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臭名昭著的以撒

《一个疯子成为军校废物》全本免费阅读

巷子中没有路灯,光线昏暗。

政府在整顿城区时,习惯忽略杂乱无章的违盖区域,因为费力不讨好。

于是,连一点电灯也要吝啬。

以撒按灭烟头,借助朦胧的日落光线往家走去。他把剩余的香烟和打火机塞在左侧口袋里。

右侧口袋内则是抑制剂。

现在,整个人平衡了。

小巷甬道弯曲贯穿着整片交错叠加的楼房,毫无美观。房舍窗前也不是花圃,而是各家各户晾晒的衣物或者晒干的蔬菜。

偶尔会传来吵闹或□□的声音。

低俗平庸,毫无追求。

等到以撒扶着生锈栏杆踩在楼梯上时,光线已经朦胧至阴沉。

「要下雨了。」

他抬头望了眼天空,快步走上二楼,推开家门。

也就在这时,身后乌云密布的天空响起闷雷。

屋内漆黑安静,以撒背光环视客厅,双胞胎没有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四十多平米的房屋呈丁字户型。凭借刚才进屋评估家具的记忆,以撒往屋子深处走去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木门。

屋门被打开,里面狭小空间只够放下一张床。

「吱嘎——」

长年使用的床板发出奇怪的摩擦声音。

以撒只是坐在上面,就传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伴随响动,他顺势躺在了床上,因没有开灯,屋内比外面更加黑暗。

以撒在黑暗中睁眼望着天花板,手臂放在脑后枕着。

「还真是不习惯。」

以撒把视线从玻璃灯泡转移向口袋。

他有个小秘密,在分化为领袖后没有对任何人透露。

自分化后,他的视力就大幅度提升,能在夜晚看清楚一定范围内的事物。

以撒从口袋中掏出东西……

「咔嚓。」

打火机亮起火焰,轻微舔舐到另一端的纸卷,瞬间涌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微弱火苗又照亮墨绿色眸子,黑暗中睫毛煽动,阴影遮挡住绿色眼睛,就像屋外淅淅沥沥下的雨棚保留了一小块干燥地面。

以撒轻抬下巴,咬住烟嘴。

顺着记忆中的吞吐,他抿住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只是抽吸了一小口,身体不能忍受的又开始止不住咳嗽干呕。

「注定是要戒烟了。」

以撒无奈一笑,彻底打消了往后的抽烟念头。

破旧的楼房雨声炸响,滂沱倾泻。

再次把烟火按灭,整间卧室唯一的亮光也被熄灭,屋子彻底陷入黑暗,再无光芒。

以撒就静静躺在黑暗里,睁着双眼。

闻着隐隐约约的尼古丁焦香味,他又想起了红摩。

「也许是被烟瘾闹得。」

抽不成,便想起了曾经陪他抽烟的人。

在霍斯托梅机场事件后,又经历了国会审判和军事法庭,弯弯绕绕的,他还是与艾萨克建立了完整契约。

说到底,还是他先违反了军队纪律,未经批准把精神力放在了新生斥候身上。

之后一系列阴差阳错,让艾萨克成为了他的第七名斥候。

而在国会议员见证下建立族群关系那天,也是兰诺特出院的日期。

兰诺特并没有提前通知他。

反而是以撒穿着便装,在国会厅内接通了菲珞西尔的通讯。

「兰诺特出院了,」通讯另一端,传来菲珞西尔温柔地声音:「但他的腿……出现了一些问题。」

「怎么了。」以撒顿时皱起眉头。

因为多次要回帝国协商艾萨克的原因,他已经离开战线三周。

现在前线上,都是菲珞西尔在维持族群的情绪并每日向他汇报工作。

随手推开一间无人的办公室,以撒反手锁上了屋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撒快速问到。

菲珞西尔的声音中充满担忧:「医生说会留下永久关节损伤……右腿无法正常行走。」

「……」

「你还在吗,以撒。」

「我在听。」

以撒沉默了。

谁也没想到当时那名给他们送鲜花的孩子身上绑着炸弹。

兰诺特能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生命,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他不能再贪婪的祈求人健全回来。

另一端,菲珞西尔还在继续,他又愧疚的补充说:「是踝关节出现的问题,原本是可以人工置换的……我暂时让人把兰诺特送回家休息了。」

「那为什么不置换。」

以撒记起,好像有一名士兵从大腿往下全部替换成义肢,并不影响运动。

「原本是可以的。」菲珞西尔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兰诺特不同意。」

「为什么?」

「……抱歉,以撒。」

「上周兰诺特询问我你在哪里时,我告诉了他艾萨克的事情。」

「现在已经错过最佳置换时间……」

「我知道了。」

以撒干脆利索地挂断电话。

明明与自己无关,一切都是兰诺特的选择。

但当理智的挂断电话时,以撒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看了许久。

直到屋门被敲响,艾萨克在外面欢快地呼唤着自己的领袖。

从今天开始,他是有归属的斥候了。

……

红摩右臂没了。

在合众国集结群星盟志愿军反攻帝国边境时。

当然,他们打回去了,并取得了胜利,一路推平到合众国腹地,即将到达首都。

但这是第二次,以撒让自己的斥候落下终生残疾。

以撒多次想道歉,可庆祝会上,红摩一直很开心。

仿佛进攻胜利下,残缺的右臂已经可有可无。

「可以使用义肢,我询问过医生,」菲珞西尔站在以撒身旁,不断宽慰着。

「红摩的受伤情况,佩戴义肢会像真实手臂般行动,没有任何不适。」

但以撒还是无法高兴。

尤其是红摩曾经那头柔顺的红色长发,也在战斗中残缺不缺,烧焦了一截。

等庆功会结束,以撒找到了在盥洗室前的红摩。

「你怎么来了,」红摩还是在笑,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自己的领袖。

「喝酒吗。」以撒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和酒瓶。

「哈哈哈,这可不行。」红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医生让我少抽烟喝酒,最好排空自己方便进行下周的义肢手术。」

以撒眼神微暗,努力保持住了自己的放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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