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现了饥荒,这些糖就是救命的良药,咱们要加大产量,争取用完这些甘蔗,”
其实,她有着用不完的原料,可是没有借口拿出来,不到最后关头,空间是不可能暴露的。
“娘,这些红薯不耐储藏,咱们把它磨成粉吧。”
红薯磨粉,必须要提前晒干,这个工作量也不是小意思,她只好去找了里正,请他选一些困难户,今年灾年严重,最苦的还是他们。
有了这些工钱,说不定就能度过难关。
里正找来了几个女人,虽然瘦弱不堪,可切红薯还是能胜任的,尤其是卢家婶子。
“阿苓,婶子腿脚不便,可手上有劲呢,这个活能干。”
果然,她切起来是又快又薄,一刻不停歇的,一天下来,小山似的红薯竟然下去了不少。
海英负责清洗工作,她怕别人洗不干净,云苓则在院里铺上了席子,这样磨出的粉才不会有杂质。
几天后,第一批粉磨了出来,云苓蒸了一大锅,
“你们尝尝,这个粑粑就是红薯粉做的,如果喜欢的话,一文钱两斤。”
这个价比黑面还要便宜,如果用工钱抵账,干完这几天,每人能领一百斤,省着点吃,也能熬过几个月。
果然,这几人都选择了要粮食,因为买不到比这个更便宜的,他们吃了好几顿,甜丝丝的,很好吃。
“云嫂子,我还想多买一些,家里孩子大了,吃的也多,可今年的粮少了,这天又不下雨,我怕,”
卢家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都在作坊干活,虽然很有力气,饭量也大,她的担忧不是没道理。
“没问题,光吃这个也不行,我给你再装些麦子,也是这个价。”
吴氏自从怀孕,最看不得人间饥苦,卢婶也不敢大声推辞,要是让别人听到,会给云家惹事。
“这几天,看你的身子越发笨重,听说是双胎呢,”
云苓也注意到了,这肚子似乎跟吹气一样,一下子这么大了?
她赶忙拉着了娘的手腕,还好,脉动有力,一下一下的很平稳。
“日子还早呢,大约还有三个月,算算要到年根了,”
她喜滋滋地,虽然笨重,可相公、闺女贴心,不光不让她劳力,连气都不让她生,想起怀着闺女的时候,还要天天下地,回首望去,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东家,东家,你快去那院里看看,好像有人生病了,吐了好一会了。“
作坊一个女工突然跑了过来,云苓心里咯噔一下,那院只有谢兰在,她又要玩什么花样?
没等她过去,海英黑着脸来了,一见她便小声说道,
“那蹄子怕是有孕了,您要冷静,再问问大叔,自从搬到新宅子,大叔晚上可从来没有。”
孕吐?云苓冷笑一声,看来,对方是铁了心地想赖上爹,怀上三十五天后才会有孕吐,那个时间她还在家呢。
“请文郎中来一趟,”正好娘也省得跑一趟,算算日子,她也该复诊了。
云二柱看到驴车,忙热情的迎了上去,车子怎么停到了旧宅门口,娘子在新宅呢。
“爹,先让文郎中给兰姨娘看看吧,听说,她吐了一早上呢。”
“吐了?肯定是吃撑了,饿两顿就好了,不用劳烦文先生。”
他还急着想知道,这几天娘子的肚皮总是鼓包包。
“爹,还是请文先生看看吧,万一是别的病呢?”
二柱一听这话,只好不说话了,他不习惯跟女儿争执,看就看吧,无非多点诊金,
“怀孕了,一个半月了,你除了想吐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谢兰虽然有心理准备,听了大夫话,还是惊呆了,云二柱更是石化了,还是人家醒得早,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相公,我们有孩儿了,真是老天保佑啊,我们终于有孩儿了。”
“等一下,是你有孩儿了,跟我可没关系,”
“你,你,这是你的呀,你忘了娘生病那天,就是那天有的。”
云苓差点笑了出来,只有那天爹没防备,让她钻了空子,可时间过了三个多月,怎么能怀上一个半月的孩子?
“文先生,您确定,这个胎儿只有一个半月?”
“当然,听说您也精通岐黄之术,一把自知。”
云苓微微一笑,她当然很懂,可为这种女子把脉,还是怕脏了自己的手,
“我娘在隔壁,海英,你陪先生过去,”
她又吩咐纪辉,
“去请族长过来,就说我家又要添丁了,”
有转头让老铁去叫老宅的人,最好一个都别落下。
谢兰慌了,在文先生出去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不好,再听到接二连三的叫人,顿时急了,
“这是咱家的事,为何要叫别人来,相公,你看看我,这真是你的孩儿,他将来会像我一样好看。”
二柱冷笑一声,他心里早已有数,当海英告诉他,这个女人常回老宅时,他就预想到了这一天,自己虽然木讷,可不是傻的,
三弟从小就喜欢这个表妹,可当年舅舅家要的彩礼太高,娘凑不齐,所以才眼睁睁看着她嫁了人,这么多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谁知来了他们云家,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族长匆匆赶来,听说小妾怀孕,心里还在笑话二柱,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还不是把持不住,
“大伯,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可连她碰都没碰,大夫说一个半月了,这段时间我住在新宅,根本没有过去。”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大胆谢氏,你,你竟敢与人通奸?”
话音刚落,云家众人进了大门,一听这话,一下子炸了,尤其是云大福,一跳半尺高,
“好你个老二,哪有如此诬赖人的,她好歹是咱们的表妹,你睡了人家,就敢不认?”
不光是他,就连云谢氏都不干了,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只有老三往后面躲了躲,却被云苓给拎了出来,
“三叔,你说说看,这个孩子是谁的?”
呃,云老三这个恨哟,叫谁不好,偏来叫他,正心虚的不知如何回答,三婶急了,直接吼上了,
“好你个大丫,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爹女人怀了娃,有问叔叔的吗?”
“正常是没有,可这件事它蹊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