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郎忽觉后背一阵发凉,发呆的他猛然回头,就见着屋内一双寒得瘆人的眸子,正盯着自己。
转瞬过后,那女子便手持利器朝自己走了过来。
柏以丹手中发簪一指张三郎脖子,满脸阴沉道:“这鬼东西什么时候放我头顶的?”
鬼东西?
那是他今儿在镇上特意给她选的!
张三郎双眸眯成一条缝,恶狠狠剐了一眼,拍开面前的手。
柏以丹:“说话!这东西丢我头上什么意思——”
“定情信物。”他神色冷漠,看着那瞪着一双大眼发愣的柏以丹。
“你这是什么表情?”
柏以丹抬眸,无语地望着他。
这人脑子有坑吗?
神经兮兮咬了她一口,还莫名其妙一把利器甩她头上!
要不是倒下去感觉有点硌人,她还没发现!
这要是先前他要杀了她,岂不是中招了?
这不行,万万不行!
“谁稀罕你的信物?”柏以丹‘啪’一声将簪子给他拍在胸口,“对我来说,这是武器!”
她说完就转身,发簪都掉在了地上。
身后,男人的脸色沉得快要拧出水。
“你把它丢了。”张三郎一把拉住她甩着的胳膊。
柏以丹莫名打了个寒颤,扭头一看,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让她一怔。
她拧了拧眉,“是你自己没接住!”
“你把它丢了!”张三郎又说了一遍,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得她蹙眉。
一根破针,这么大阵仗?
“丢了就丢了怎样?我不喜欢这种银针!用不惯这种武器。”
“谁跟你说这是武器了?”张三郎原本气得要死,听见这话又不由化为了嫌弃。
“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这是发簪!头饰!你难道不觉得这簪子戴在头上,你瞬间好看,不……是瞬间像个人样了!”
他弯身捡起地上的发簪,再插在她发髻上。
“记住,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要是弄丢了,我就把你脑袋给剁了。”
“嗐……”柏以丹深深一吐气,甩了甩被捏得酸疼的胳膊,嬉笑着问道:“发簪啊?你精心挑选的?”
“也不是,就是收工路过镇上,顺手就买了。”
为了买个破礼物来赔早上的礼,他可是和张达远特意绕了几里路,可这礼都变成信物了,他才不会实话实说。
而且,他买这东西张达远也不知道,倒也真能说是顺手买的……
“怪不得丑得跟坨屎一样!你欣赏水准就是这样啊?你没去过县城吗?县城里那些大小姐带的发簪,是你这样的吗?”
“柏以丹你——”张三郎恨不得给她一棒槌。
想想旁边没有棒槌,张三郎就顺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见她疼得咬牙,脸色这才稍微缓解。
“粗俗!这簪子刻的是未**的莲花!寓意出淤泥而不染,这岂是县城那些庸俗头饰可比的?”
“是!”柏以丹笑了,“庸俗首饰肯定不能比,毕竟这是你张三郎选的!代表你张三郎的一朵白莲花!”
“嗯?”张三郎双眸一眯,不知为何,他盯着柏以丹那讥笑的眼睛,总感觉这话是在骂他。
可对方全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气,反而狠狠白了一眼,又伸手去摘那簪子。
张三郎忙道:“柏以丹,你要敢摘下来,我现在就让你试试,洞房花烛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