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可追着始作俑者开打。
刘异边跑边狂笑不止。
“你咋不识好歹,我是为增加你的游戏体验感。”
他也没想到火药在发明初期就具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碳和硫磺都是极好的燃烧物,在氧气的加持下,会发生剧烈燃烧,导致空气温度升高,密度下降,体积急速膨胀,压力随之猛烈增加。
刚才的黑火药外层没有包裹物,裸露在空气中燃烧,气体可以自由向外部扩散。
如果黑火药在密封物内部燃烧,急剧膨胀的气体便会无处释放,瞬间挤破密封物。
这个过程将异常剧烈,会造成音爆效果,产生爆炸声。
刘异被邓可追上,让他随便揍了两下出气。
“现在你该相信这东西比纵火后果严重吧?”
邓可猛然醒悟,刘异是在向他证明这东西的危害。
但这家伙非得贱嗖嗖地拿他做实验吗?
“这到底是何物?怎么一小把就具有如此大威力?”
刘异指着厨房问:
“这里是巡查团今晚的必经之路,你说要是有人将屋里那些东西全部点燃会怎么样?”
邓可听到后身体猛然哆嗦一下。
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是说他们目标是仆射的巡查团?”
刘异反问:“这么多害人东西,难道只为炸个庖屋吗?”
邓可立马急了,慌张道:
“快快快,咱们要尽快通知仆射和将领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过来。”
刘异白他一眼。
“傻子,那群老顽固未必会信你。即便信了,他们没有亲眼见识到这东西的威力,只会认为是寻常刺杀。你看刘沔老头像是明知山有虎,便打猛敲退堂鼓的人吗?他说不定为了彰显军人不畏生死的气节,亲自过来会会敌人。”
那就等于上赶着送人头。
邓可立刻抓瞎,“完了完了,那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用其他方法阻止他们过来了。”
“是何方法?”
“不重要。你见过烟花吗?”
“什么东西?”
“今晚是新年啊,应该有场烟花秀助兴,否则这个年过得没有灵魂。”
从庖屋里延伸出来的布条被拧成绳,一直蜿蜒到跳档营外面的过道上。
刘异心想这个距离应该够安全吧?
他将火折子递给邓可,让他点燃引线。
“现在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你可千万别眨眼。”
“你不会又坑我吧?”
“胡说,我哪是那种坑朋友的人呐!”
“你就是。”
邓可也同意毁去这害人的玩意儿,他最终点燃了引线。
浇了油的布绳被点燃后,像一条大火蛇,扭动着,快速往庖屋方向爬去。
引线钻入屋里后,静悄悄好半天没有反应。
刘异摩挲着下巴,难道熄灭了?
他往前走两步,想过去查看。
突然,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云霄。
震得他耳膜微微发疼。
紧接着又是两声石破天惊的炸雷声。
前方连续几道橙光闪烁,几十丈外的庖屋被炸得四分五裂,瓦砾飞溅,在两秒内坍塌成废墟。
爆炸产生的熊熊烈焰和滚滚浓烟迅速升腾,照亮了整个夜空。
跳荡营附近区域顿时亮如白昼。
“哎呀,我滴娘啊!”
“救命啊,这也太吓人了。”
“我耳朵要聋了。”
邓可身边的十几名中垒军士兵被惊得哇哇大叫,以叫嚷减少各自内心的恐惧。
离庖屋最近的跳荡营营房,士兵们慌里慌张跑出屋子。
个别自认为有些见识的老兵大喊:
“是地震,肯定地震了。”
他们刚才在屋里明显感觉到地动山摇,桌子直晃。
众人心有余悸地跑到外面,有人指着不远处大喊:
“庖屋那边着火了!”
“庖屋呢,房子怎么没了?”
“诶呀,咱军粮还在里面呢!”
李大勺暗叫不好,喃喃道:“怎么就烧了呢?”
巡查团还没到呢。
风帽男被气得朝李大勺怒吼:
“都怪你,是谁引爆的?”
他们刚才离开庖屋时,特意没留下火源,怎么还会爆?
就不该听李大勺的,当时直接杀掉这些唐兵就好了,根本无需离开庖屋。
现在全没了。
火光的映照中,他们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群人。
那群惶恐的兵甲中,有个少年正在哈哈狂笑。
他的笑声极具穿透力,隔这么远都能刺激到风帽男的耳膜。
此刻刘异正一脸意犹未尽地嘲笑几个中垒军小兵。
“瞧把你们吓的,这可是新年礼炮。”
“够响吧?碎碎平安,这回里面的东西就害不到人了。”
风帽男不仅目光如炬,耳力也是惊人。
他瞬间便锁定罪魁祸首。
原来是这小子在搅局。
他当即从怀里抽出弯刀,双脚一点地,向少年站立的方向纵跳着奔去。
“敢坏我大事,我要将你扒皮抽筋。”
刘异正跟中垒军笑嘻嘻地玩闹着,忽然莫名感到一股杀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般,猛地回头。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正杀气腾腾朝他奔来。
奇怪,哪来的愤怒小鸟?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不妙,对方速度也太快了,可以直接上高速。
那人两条腿像踩了哪吒的风火轮,顷刻间跟他的距离已不到一丈。
一个呼吸间,弯刀便朝刘异左胸砍下。
这要是被刀锋碰到,顷刻便会被开膛破肚。
刘异反应极其迅速,九十度侧身,身体挨着刀刃擦过去。
对方手腕转动,舞出一个刀花,随后弹腿撩刀,刀锋自下而上由刘异下腹往上划去。
刘异大惊,他今天临时起意离开阿史那邸,根本没带随身兵刃。
这人速度太快,自己带兵刃也不是对手,何况现在赤手空拳?
他惊险避过第二刀,在躲第三刀时速度稍稍慢了半拍。
只听嗖地一声,他头上戴的狐皮裘帽被对方削飞。
刘异的发髻也被削去一半,头发瞬间披散下来,在北风中飞扬。
悲催,飘柔也无法给我自信了。
看屁烟花,这么快就乐极生悲。
“你谁啊?妈蛋,上来就砍,我调戏你媳妇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
这哪是愤怒小鸟,分明是大肠杆菌超标的暴龙啊!
对面风帽男始终不吭声,阴森森地转动弯刀。
两人过了三招,周围的中垒军才反应过来。
邓可大喊:“小子们快上去帮忙啊!”
十几个中垒军将风帽男围住,一拥而上。
然后就悲剧了。
风帽男不过转了三次身,期间跟砍瓜切菜一样,一刀一个或一刀两个,都是一招毙命。
邓可顿时傻了。
这么一会功夫,他手下十三名士兵全部阵亡。
中垒军过往遇到的最凶狠悍匪,也不曾如此棘手。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高手。
“大药,小南……”邓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后拔刀而上,“我跟你拼了。”
刘异从地上捡起两把阵亡士兵的长刀。
“我到底啥命格啊,大过年的,非得给我上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