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推开她。
双手慢慢搂住了女孩,似曾相识的感觉愈浓。
一个绵长细密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猛地将她推开。
头疼欲裂。
慕晓溪紧张地将他带进车里,她一同坐了进去。
又替他把脉,只感知到他的脉搏紊乱,气息急促。
“萧哥哥,你是不是对我很排斥?”她问道。
闻言,男人反手握住她,眼眸猩红,定定看着她。
“溪儿.”
话音落,他将女孩按在车后座,指尖颤抖着扼住了她的喉,意识不清。
“溪儿…快走…我不知道会不会伤害你…”
“萧哥哥…你看看我,你冷静下来,冷静一点,好吗?”女孩挣扎。
闻言,男人的手倏然一滑,他强烈的意识的告诉他,不可以伤害她!
眼眸之中的泪逐渐滴落,瞬间无力的昏厥了过去。
慕晓溪抱着他,脊背微微颤抖,她抬起手轻轻拂过男人的泪痕。
低低呢喃,“萧哥哥,你先睡了一会儿,马上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说完,她将男人平稳的放置在车上,自己则驱车离开这里。
回到家后,女孩让司莲与佣人将萧尘寒带了回去,但她并没有下车。
和司莲打了声招呼后,她走了。
因为她的心中依旧还有一事不明。
随后,她前往监狱。
抵达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经过狱警的安排,她来到了向晚晴的窗口。
看着女人一身囚服,面色萎黄的模样,她此时依旧对她恨意丛生。
坐下后,打起电话,对面的女人便冷笑了一瞬。
“呵,没想到你还会来?是来嘲笑我的吧。”
“对,没错,我到你接下来的人生将牢底坐穿。”慕晓溪沉声道。
闻言,向晚晴指尖微动,她面上的笑容仿佛更加灿烂了。
“是吧,我的下场已经是这样了,不过你的人生呢?你的萧哥哥还好吗?”
“是你?他的药是你下的?”女孩遂问。
话音落,向晚晴放下电话,嘴型翕合着,说了一串话。
她笑容璀璨地离开了。
留下慕晓溪竭力嘶吼着,“向晚晴,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但是无论她怎么喊叫,对方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突然,狱警走过来,“这位小姐,探监时间到,请尽快离开。”
闻言,女孩失魂落魄地走出监狱,她的电话‘嗡嗡’响了好几遍,仿佛失了魂。
拿起电话后,只见屏幕之上显示的是‘谭霖’来电。
接起,她蕴着几分怒气,“谭霖,秦清在哪?我要见他。”
闻言,谭霖回答:“慕小姐,我刚好要和你说这件事,见面再说可以吗。”
“你最好别耍我。”女孩应允了。
尔后,她从监狱走出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来相约的餐厅,这里空无一人,安静如斯。
缓缓上前,只见落地窗旁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背向着她,现在看不清他的模样。
慕晓溪唤道,“谭霖,你是什么意思?”
闻言,男人蓦地回头,微微一笑,“小辣椒,听说你要见我?”
话音落,慕晓溪瞳孔一缩,震惊了一瞬。
她双手握成拳状,咬牙切齿地上前,扬起手.
“啪。”地一声。
一个重重地巴掌落在男人的左脸之上,红痕交替。
“你自己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吗?给我解药,我可以不杀你。”
“你在说什么?我最近才回国,真的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慕晓溪一瞬地打断了他。
“休要狡辩,前段时间萧尘寒住院,你是不是给他注射了不明的药物,促使他忘记了我。”
“.”秦清震惊。
他并没有做些什么事情,让他怎么承认?
正当他恍神想着,女孩反手一扣,将他压在餐桌之上,气盛凌人的恶狠狠道:
“交出来,听到了没。”
“我真的没有做。”男人回答。
话音落,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音。
“慕小姐,先放开他,听我慢慢和你解释。”
闻言,女孩猛地一下子放开了他,眼眸猩红,再一次警告。
“你们是不是在耍我?”
而谭霖上前,扶住了秦清,他心疼的问候,“秦少爷,没事吧。”
“我没事,小辣椒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清无辜,蕴着几分不明。
谭霖,“少爷,你先去休息,我来劝劝她。”
闻言,秦清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只好暂时离开了。
待他离开,谭霖给女孩斟了一杯水,“慕小姐,你先消消气。”
“少来。”女孩不屑道。
谭霖放下水杯,轻轻叹了一口气,连忙解释:
“慕小姐,事情的确之前那个秦清做的,可是他现在却忘记了一切。”
“他忘记了就可以磨灭他的所作所为吗?”女孩斥责。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他是迫不得己的,现在要想的事,尽快拿到解药。”谭霖继续解释。
闻言,慕晓溪下意识地问,“解药在哪?”
谭霖,“三爷如今大势已去,但是他的残党还在,估计在基地。”
“我要去取解药。”女孩丝毫没有犹豫。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咱们需要做足准备。”
二人经过一番商讨之后,谭霖将发生在秦清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交待完毕。
慕晓溪甚至还感觉到有一丝丝怜悯,但,萧尘寒依旧是他害的。
她不可能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同情他,事情结束后,她不想再见到他。
然而,临近晚上8点,萧尘寒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司莲打电话给女孩,说明后,慕晓溪急匆匆地回到家。
她看着床上的男人一直在唤着自己的名字,瞬间她的眼眸红了一大圈。
扑过去,在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萧哥哥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好像可以刺激到男人的脑,萧尘寒微微抬起手握住她的手,低低呢喃着。
“溪儿.”
