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啊?”
吕律也跟着在张韶峰旁边坐下。
“前天我去地窨子找过你一次,到了路边,问了王大龙,说你没在,我就回来了!”张韶峰微微皱着眉头:“你跟秀玉的事儿,得抓紧啊!”
这话有些古怪。
“伱找我要说的事儿……跟秀玉有关?”
吕律连忙追问。
“这几天吧,我看到马金兰几次去了朱春梅家里,那是媒婆啊,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怕是准备给清子找门婚事儿,但后来,看到朱春梅领了两个男的去了清子家……”
张韶峰说到这,偏头看了吕律一眼才接着说道:“来的那两个人我认识,在区上开会的时候碰过几次面,是青山屯的治保主任吴明纬。”
听张韶峰这么一说,吕律哪还不明白是啥意思。
他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骑着追风到秀山屯碰到的两个男的。
难道马金兰这是在帮忙张罗陈秀玉的婚事儿?
可是,这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却从没听陈秀清和陈秀玉两人提起过。
这到底咋回事儿?
吕律皱着眉头想了想,想到了马金兰那天到草甸子找陈秀清兄妹俩时,和平日里决然不同的反应,这段时间,也听兄妹俩说了些马金兰有些反常……
难道,这兄妹俩也被瞒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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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里的事情忙完,陈秀玉那几天偷摸着以找山野菜的借口进山练弹弓,陈秀清也经常跟自己呆在一起,早出晚归的,这种事情,想要瞒着兄妹俩,似乎也不难。
现在,既然张韶峰都这么说了,那么,事情肯定是真的。
“峰哥,明天在家等我!”
吕律起身挎着半自动就走:“明天就提亲。”
张韶峰愣了下,看着急急离开的吕律,忽然笑了起来,他就欣赏吕律这种果断。
“行,我明天在家等着,哪儿也不去。”张韶峰在后边高声说了一句。
吕律领着元宝,一路跨过小河,顺着土路一直上到秀山屯的大路上,直接往王德民家里去。
还离得远远地,吕律看到王德民和几个老头坐在院子旁边大杏树下的榆树木头上唠嗑。
吕律走近一些,王德民也注意到了吕律,笑着招呼:“小吕啊,你这是要上山去啊?咋走得那么急?”
吕律挎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身旁元宝娘四个紧跟着,确实是一副上山打猎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吕律但凡进山,在有枪以后,都会将枪给带上。
至于元宝娘四个,平时都是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除非是草甸子没人需要它们守着才会留下。
只是小心谨慎惯了。
吕律在不远处停住脚步,冲着王德民招呼:“大爷,麻烦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
王德民倒也没多想,当即走了过去:“前几天那只黄毛猪腿肉,是你给我送来的?”
“嗯呐!”吕律点点头。
王德民伸手点了点吕律:“你小子……马上要中午了,今儿可得留家里吃饭啊。”
“不用麻烦了,我吃过饭才过来的……”吕律看了眼几个看过来的老头,伸手拉着王德民胳膊,走得更远一些,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大爷,明天想请你帮个忙。”
“啥事儿?”王德民笑呵呵地问道。
“明天帮我去清子家里提亲。”吕律直接说道:“我已经跟张韶峰说过,你们俩一起。”
“我还以为你会过一段时间才会去提亲……咋一下子那么急了?”王德民有些奇怪的问。
之前还说要等房子建起来以后。
“我听张韶峰说,清子他妈这段时间经常去找朱春梅,就前几天,还领了两个男的去了清子家,我估计,马金兰这是背着兄妹俩,要把秀玉的婚事给定了。”
吕律简单说道:“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我只能提前了。”
王德民听完,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转身朝着屯东看了一眼:“我好像也看到了……这事儿,马金兰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行,早晚的事儿,别到时候被人上前一步,事情到了那时候可不太好说,我明天在家等你。”
“那麻烦你了……我明天中午过来找你们,我先去区上买些东西。”
吕律说完,转身领着元宝娘四个就走。
既然是去请人说媒提亲,总不能空手白脚,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吕律有事儿要忙,王德民也不挽留,看着吕律走远,回头朝屯东看了一眼,跟榆树枯木上坐着的几个老头打了招呼,背着手朝屯东溜达过去。
吕律一路紧赶,回到地窨子的时候,王燕正在忙着做菜。
“律哥,咋那么快就回来了?”
王燕有些奇怪,吕律带着枪领了元宝,一般进山都会花不少时间。现在才出去一个多小时,空着手就回来了。
“有点事儿,要到区上去一趟!”
吕律简单说了一句,钻进地窨子,换了套干净衣服,将一直贴身装着的那些钱取了出来装好,出了地窨子,将放在仙人柱里边的马鞍取了出来,冲着草甸子里吹了声口哨。
追风听到声音,立马从草甸子里欢跑出来。
到了吕律面前,亲昵地蹭了蹭吕律胸口。
吕律伸手摸了把追风的面门,然后将马鞍帮上,牵着走出栅栏后,翻身骑上,一路小跑着进了外边林子。
王燕在后边看得有些莫名,只觉得吕律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儿,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总是微微笑着,神色有些凝重。
看着吕律离开的背影,王燕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律哥今天这是咋啦?”
吕律上到大路上后,缰绳一抖,追风立马顺着大路,狂奔起来,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心里却有些恼火。
自己这未来丈母娘,真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
若不是看在她是陈秀玉老妈的份上,若不是看在上辈子她不想拖累陈秀玉跑山上寻死这事情上,吕律真的很想上门去骂上一句:疯婆子!
在吕律赶往区上的时候,陈秀玉正在洗衣服。
作为家里的姑娘,一家子的涮涮洗洗,都落到了她手上,跟着吕律进山四天归来的陈秀清,一身脏衣服扔家里,酸臭得不得了,得马上涮洗。
既然是洗东西,那就趁着天气好,顺便把几人的衣服该洗的都洗一下。
谁知道,在将陈秀清的衣服洗好晾晒着,在去翻找其她衣服时,无意中看到柜子里堆放着的老旧被褥夹层中放着的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的,是她和一个名叫吴泽龙的人的生辰八字。
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