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牵洛顾不得伤口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小脸瞬间羞红:“你,你怎么……我在洗澡呢,你怎么能随便进来。”
眼前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儿,一丝不挂地蜷缩在浴桶里,双颊绯红,羞羞涩涩,恐怕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心动。
而叶屠苏的脸上却是不屑的冷笑:“见你洗澡两个时辰不出去,便进来看看。水冷了,万一着凉了还得我照顾你。”
林牵洛见他在浴桶边没走开,难道要看她起身穿衣服不成?
“你,先出去。”
叶屠苏淡然一笑:“我先帮你上药吧,上好药我便走。”
林牵洛这才注意到,他托盘中端着的是止血消炎的药物和纱布。
“不,我不要你敷药。”林牵洛的脸越发的红了。
“那你自己来?”叶屠苏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林牵洛伤在后肩上,自己如何能上得了药,却还是坚持说:“不行,你出去。”
“既然如此,不如我叫个手下来帮你上药吧,不过东厂里没有侍女丫鬟,更没有医女。”说着便要转身出去。
“不要,算了,还是你帮我上药吧。”林牵洛叫住叶屠苏。
与其叫其他太监来上药,那还不如让叶屠苏帮她呢。
趴在浴桶边,她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尽量让身子淹没在水面下,仅露出受伤的肩背。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叶屠苏轻轻拭干伤口处的水珠,小心翼翼帮她上药,伤口不大,但扎得却颇深,此时伤口处又红又肿。
“很疼吧?”
“疼,当然疼,扎你一针试试。”
“谁让你去挡的!”
“谁让你眼看他们对映月用刑,你也一声不吭,连句好话都不肯说。你没听见她都叫你姐夫了吗?”
叶屠苏沉着的脸上仿佛凝起一层冰霜,大夏天的能把人冻住:“叫我一声姐夫,我就要替她求情?”
“就当是替我妹妹求情都不可以吗?”
叶屠苏一声冷哼:“她不配做你妹妹,我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你一太监——”林牵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我……”
叶屠苏打断她的话:“她可没真心把你当姐姐看待,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
“好好好,我傻。”一顿道:“如果当初嫁到东厂的是她,那她便是你的夫人了,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端,或许你对她的看法也不一样。”
叶屠苏将用酒调好的药粉使劲按在林牵洛伤口上,脸上现出一股杀气。心道,若是她,她早死在青龙镇那场刺杀之中了。
林牵洛忍受着肩背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明明一根小小的钢针,怎会如此疼痛!”
“因为那钢钉用药水浸泡过,会让伤口更加疼痛,而且这钢针在体内多留一刻,伤口便越难愈合,故而我在公堂之上便帮你把钢针拔了放血,以减少毒素侵蚀。”
“为何不早说?那映月她——”想到林映月手臂上扎了三根钢钉,那得如何的疼痛?
叶屠苏道:“此毒并不致命,只不过伤口难愈而已,你放心,宣王会照顾好她,好了。”
叶屠苏给林牵洛包扎好伤口,道:“小心点,别碰到水。我在镶云亭等你,一起吃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林牵洛听得木门关上的声音,这才从水中起身。
镶云亭便是凤栖院里的那座八角亭子。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在天边燃起一片火云,亭中微风轻送,凉爽舒适。
叶屠苏让厨房准备的菜不多,仅是三菜一汤,一份点心。菜品虽然少,但林牵洛却吃得特别香。
“今天的菜还合口?”叶屠苏问。
“还行。不过你这个不可一世的厂公大人还挺节俭的,我一直以为,就算不和皇上相比,那也肯定是一大桌子的菜,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儿时生活艰苦窘迫,深知穷人一饭难求之境地,再说便算一桌子好酒好菜也不过是填饱肚子而已,何必铺张浪费呢!”
“也是,难得你这恶人也懂百姓疾苦。”林牵洛嘀咕一句,转眼看叶屠苏。
这个让人谈之色变,心狠手辣的厂公大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倒颇感意外。
见叶屠苏投过来一个带着警告的眼神:“胆儿越来越肥了啊。”
林牵洛却噗嗤的一声浅笑,吃了口菜道:“叶屠苏,有个疑问一直想问你。”
“你说。”
“当日父亲几乎倾尽所有为林映月准备了昂贵的嫁妆,可明哲却说厂公吩咐东厂什么都不缺,硬是不收。为什么?”
“金银珠宝那些东西东厂确实不缺。”
“不信,定是死要面子。算了,没钱便没钱吧,没关系,我做肥皂赚点钱,也够咱们生活的用度啦。在洛城的时候,我就是靠着这个,养活四个人呢。”
“做点玩玩可以,但不需要你为我赚钱。”
“唉,找了这么个没钱还死要面子的老公,这辈子也就这样呗,出个门兜里都没有一分钱,也不怕丢了你厂公大人的面子。”
“说了半天,是怪我没给你钱花?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叶屠苏声音平淡,林牵洛从这句话中实在听不出他的意思,但就他这几个月来一毛不拔的行为来说,只怕也是不会给她半个铜板的。
“吃饭。”叶屠苏见她不动筷,声音清淡地说道。
叶屠苏吃完饭,便放下碗,静静地看着林牵洛吃饭,直到林牵洛吃饱,这才起身道:“跟我来。”带林牵洛来到书房。
林牵洛这是第二次进叶屠苏的书房。
书架上除了部分书籍外,还放了很多薄厚、大小不一的宣纸。
书房一角有张单人床,床单被褥均为灰黑色。
书案的笔架上吊着大小十余支毛笔。
案上的砚台做工考究,看样子也价值不菲。
砚台旁边,放着一只翡翠小瓶,林牵洛好奇,便拿起来把玩:“这玉瓶好精致?”
说话间将瓶盖取了下来,只闻到一股似药非药,似香非香的味道。
叶屠苏接过翡翠瓶:“这是药。”
“你生病啦?”
叶屠苏道:“不是,此药助我练功之用,但是旁人吃不得,会要命的,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