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肠胃消化能力太强了，所以吃得多，拉得也多。”
吕擎龙拍了拍季白长的肩膀。
季白长此刻哪里还有站在车厢连接处吹风的想法？
连忙马不停蹄地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本来车厢内都是浑浊的二氧化碳，此刻季白长却感觉变得异常清新香甜。
“嗯？你俩怎么急匆匆地往回走，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陈霆，有些疑惑地盯着刚回来的吕擎龙和季白长两人问道。
“没什么班长，就是前面那个车厢有美女，我带着吕擎龙过去看了一眼。”
季白长脑袋一转，随便编了个谎道。
总不能真说吕擎龙去前面车厢上大号，然后弄得前面那个车厢都是味吧？
这多少有点奇怪了。
“美女？行吧，没什么事情少去前面的车厢，就在自己的车厢待着就好。”
陈霆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只是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白天，在火车上他们可以娱乐的项目有很多，有的老兵都掏出了扑克牌，围坐在一起打牌。
也有想要尝试一起手机游戏开黑的。
不过很遗憾的是，火车上的信号并不好，基本上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断网，再尝试了一把后也就纷纷作罢。
要说最难熬的，还是在火车的晚上。
火车车厢里头本来就小，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想要睡觉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然后晚上夜里的话还有点凉，必须要盖一床被子，这样才能够勉强入睡。
“丁维班副，那咱等下睡觉，怎么睡啊？”
季白长望着拥挤的火车车厢，不由地发出疑问。
他知道三个座位连起来的地方，可以睡人。
但是睡了一个人之后，其他两个人去哪里睡啊？
刚刚陈霆讲了，有什么他们不懂的事情可以问班服丁维，而丁维似乎也很乐意替他们疑难解惑。
“你是说绿皮火车怎么睡觉对吧？”
“这个那就很有说法了，这个地上也能睡人的。”
丁维指了指季白长的座位下面，那下面大概有个四十多厘米的高度，刚好够一个人躺进去。
“来来来，我给你示范一下子。”
说着，丁维倒也不怕脏，直接就躺了进去。
“真的可以睡人啊！”
季白长有些发愣，站起身朝着前方的走廊望去。
果真有不少老兵都已经躺了进去，已经做好了睡觉的打算。
“那人也不够啊，丁维班副？还有人能睡哪里啊？”
“还有人？可以睡这个上面。”
丁维用手指了指他们脑袋上的行李架。
伸手把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下来放在桌子上，再伸手将季白长的被子拿过来，铺在行李架上，示意季白长可以爬上去睡觉了。
“我靠！豪华卧铺是吧！”
季白长是真没想到，怎么这帮老兵光是在绿皮火车上睡觉，都能睡出花来！
（图1）
“放心，这上面的行李架很结实的，你这个重量，压不坏。”
“早点睡吧，还要睡一个晚上，我们才能到日喀则。”
丁维说完，不再说话，钻到座位最底下睡觉去了。
季白长脱了鞋，爬到行李架上，左右看了一眼，貌似自己是这么多人当中，睡得最舒服的那一个了。
除了翻身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别掉下去以外，其他没什么要注意的。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响起，躺在行李架上的季白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洒在窗帘上，泛起着金色的光芒，躺在行李架上的季白长缓缓睁开眼睛。
有些费劲地从行李架上爬下来，望着一片漆黑的车厢，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厢连接处，想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他发现吕擎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正坐在车窗边，透着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
“擎龙，你怎么起这么早？我怎么没看见昨天是在哪里睡觉的？”
听到有人喊自己，吕擎龙转过头，发现是季白长后，朝他笑了笑道：
“就在这边，这里宽敞一点，我一个人躺着刚刚好。”
“白长，你应该没看过草原吧？过来看草原。”
吕擎龙朝季白长招了招手，季白长顿时来了兴趣，快步走到吕擎龙身边，透着车窗玻璃望着窗外。
只见草原一望无际，绿色的波浪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就好像是大地的呼吸，带来着生命的律动。
