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你快醒醒!”
在珩淞准备刺下去的前一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处空间回响,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自己在做什么,吓得她立马松手,断衡也落在了地上。
“旅行者,怎么办?珩淞还是没有醒?!”
这道声音珩淞也很熟悉,是派蒙。
“她不会出事的,派蒙你先别哭,珩淞多坚强一个人啊,她都撑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倒在这?”
“好,我不哭,派蒙才没有哭!”
“没事的,珩淞说过要陪我们去纳塔,去至冬,去坎瑞亚,去天空岛,直到旅途终点的。她不会有事的!”
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珩淞突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润,用手摸了一下,是自己的眼泪。
“是啊,我还要去旅行,我的旅途还没到终点……我不是没有意义的,我活着,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意义……”
“我是荧和派蒙的旅伴,是摩拉克斯的战友,是留云的闺蜜,是璃月的苍松折剑真君,是璃水镇的阳之魔神,是提瓦特的混沌之神……”
“最重要的是……我,是我!我活着,即是我存在的意义!”
想到这,珩淞原本还因幻境而迷茫的目光坚定起来,重新捡起断衡,没有再看那个『冬尼亚斯』,而是转身,对着身后的黑暗毫不留情一剑斩去!
剑光照亮了这处空间,也彻底撕破了黑暗,显露出来一个珩淞极为熟悉的人,正是她自己。
珩淞咬牙切齿看着黑暗被撕裂后露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磨损』!你这个趁虚而入的小人!受死吧!”
“钟离,珩淞还好吗?!”即便荧一直在安慰,但派蒙还是很担心,钟离刚检查完,就立马追问珩淞的情况。
从珩淞在玉京台一时气急,昏过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内珩淞的身体每况愈下,意识也愈发薄弱,就好像支撑她活下来的那口气彻底泄出去,再也撑不下去了,只想沉溺在死亡的安详中那般。
今天更是严重,珩淞不知道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一直喊着不要,冷汗流个不停,呼吸急促,好像陷入了梦魇之中,但任凭她们怎么喊都喊不醒。
若只是单纯的梦魇还不算大事,但梦魇过后,珩淞的意识消散更快了,整个人仿若风中残烛,只要吹一口气,就会彻底熄灭。
两人也不敢乱动她,只能让留云借风真君先守着,她们立即去找钟离来。
钟离极为认真地给珩淞检查完,在荧、派蒙还有留云,以及前来探望的璃月仙众们担忧的目光中摇摇头,“我没办法,只能靠老友自己挺过去。”
留云险些坐不住了,“怎么可能?这家伙之前还跟我斗嘴来着,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下病危通知书了?!
就连平时被珩淞逗次数最多的魈都满是担忧,“帝君,我们能为折剑真君做什么吗?”
理水叠山真君也附和,“是啊,需要什么仙药,我们现在去寻!只要能救折剑,再难我们也会去寻!”
荧也请缨,“钟离,需要什么才能救珩淞尽管说,我拼尽全力也会去找到!”
钟离却还是摇摇头,“我们谁也帮不了,老友的情况不是药能治的。”
派蒙真快急哭了,“究竟是什么情况?钟离你别卖关子了!”
钟离叹了口气,“是磨损。而且是老友几千年的所有负面情绪积攒而成的磨损……”
所以来势汹汹,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包括珩淞自己。
知道众人想问什么,钟离便直接解释了,“老友此前在枫丹身受重伤,神力与权柄的掌控力变弱,这才被磨损趁虚而入。抱歉,此事是我失察,没能想到这种情况,这才……”
钟离看着即便昏迷也还皱紧眉头的珩淞,再次叹气。
“咳咳咳!”躺着的人突然咳嗽了好几声,然后便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中缓缓睁开眼睛,“呃……”
“珩淞!你终于醒了!”派蒙见珩淞醒了,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抱住她不撒手,大有要再哭一场的冲动。
“伙伴,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荧也是很想哭,但派蒙都哭了,她也不好再哭,只能尽量把眼泪憋回去,关切询问着。
“折剑,你还好吗?”留云也把头探过来,关切询问。
这半个月,对于留云来说,可谓是极致的折磨。
即便知道折剑晕过去的原因是本就没恢复好的伤势,一直醒不过来的原因是趁虚而入的磨损,但她也还是很愧疚。
明知道折剑的情况不太好,自己为什么要跟折剑吵那一架?如果不是吵起来,折剑也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而伤势恶化,更不会因虚弱而被磨损找上门。
这种愧疚折磨着她,她也算是体会到了折剑曾体会过无数次的折磨,而关系越亲近,这种折磨就越痛苦。
“我没事……”珩淞说完,就撑着想坐起来,但刚在意识中和磨损的搏斗,让她现在特别疲惫,加上还有个派蒙扑在她身上哭,她实在是没力气,只能摸摸派蒙的头发,“小派蒙,别哭啦……我现在可没力气安慰你……”
听到这话,派蒙哭得更大声了,“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珩淞哭笑不得,“知道知道……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啦……”
对上留云关心又满是愧疚的目光,珩淞朝着她扯出个笑容,“留云,你这样子好奇怪,都不像你了……我还是更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原本因珩淞终于渡过难关而高兴不已的留云瞬间无语。
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