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听闻南方似乎又动向,皇上便让霍云平时刻戒备着。霍云平这日早早从军营回来,去往山林之中,山下有一条比较曲折的小路,马进不去,他便下马拨着草木走了进去。地上能看到一些脚印,显然是前几日徐府的人留下的。
霍云平来到山崖正下方,他抬头望向崖间的一瞬,他一瞬间感觉到了瑶瑶正是从山崖间掉下来的,而且消失在了这里。
他心口一紧,低头寻着,但是到处都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一滴血都没有留下,徐瑶便是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他忽然见到乱藤之中,夹着一个竹簪,那是中秋佳节那日,霍云平送她的,之后每日徐瑶都戴在头上。
霍云平上前握着竹簪,心中猛的沉了下来:“瑶瑶就这样消失了吗?”
此时一声鹰鸣,霍云抬头仰望之时觉察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传来,低头间竟发现手上的簪子却已经不见了。远处的战马惊慌的嘶吼着,霍云平便向马的方向奔去。
霍云拨开乱枝,只见一个身影从马身旁闪过,霍云平赶到马旁,马也立刻安静了下来。霍云平四下看了一周,喊了一声:“瑶瑶,是你吗?”然而声落,听到林中传来虎啸之声,战马又开始惊乱的吼着,霍云平便骑上战马,转头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背后一个身影隐在山石之后,手中紧紧握着那个黑色的竹簪。
此时战起的消息传出,家国之事让他暂且放开了徐瑶,他骑上战马带兵征战,战场上的他依旧是用兵如神,所向披靡,最后一场的时候,霍云平突然将后续的战事交给了阿奇,战场上的他只身一人冲进了敌军的阵营,此时的他紧握着夜神剑,挥剑只见,如月光挥洒,剑锋便可伤敌。
众将士见将军领兵在前,便都直冲了过去,这场战大胜,但是将军确实不见了踪影。众将士十分担心将军在混战中出了乱子,开始寻找这霍云平。而此时的霍云平则故意躲到了一处将自己藏到了敌阵之中。
此时敌军的一个小将还有一丝气力,他借用最后一口气拿着强弩对着霍云平的胸口,而霍云平见到后并未闪躲,而是淡然一笑。他若是不能守在徐瑶身边,那他便要为将为国战死沙场,他想着:上一次若不是徐瑶,他并非能撑到最后,如今便将自己的这条命还到战场上了吧。
他倚在一旁,听着众将士的呼喊声也没有回应,闭着眼睛等着。
只听到弓弹之声想起,却未觉身体受伤,霍云平猛地睁开眼睛,见那弩箭在自己胸口前被一只手拦下了。
面前之人是一个遮面之人,衣着不辩男女,但是此人头上却插着那支竹簪。霍云平立刻握住那只手喊道:“瑶瑶!”
那人扔掉弓箭甩开了霍云平的手,随即消失了。
霍云平站起身来,四处寻望着。此时士兵赶来,将霍云平扶回了军帐。
此次战争很快便战胜,回京后被封为骠骑将军,然而自霍云平回京后,便认为徐瑶依旧在世,自此他每日都往那个山谷中去,去寻徐瑶。
这日霍云平正要出门,唐心拦在门前不让他离开,霍云平不想理会,拉扯间他身上的那张染血的纸条被唐心撕碎了,霍云平见状终于对唐心怒吼道:“从我府中离开!”
唐心听后开始大哭起来,而此时另一张字条也躲在了地上,他捡起那张完好的信,上面依旧是那那平整的四个字:既行,则安。仿佛就是徐瑶的话传道他的耳边。
他忽然意识到,他没有成亲前,徐瑶便不再见他,如今他已然成亲,即便徐瑶没有消失,也绝不会在见他一面。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当初选择唐心也不过是保住徐家,而且如今的自己的身世依旧是一个重要把柄,若是想要徐家绝对安全,他不能这般下去。
看着眼睛哭得抽泣的唐心,心中又一软,不管如何,此时确实与唐心无关,他没有忍住,又惹得唐心哭了起来。
霍云平蹲下身来,对唐心说道:“我不走了,你别哭了。”
唐心不然没有停止反而哭的更委屈更大声。霍云平知道他每次将唐心抱在怀中,她便会十分乖巧,便只好将她抱了起来。
唐心果然停下了哭泣,霍云平见她不再哭了,便想将她放下,而唐心紧紧的搂着霍云平不想让他将自己放下。霍云平问道:“你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吗?”
唐心躲在他怀中说道:“你也可以把我抱回房间~”
之后的时间里,将军府中的门客越来越多,一些人认准了他的军事才能,一些人看重的他治国谋略,还有一些则是不想在听命于太师,转而投奔霍云平的。独唐太师揽朝中大权多年,皇帝也正想通过霍云平均衡他的实力,所以有意扶持,因此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霍云平横夺朝中一半的势力。
太师这边自然是最着急的,原本只觉得自己收拢了一个将军,不想自己驾驭不得,反倒是亲手培养了一个对头。虽然霍云平年纪不大,但因有真才实学,又深得君心民心,所以顺势只见便风头正旺。
唐太师手中倒是握着霍云平的把柄,却不知霍云平早就开始调查当年霍家勾结外敌之事,当年霍将军在前方浴血奋战,回来之时已经是身负重伤,还未等有力辩解便已获罪。而所为的证据只是一封书信。
阿奇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这封书信已经很追查下去,将军要怎么查?”
霍云平道:“一封书信而已,可利用的文章很多,霍家被定罪主要还是因为当时霍家兵权在握,皇帝忌惮,太师垂涎,并赶上父亲又立大功,民心可期。若是不再此时铲除,只怕是君心不安。所以唐太师只是顺势之人。”
“所以这书信更是难以查得,那要怎么翻案呢?”
霍云平笑着说道:“哼,如今他是待除之势,我是顺势之人,而且这旧账是先皇的,当今皇上必然不会太多顾忌,案子必能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