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傅瑾习连忙松开了她,又伸出氤氲着污泥的大手,托起女孩的小脸儿。
紧张的眸色依旧还在检查她是否有受伤,女孩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瞬间笑了。
“笨蛋,你不是想要死吗?现在怎么又这么紧张我了。”女孩打趣。
闻言,傅瑾习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反驳道:
“我没有,是刚刚…”
他的话还没说完,女孩抬起小手,轻轻捂住了他的薄唇。
“我明白,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世界里以后都是美好的,母亲虽然不在了,还有我和小言啊。”
话音落,傅瑾习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也不嫌脏的吻了吻她的额角。
“那我们回家。”
“好。”女孩点了点头。
随即,她瞬移了自己的姿势,面朝着这间垮塌的实验室。
双膝跪地,脊背挺直,十分隆重的磕了磕头。
傅瑾习见此,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女孩便率先开了口。
“阿姨,我想你一定是在等这一刻吧,你安心的去吧,他们都会好好的,另外,我要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傅瑾习的妻。”
“橙橙…”男人蕴着几分难为情的低声唤道。
然而女孩却面带笑容地伸出一只手掌,使了一把力气将男人的脑袋往下压了压,迫使男人磕头,同时又道:
“还有我旁边这位就是你的儿子傅瑾习,他总是自作聪明,还爱装病,但他和你一样,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闻言,傅瑾习连忙解释:
“我没有,母亲,你千万不要听她瞎说,不过唯一一点她没有说错,旁边这位女孩的确是我傅瑾习的妻,还为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母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爱她,给她幸福。”
说完,他牵起女孩的手,点了点头,准备离开这里。
此时此刻,外面的天空又下起了雨,是绵绵丝丝的小雨。
密密细细的,冰冰凉凉的,滴落在他们的面颊之上。
可他们却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随后二人就这样脚步蹒跚的走进了车里。
女孩看着男人的手受了点轻伤,她主动请缨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她启动车子,驱车离开。
然而,他们离开之际,身后燃烧的灰烬,随着一阵狂风,掀起了一丝波澜。
最后伴随着雨滴飘落于各处。
这或许是苏毓婕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然而梁以橙将车驶入正轨之后,发现这里的信号极差。
在没有导航系统的情况下,加上男人负了伤,她完全乱了阵脚。
此时,傅瑾习凭借着自己刚刚的记忆,一点点找寻回市区的路。
他们二人回到市区之时,已经是深夜。
女孩最担心的还是傅瑾习的伤势,故而她直接驱车来到了一家医院。
他们并没有带任何的证件,兜里也没多少钱。
傅瑾习并不想再一次麻烦勒庭总统,便只是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
他想和女孩尽快回家,不想再这个是非之地待下去了。
连着几天的时间,他们已经经历两次生死。
虽说都是有惊无险,可他到现在依旧惊魂未定。
从坠楼到绑架,再到爆炸,他无时不刻都在担心女孩的安危。
此刻无论多晚,他坚持不想在医院里待着。
女孩拗不过他,只好领着他先回到勒庭总统安排的住处。
半夜将近十一点,他们二人灰头土脸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抵达了目的地。
按下门铃后,有一位披着一件外衣的老管家替他们开了门。
然而勒庭总统却不在,老管家一度以为是总统大人回来了。
他看到回来的人是这一对小夫妻,瞬间惊愕了一瞬。
“先生小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们会和总统大人一样,今天不回家。”
闻言,傅瑾习并没有想太多,“在路上发生了点事情,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因为我们没有带证件。”
“没事没事,你们平安就好,快请进来吧。”老管家摆了摆手。
尔后,傅瑾习和梁以橙进了门,回到各自的房间。
女孩洗了个澡,她左思右想,还是在怀疑那個总统先生。
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还有老管家说的话。
想了一瞬之后,她决定还是先找傅瑾习聊一聊这个话题。
她穿着一袭单薄的睡衣,从浴室内走了出来,出门,走进了隔壁房间。
然而此时此刻,男人也刚好洗完澡,他的手臂因负伤十分不方便,便只好裹了一条浴巾在腰间。
女孩并不清楚,她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同时一边唤道:
“老公,我跟你说…”
她的话说到这里,眼前视觉性的冲击力,瞬间让她吞噎了下。
男人皮肤白皙,线条分明细腻,诱惑依旧。
女孩并不是没有见过,但她还是会泛出一丝淡淡的羞涩。
为了让自己尽量避免这种尴尬,她抓了抓脑袋,呆呆的如同机器人似的转移了视线。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这样会感冒的,刚刚淋过雨了。”
“嗯。”男人只是淡淡应了一句。
随后,他拿起沙发之上的睡衣准备穿上,又道:
“橙橙,可以帮我吗?”
“嗯?我?”女孩指了指自己,她又后一怔,“哦,你的手受伤了。”
自说自话的她连忙上前,拿起了睡衣,她指尖轻轻的从男人后面为他穿上。
眼见着他身上的伤痕已经淡化了很多,她用手指摩挲着,同时轻声细语地问道:
“现在这些地方还会疼吗?”
“不疼了。”男人回答。
闻言,女孩又转身,来到他的跟前,她动作轻缓地给他扣好扣子,又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我记得,以前的伱也是这样帮我扣过扣子。”
“什么时候?”男人蕴着几分质疑的问道,“我有这样给你扣过扣子吗?”
