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密室逃脱?”
安向文:“是啊。”
两人目光对视,白僳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安向文于是把第二张卡牌的介绍指给他看。
白僳看了过去,入目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如蝇头小楷,满满当当地把卡牌正面填满。
由于字太小了,阅读起来费劲,白僳不得已眯起眼,粗略看起上面的描述,大概讲了一个鸳鸯锅的红白汤是分别给活人和死人吃的,还是个有点背景的凄美爱情故事。
他看完也没懂密室的要素在哪里,接着安向文指了指卡牌背面。
白僳手一翻,背面同样挤满了密集文字,这上面讲的便是密室谜题设计。
按常理,玩家应该在前台找到一名女性员工的胸牌和工作日记,阅读过后知道钥匙在掉进了火锅的油汤里。
但由于没有工具,只能按照胸牌的姓名指引去更衣室找到衣柜,在联合工作日记和密码锁解开谜题后,在里面寻到其他线索指向后厨。
后厨又有几个小考验,最后从后厨某位准备汤底的厨师写的便签上得知,有个时间段他离开过,再从时间去推顾客下单时间,逐步缩小范围,找到钥匙所在。
最后的最后,克服恐惧恶心的心理,在一众人体残肢中,把钥匙从锅中捞出,这样就能去开门了。zuqi.org 葡萄小说网
据制作卡牌的人所写,在这中间还穿插了正面所讲的红白汤恐怖故事。
比如那个中途出现的白衣女鬼就是,跟她搭话就能了解到相关剧情。
所以,他一桌桌找钥匙还把白衣女鬼给劝退的操作实属无视了密室设计者的精心设计。
白僳看到最后,看到一行放大了数倍的血红大字。
“请玩家遵守游戏规则!!!”
红字仿佛真的用液体书写,三个感叹号还在往下淌着墨迹,像流下的血泪。
白僳反思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遵守规则的。
那间火锅店里总的难以打破的规则总共就这么两三条,他也全都遵守了,其余的解谜他是凭着本事走的近道,这怎么能算作违规呢?
不在意地把卡牌收起放回口袋,面前的人类在了解到卡牌是怎样的存在后,陷入沉思,开始动脑子思考。
“也就是说,那个声音所说的卡牌就是在成功通关或者……解决?解决那些恐怖的存在,便会生成一张。”安向文自言自语着,“这么说来,我离开前忽然开始播放的电影院应该是……前面追着我跑‘咚咚’声也是?”
“这么一算有四个了,可那声音说要五个,难道还要再去找一个吗?”
别吧,太吓人了。
安向文脑补了一些恐怖的画面,在白僳的注视下抖了两抖,飞快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法丢出去,尽力沉下心继续思考。
“而且游戏厅具体在哪里啊?以整个商场为界?我记得楼顶的电影院对楼是有个室内游玩乐园,有一些街机之类的,但名字叫什么欢乐世界,也不是游戏厅……”
念着念着,安向文发现身边的人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而是一直看他背后,忍不住发问:“兄弟,你在听吗?”
白僳又一次拉回视线,点了点头:“在听。”
安向文想继续说,又忍不住问白僳的意见:“那兄弟你有什么建议吗?”
白僳眨了眨眼:“建议?”
安向文抬抬下巴,暗示白僳身上的口袋:“你都拿到两张卡牌了,应该比我有想法吧?我脑子还是一团乱……好不容易才安全下来……”
真的安全了吗?白僳没有接话。
至于卷毛青年所说的想法,白僳其实也没有。
他刚知晓七巧游戏厅和卡牌之间的联系,再者,他从洗手间乃至火锅店离开都属于顺势而为,没有什么目的性。
有目的也是找甜味,但现在他没线索。
所以,能通过直接走直线获取答案的事他为什么要长脑子思考,这不是在为难怪物……好吧,他现在在假扮人类,还是要长一下脑子的。
视线仍停留在安向文身后,白僳手支下巴作思考状。
非要说建议的话,他认为按照一般人类——从他观察的和各类影视作品里所呈现的,应该是需要……谋而后行?
那人类战胜灵异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
白僳猜测那些个他见过人类警察会有答案,反正不是现在他会知道的。
或许是白僳盯着卷毛青年背后看太久了,看的安向文有些疑惑自己背面到底有什么。
他挠挠面颊,正想要转头,才偏过十几度角的脑袋就被人按住了。
头动弹不得,还被人一点点挪回正面。
柔软的衬衫面料擦过他的脸,安向文心一跳,他磕绊地问道:“怎、怎么了?”
白僳双手掰着人类的脑袋,眼眸清亮地看着安向文背后:“嘘,饿了。”
没头没尾的回答让安向文摸不着头脑,他头转不了弯,就微微上昂了一些,这样能够看到黑发青年的神情。
安向文是坐着的,白僳则是半蹲在那。
线条分明的下颏抬起,视线顺着一路上爬,能清晰得看到喉结鼓动,吞咽口水的频率像见到了可口的美味摆在眼前。
再往上,黑发青年唇角微扬,眼尾下弯,是有些兴奋的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安向文忽然睁大了眼睛。
“我说。”白僳抬起左手,“你闻不到吗?”
处于震惊状态的安向文啊了一声:“闻到什么?”
看起来人类的嗅觉和自己并不相通。
白僳摇摇头,把安向文抬起的头往下又压了点。
“闻不到算了,接下来的事……”他体贴地问道,“你要不要低下头或者闭上眼?”
眼前的情况可不像幽灵地铁,那人类姑娘还好用谎话骗两句,现在的场面……有点难。
但已经晚了。
安向文痛苦地低下脑袋,他手脚僵硬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一直使不上力,每每撑起来一点距离,就又坐了回去。
这是怕的,怕得手脚酸软。
他看到了。
他在白僳眼睛的倒影里看到了。
他看到服装店里的人形模特离开了原先的位置,以包围之势朝他们聚拢,准确一点说,是全部聚集到了他背后的方向。
那些人形模特惨白的双手抬起,距离他的背后仅有几步之遥。
显然,白僳已与他们对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