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她后。
祁之程转身离开,顾墨寒低着头尽职尽责的把笼子重新锁好。
好几条大粗链子都绑在附近,可以说,除非有钥匙的人能够放她出去,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他往外面走了几步。
夏星橙忽然在笼子里面大声的叫住了他,“等等,祁之程!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你一副我背叛了你的样子,可是信任是相互的,你都没有信任过我,你怎么知道我背叛了你。”
祁之程往外走去的动作停顿了一两秒。
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在场的人都心跳如雷,周围的氛围安静的好像连三个人的心跳声都可以听见。
过了那么一两秒后。
祁之程继续往外走,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你说得对,我从来不信任何人,包括你。”
他往外走着。
脑子里面全全都是和星辰公主的回忆。
记得她掐着他腮帮子,喂他吃下第一口小笼包的触感。
记得她悄悄进来,为他上药后,那种陌生的悸动。
记得她为了他出头。
记得她准备的小蛋糕、生日愿望,还有那个吻。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他祁之程不信任何人,他宁愿相信星辰公主从一开始,做出的种种都是为了获取他的信任,然后再要了他的命。
爱情这种俗物。
信任这种要命的东西。
母亲的死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这种错误,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瓜子看的稀里糊涂的,[我都以为你下一秒就要死了,结果啊,就这?]
男主就这么放过你啦?
听到瓜子懵逼的话,夏星橙总算肯为它解答一番,“你听到我刚刚跟他的对话吗?他根本就不信任何人,就算我为他做再多,他的心结在那里,他也不会信任我的。
一段没有信任的感情,迟早有一天也会被消磨殆尽。
他杀我只是时间问题。
保不齐最后,他可能觉得我死了才是对他最大的爱。”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以这个男主的性格,说不定是真的这么想的。]
“所以啊,我要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是真的,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不求回报的。”
瓜子不懂:[啊?]
夏星橙老实乖巧的坐在笼子里面,屈膝抱着,一言不发。
夜晚。
周围的水波纹忽然晃动了两下。
一直没睡的夏星橙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出现的顾墨寒,她笑了笑,“你来了。”
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感觉。
她走了那么多不符合原主的剧情,顾墨寒是跟在祁之程身边最久,看她最多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不过夏星橙也是赌一把。
赌顾墨寒是玩家。
还好,她赌对了。
“你太冒险了。”顾墨寒冲着她摇摇头,显然是知道她在赌什么,“要是我不是,你怎么出去?”
“没事。”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等着顾墨寒把她放出去,“这是我的a计划,我还有b计划。”
“……”顾墨寒无语。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把锁弄下,然后进去,又把她全身上下的锁都给打开,“记住了,天亮之前你必须回来。不然我也得给你陪葬,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夏星橙点点头。
顾墨寒又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她,“加速药丸,吃下它,你可以加速去找女巫,去吧。”
“谢啦。”
不愧是好队友。
很快。
吃下药丸的夏星橙就消失不见了。
顾墨寒叹了口气,要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但也没办法。
夏星橙再赌,他又何尝不是在赌一把。
就赌这一把能赢。
天很快就亮了,好像也没有过多少个小时。
顾墨寒早就消失不见了。
早上的时候,祁之程已经端了饭菜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轻松愉快。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笼子里面空空如也。
祁之程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握着木盘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手背青筋暴起。
砰的一声。
木盘直接被他掰成了两半,上面的碗筷全部落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
“主子。”
顾墨寒犹豫了片刻,还是浮出了身形。
在那犹豫的几秒之中里,其实他想过要跑。
但是顾墨寒的人设就是个忠心的死士,就算亲手被祁之程杀了,他也绝对不可能背叛。
放走夏星橙。
完全是自圆其说,相信她会回来。
可是付出的代价就有点惨重了。
顾墨寒跪在地上,祁之程一尾巴甩在了他的心口,足足把他甩出去好几米远,撞到了东西才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他一张嘴,喉咙腥甜,一口血就从嘴里吐了出来,吐在了地上,“咳咳、咳咳。”
“钥匙只有你有,现在人不见了,你把她放走了?”
祁之程简直不敢相信。
他舔了舔干涩的薄唇,张着双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原地转了几个圈,表情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顾墨寒。”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他的全名,“你是我母后给我的,如果说世界上,我有一个信任的人,那便是你。好,现在连你也背叛我是吧,那个女人除了不放过我,还给你下了迷魂药?”
祁之程似乎除了怒意,还有一种他说不清楚的感觉。
很愤怒很生气,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之前居然瞒着我来往?”
“怎么,她也给你过生日了?”
“亲你了,还是说,她亲口跟你说,喜欢你啊。”
祁之程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鱼尾重重的鞭笞着他的身体,浅蓝色的鳞片因为愤怒而染上了深蓝的颜色。
平日柔软的鳞片此时微微张着,一片一片都变成了剧烈的刀刃,拍在顾墨寒的身上,仿佛有无数把刀割在他的身上。
“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
祁之程冲了出去。
顾墨寒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已经爬不起来了。
他虽然没死,但是却被打成了重伤。
而耳朵里面传来了屋子外面各种凄惨的男男女女的叫声。
“完了,主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