在这片草原上，偶尔有几只悠闲的牛羊在低头吃草，天空也是湛蓝如洗，白云与草地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卷。
“哇！好漂亮！”
“我们这是到哪里了？还有多久到日喀则？”
望着眼前的美景，季白长忍不住感慨起来，随后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想要打开地图看看到哪了。
说实在的，他之前的那些日子，都是在燕京过的，基本上没怎么出过燕京，所以对于草原，也是充满了向望。
“还早呢，现在才刚到甘肃。”
吕擎龙回答了他的问题。
“等下我看列车表上，可能要到西宁站的时候停一个小时，你想下去买点东西吃吗？”
“我听说这边的兰州拉面很好吃。”
“可以啊可以啊！没问题！”
季白长点了点头，他早就想下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又过了一会，陆陆续续车厢里头的老兵也醒了。
不过他们打开窗帘，看见车窗外的反应，倒是没有像季白长那么夸张，只是每个人都多看了两眼。
毕竟都是老兵了，之前每年旅里面，都会组织去高原地区进行为期四个月的驻训，所以他们大多都有些看腻了。
相比大自然的风光，他们这帮老兵还是喜欢繁华热闹的大都市。
车厢里头重新恢复了热闹的环境，老兵们该打牌打牌，该吹牛的吹牛。
他们四人，倒是也没有闲着，班长陈霆让他们四人到他所在的座位前的桌子旁围了一圈：
“趁着路上还有时间，我给你们讲讲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关于军事地形图的。”
“王元，地图拿过来。”
陈霆开口讲了一声，一旁的王元立马从背囊里头，拿出了事先班长陈霆让自己带的军事地形图，工工整整地平铺在桌面上。
同时不光是拿出了一张军事地形图的图纸，而且还拿出了四套有关的教具，依次分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我先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什么是军事地形学？”
陈霆这边在教学，车厢内同为一连的有几个军事地形学学地不太好的老兵，也悄咪咪地走了过来，也围到了陈霆的旁边位置，打算观摩观摩。
“班长？是为了能看懂军事地图？”
季白长思索了一下，接着快速回答道。
“差不多，简单总结一下，军事地形学，就是军事上识别研究、利用地形的一门学科。”
“认识这个科目，只是基础，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研究和利用军事地形图，在战斗中创造出能够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从而造成不对等性。”
“你们还记得我刚开始在新兵连教你们的吗？”
“想要赢得一场战斗，除了最基本的战力、信息不对等以外，你们还需要出奇招，这军事地形学这门课，你们要是连地图都看不明白，那更不要提想要出奇招了。”
“我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好好学，明白吗？”
“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起来。
唯独李瓦，望着摆在桌上的那张图纸，有些抓耳挠腮。
陈霆似乎也是看出来李瓦的烦恼，转头朝着他问道：
“怎么了李瓦？”
“班长，俺...俺不骗你，俺初中毕业之后就没上学了，对于读书的事情，可能是一窍不通。”
李瓦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他有些害怕要是陈霆教的这些东西很复杂，然后自己学不明白。
“你是怕学不会？”
“那这样吧，我每天教你一点，你强行记下来总可以吧？”
陈霆面露思索的神色。
如果李瓦真的学习能力很差劲的话，恐怕他在军营里头的路，是没办法向其他三人走的那么远的。
那今天的话，那就从最基础最简单的地方开始教他们。
“首先我们要通过地形类型，来进行不同的地形判断。”
“我们马上要去的是西部，而我国又是一个地形多样化的国家，地貌环境相当复杂，可以一共被分为十四类。”
“这十四类我就不一一举例详细讲解，我来说我们马上去的西部。”
“西部是高原地区，恰巧高原地区的军事地形图，是非常容辨认以及能看懂的。”
“高原地区的军事地形图，我们统称海拔高度在五百米往上的地区，叫做高原。”
“来看我手指的这块地图。”
陈霆用手指了指自己眼前的军事地图的一角：
（图3）
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到了陈霆手指的那块地图上。
四人有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地图，眼神中有些透着不明所以然的感觉。
他们只感觉眼前有一堆杂乱无章的线跟数字，看着感觉怪奇怪的。
“这个不难的，我解释一下你们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