闻言,女孩点了点头,“我是溪儿,你为了溪儿也一定要清醒过来好吗?解药,解药我一定可以给你找到。”
“不溪儿,不要去涉险,我没事”
看着男人嘴唇泛白,面色无一丝血气,慕晓溪心疼不已。
她轻轻拂着他的面颊,猛地摇了摇头。
“不要,我要你活着,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下一瞬,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男人缓缓坐起,“溪儿,你回来,不许去。”
闻言,女孩眼眸泛泪,再次回头,她看着男人吃力的模样,只好勉强答应。
“我不走,不去,你别这样。”
话音落,男人将她拉近,紧紧搂入怀中。
“别离开我,如果哪怕只有一天时间,我也不想让你离开。”
他越抱越紧,炙热的温度让女孩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她轻拂着他,安慰着他,仿佛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似的。
“不走,我哪都不去,就这样陪着你好吗?”
闻言,男人始终不肯放手,他哪怕是睡觉也要将女孩紧紧圈在怀里。
这一夜,女孩无眠,男人也无眠,他们没有说话,却始终都心系对方。
直到天微微亮起,窗外泛出了第一缕曙光,萧尘寒才逐渐疲惫睡去。
女孩抽离了怀抱,她着装整齐,出了门。
甚至连司莲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三日之后,萧尘寒病重。
他住院了。
而所有的人仿佛都来了,就是少了心中的那个人。
他面色依旧无血,呆滞的眼神看着窗外,外面又是一场大雪。
飘飘零零地,散落一片。
他的溪儿说好不离开,却还是走了。
而苏娉婷知道女孩的目的,她也不敢告诉男人。
这夫妻二人已经受尽折磨了,她更加不敢让老夫人知道。
幸好萧木依还在。
他们只好等着女孩平安归来。
时光流逝,男人依旧不见好,周末的时候,医院突然来了一位大叔。
说是要找萧尘寒。
苏娉婷并不认识,而罗西却认出来了。
他是宁仲,宁叔。
他也是受慕晓溪之托,来给萧尘寒送解药的。
可他始终不肯透露女孩的下落。
罗西接过他带来的东西,又悄然地将宁叔带到外面。
走出来后,他语气蕴着几分难受,“宁叔,先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你知道慕小姐的下落,你跟我说说可以吗?”
“罗西,是我没本事,没能救下她。”
“宁叔,你没有开玩笑吧,你说慕小姐…”
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动静,男人赤脚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全部听进去了。
他抬起手,俯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捂着嘴巴猛然咳出血。
罗西见此,连忙阻止了宁叔继续说下去的话题。
他走进来,又将男人搀扶到床上,一边安慰道:
“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刚刚…”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尘寒攥着他的手,眼眸猩红,语气隐含质问。
“说实话,溪儿怎么了,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闻言,罗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沉默了一会儿。
萧尘寒再一次怒道:“快说!”
“先生,你别激动。”罗西道,“慕小姐恐怕…”
话音未落,宁仲走了进来,“小萧,是我,慕小姐让我捎信过来,她暂时不能回来陪你了,因为她说她不喜欢病秧子。”
他此话一出,罗西一瞬地出声阻止,“宁叔,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慕小姐不辞而别,就是因为小萧的身体状况,所以你现在要做得就是好好养病,把她追回来。”
闻言,萧尘寒完全不可置信,他蓦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她不可能丢下我,你老实说,她是不是出事了,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小萧,你好好养身体,养好身体再说。”
宁仲说完,微微侧首,偷偷抹了抹眼泪。
而萧尘寒的情绪依旧激动。
就在这时,苏娉婷安排了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看着自家表哥逐渐睡去,她与罗西还是宁仲商量,必须尽快让他好起来。
或许好了,把萧木依接回来,男人的情绪会好。
而不管怎么旁敲侧击,宁仲始终不说慕晓溪的下落。
苏娉婷心下一悬,总觉得女孩已经凶多吉少。
如果她没了,她表哥该怎么办。
他的世界如果少了那个人的存在或许以后他不会再有感情。
怀揣着这种心情,她强制地将宁仲带出了医院,不管用办法,一定要知道女孩的下落。
而宁仲早该猜到,可他是亲眼目睹,看着女孩重伤掉入海里的。
除了这条项链之外,并无其他丝毫线索。
他离开后,苏娉婷握着这条项链,眼眸之中泛出了一丝淡淡的水雾。
慕晓溪,曾经她最讨厌的人。
可现在如果她没了,她的哥哥慕少景,还有那个最爱她的老公萧尘寒要怎么办。
萧木依还这么小,便没有了妈妈。
她不是说不会离开吗?
此时此刻,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
有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枯坐在长廊之上。
看着医院内人来人往的身影,她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可着一次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替女孩承受这些,她的表哥已经经受过太多。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归属,却是悲剧收场。
而病房内的男人仿佛也感知到了女孩的世界。
他噩梦连连,一直沉浸在与她的梦里,有开心的,悲伤的,更多的是幸福。
她还回来吗?
待萧尘寒苏醒之后,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
他已经重回原来的生活,只是不爱笑了。
他不再去提及关于女孩的任何事情,众人更是不敢说半个字。
但关于那段记忆,他是否记得,无从得知。
这天,苏娉婷将萧木依带了回来。她已经1岁了。
开始咿咿呀呀说话,学走路了。
萧尘寒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不过并没有如从前那般喜欢孩子了。
或许,他的爱不该强求让女孩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话溪儿是不是会回来,会到他身边。
他确信他只爱她。
而萧木依很黏爸爸,她或许不懂大人的心思,虽然爸爸可怕,不笑。
但她第一个唤出来的称呼是‘爸爸’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