“……”女孩完全愣住。
这件事好似只发生在前世,因为她眼睛的缘故,经常会让扣子上下不均。
顿了一秒之后,她迷惑性的勾住了男人的颈脖,理直气壮地应道:
“我说有就有,不许反驳。”
闻言,傅瑾习的面上抹开了一丝淡淡的笑颜,喉结上下滚动,顺着女孩粉嫩的唇瓣轻啄了一下。
“那以后这种事情我还得多帮帮你,不然我总记不住。”
话音落,女孩往后退了一步,她面颊通红,瞬间松开了他,心里正泛着嘀咕。
“懒得跟你多说。”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男人伸出另一只手臂,从身后将她捞了回来。
他紧贴在她的后背,微微躬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旁。
“你撩完就跑?”
“我才没有,是你刚刚在耍流氓。”女孩出声反驳。
“那你不许跑,今天留下来陪我好吗?”傅瑾习拉住了她,隐约之间能感觉到他的手在依旧在微微颤抖。
女孩没有动弹,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随即,男人松开了她,又跟她道了一句,“早点休息。”
“哦。”梁以橙应了一个字,便爬上了床。
她一时半刻也想不起自己刚刚进来的目的了。
只是紧紧搂住了男人,还试图宽慰着他的情绪。
她知道,傅瑾习的内心依旧被他母亲的事而感到难过。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此刻,只想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一些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逐渐睡去,可在梦里,她依旧难安。
惊醒之际,发现已经天明,透过窗户望去,一丝微弱的光折射进来。
她抬起手,拿起床头柜之上的闹钟看了看,此时是清晨五点。
然而女孩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她动作轻缓的下了床,又给男人提了提被子。
看着傅瑾习疲惫的模样,她又俯身,在他的额角之上留下一吻。
“接下来的事全部都由我来安排吧,既然我带你来的,那咱们就一起回家。”她轻声说道。
随即,她便离开了卧室。
然而她刚一出门,便听见了些许的谈话声音。
她在想,这里的佣人们都起得这么早吗?
想了一瞬之后,出于好奇心,她还是循着声音的出处走去。
渐渐走进,她发现说话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勒庭总统。
昨夜明明彻夜未归,今天居然这么早,现在还出现在了这里?
女孩探头而望,只见那位总统先生在一楼的大厅里,正训斥着一位特助。
“怎么回事,让你处理干净,你却偏偏让他跑掉一个,你跟我时间这么长了,难道不知道如何办事了吗?”
然而那位特助只是埋头听着他的斥责,此刻并没有说话。
他们二人的对话,无疑是在说杀人灭口的事情。
至于事情的起因,梁以橙无从得知。
不过,单单从这位总统先生的态度来看,便知道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温柔,那么的简单。
但梁以橙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家坐在这个位置之上,留有一点心思也属于正常范涛。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再一次听到勒庭总统的声音。
“这一次,关乎我国的改革政策,如若没有处理这批犯人,那我在联盟组织里还有何颜面提出要求。”
他此话一出,女孩心中的疑虑仿佛消失了几分。
原来总统先生只不过是维护联盟组织关系而已。
想必他还想争取给自己的国家带来一些合作吧。
女孩听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偷听下去。
而是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楼大厅内,勒庭总统不经意间瞟了瞟二楼的走廊。
他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覆在特助的耳畔旁道:
“戏演完了,至于成功与否,还得看她的心,你去将私人飞机安排好,我可能要去一趟z国。”
“是。”特助俯首道。
时间约摸着过了半刻钟,梁以橙下了楼。
她若无其事的走到餐厅内,此时的佣人已经将早餐准备齐全。
落坐之后,她语气淡淡地朝勒庭总统说道:
“总统先生,早上好,我和我先生今天准备回国了,曲凡白的事谢谢你替我们善后,接下来的事也麻烦你和我母亲沟通一下吧。”
闻言,勒庭总统面色波澜不惊,他精细的吃着早餐,同时回应她。
“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收拾了几具尸体而已。”
“只是这样吗?”女孩蕴着几分狐疑的反问。
勒庭总统,“那是自然,我答应替你解决他,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你也该好好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不对,我是说炸…”女孩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傅瑾习下了楼,他走了过来,语气十分热情的招了声招呼。
“早上好。”
说完,他走到女孩的跟前,伸出手,轻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偏头又道:
“小懒猫,你今天挺早的。”
说完,他轻松的落了坐,眸光又看了看这奇怪的二人。
而女孩的面色依旧没有恢复几分,她带着几分闷气,继续埋头吃着早餐。
“老公,机票我已经订好了,这几天我们不该在叨扰总统先生了,你觉得呢?”
闻言,傅瑾习连忙附和:“橙橙说得对,我刚想和总统先生说这个事,几次搭救我们的性命,真是感激不尽,之前说好的,帮你寻找故人,我们一定做到。”
闻言,勒庭总统抬眸,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他此刻只是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嗯,什么时候去机场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司机,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我相信我们日后还有机会再相见的。”
“谢谢。”女孩点了点头。
尔后,三人一起吃完早餐,勒庭总统又以公事为由早早的出门了。
而傅瑾习和梁以橙则是回到房间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然而女孩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男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又将他拉了过来,同时低声问:
“老公,你刚刚是不是故意不让我说出炸弹的事情。”
闻言,傅瑾习伸出一只手,连忙捂住了女孩的唇瓣。
他紧张的将房门上了锁,生怕隔墙有耳。
又覆着女孩的耳畔旁道:“橙橙,很多事情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要轻举妄动,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你早上确实是太冲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