么就看出人家不正当了?”
秦淮月一脸笃定的样子,“他拒绝可他走了吗?”
沈弦乐扭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了。
秦淮月又道,“明面上,是那个女人在纠缠,可是你看那男的,明明一脸不耐烦,却还不走,一直跟人家磨磨唧唧,这肯定是想吊着人家,故意冷着脸的!”
“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上京多的是这种又当又立的男人,明明嫁了人还不安分,为了前途或者钱,瞒着妻主三心二意勾搭外女,恬不知耻。”
沈弦乐脸上有点一言难尽,“上京的已婚男人,风评这么差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何止男人,女人也没几个好东西的,上京贵族圈里,有一个极其伤风败俗的陋习,叫换夫,你懂换夫这两字吗?”秦淮月好像很厌恶这种男人女人,语气满满都是不屑。
沈弦乐皱起了脸,不会是她想那个换夫吧?
上京的人都玩这么花?
见她不语,秦淮月解释道,“换夫就是互换夫君玩一夜激情,以前大家还只是偷偷摸摸的,自从上一任女皇纵容皇妹与她的皇夫通奸,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后,这种恶心的交易就渐渐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会说出来,但背地里肮脏的事层出不穷,乱的很呢!”
“那些男人也愿意?”沈弦乐嗓音艰涩的问道。
“有些巴不得,有些不愿意也得愿意,那些为了官位或者钱财的男人女人,就通过这种方式勾搭达官显贵,谋取利益。”毕竟上京最不缺喜欢玩人夫的变态!
沈弦乐突然就对上京的男人不感兴趣了,玩的太花,她怕看不住!
女皇竟然还带头助长这种恶习,真的是很难评啊!上京的繁华下,竟然还藏着这种肮脏事,真真是毁了她对上京的美好憧憬。
“就像那边那个男人,你还觉得他是清白的吗?”秦淮月朝大理寺门口那边努努嘴。
沈弦乐笑容淡了几分,但语气还是很坚定的,“我不觉得,虽然上京多的是这种恶心的交易,但还是会有洁身自好的男人,能够坚守本心的。”
“再说,那个男人他不是上京人,他是青州人。”沈弦乐淡淡一笑,“秦公子有时候眼光挺准,可有时候又不太准,以后多留点心眼儿,别乱搭讪,当心被人骗了。”
说完,她走出拐角,对着门口一脸怒容的男人柔声叫道,“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