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陛下走了,来时愁云密布,走时云淡风轻,甚至还面露喜色,倒是黄师岐这会儿却是有些犯难了。
自家老友默不作声搞出了这么大动静,这赈灾策一下,整个朝堂格局都有可能因此一变,更别提各州府道上的官员了。
想到这,黄师岐不免开始怀疑,柳知白是否正是因为知道会这样,才在这个关键时候拿出了这份赈灾策。www..Com
但只是略作沉思又觉得有些不靠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有这本事,当初灾情刚起时他就交出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沈新年不知道,自己一番口舌,让大乾朝政都跟着风起云涌,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自己只是想少死一点儿人,也没有琢磨那些上位者会怎样,反正办法给出来了,做不做怎么做就不关自己事儿了。
此刻解决掉一桩心事,回去的路上,沈新年自然也轻松了几分,甚至还有闲心在路边给萧容鱼带了两份糕点。
国公府虽然好,但因为之前三夫人从中作梗,停下萧容鱼的月钱,自然也就显得有些手头紧。
后面虽然用扑克牌谈妥了两件生意,但因为杜家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半点收获,因此日子过得稍微有些紧巴巴的。
想到这,他忽然拿出了怀里的那枚玉佩,喃喃自语道:“拿着这玩意儿就能随便找家当铺给他传话……那他应该挺有钱吧?”
随即乐不可支的在回府路上找了家当铺,而后走进去便将玉佩放到了案上大大咧咧道:“让你们管事儿的出来,贵客上门了。”
那小伙计打眼一瞅就知道玉佩不是凡品,立马从高高的柜台上下来,又注意到沈新年身上穿着,分明就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于是立马拱手开口道:“不知贵客是哪家府上的人?”
大乾建国不足百年,城中各家勋贵门阀已经鼎立,却也还没到一块板砖就能砸死四五个的程度。
因此大户人家的下人,在外还是很有牌面的,并非如那些影视中遭人排挤以及嫌弃。
毕竟大家都是平头百姓苦哈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改成奴籍,但能入大户人家,想来为人也不会太差,否则也太显得主家没眼光了。
沈新年见对方懂礼数,也跟着回了一礼后笑道:“镇国公府的人。”
听到这话,那伙计心中便有数了,随后看了眼那玉佩,立马开口道:“那兄弟稍等片刻,我这就请掌柜的出来。”
大户人家谈生意,哪怕是下人,也不会跟伙计多说什么,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因此十分懂事儿的给沈新年倒了杯茶,然后退下。
片刻后,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向沈新年客气拱手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什么生意照顾的。”
“既然是掌柜的当面,那就请看看这枚玉佩,能当多少银子吧。”沈新年见对方管事儿的出来,也不摆谱,乐呵呵的就将那玉佩给交到了掌柜面前。
对方一瞅那玉佩样式,先是一愣,紧跟着眼神诧异的看了眼沈新年,随即开口道:“小东家当面,柜上银子自可随意取得,万不可如此!”
听到这话,沈新年眼神诧异的看向掌柜,游学不可置信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小东家啊,莫非是小人说错了?”那掌柜的也懵了,看向沈新年样子试探性开口道:“那不知小东家喜欢听什么?”
沈新年也不傻,看了看面前的玉佩,下意识想到那神秘剑客说的话,立马倒抽了一口凉气。
随后开口道:“你就不怕这玉佩是我捡到的,或者偷到的,就这么相信是我的东西?”
掌柜的这会儿也茫然了,闻言立马摆手道:“小东家说笑了,少爷身为天下有数的剑客,虽不为顶却也算人中龙凤。”
“小东家您一看就未曾习武,又怎么可能从少爷身上,偷得这玉佩呢?”
“而这玉佩极为珍贵,少爷向来贴身佩戴,又怎么会无端遗失,所以必是少爷赠予您的。”
好吧,破案了,原来那剑客不仅人帅,还是个富二代!
一瞬间沈新年心里开始感到有些不平衡了,凭什么自己穿越来就是个下人,还得是临危受命被提拔了一下,才当上了二等家丁。
人家呢,随随便便不是王侯公子,就是富二代,这让自己怎么忍啊!
想到这,沈新年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而那掌柜的见状更是摸不着头脑,寻思自己好像也没得罪对方,难道是小伙计没招待好?
随即看了看沈新年边儿上的茶碗,更加确信了这个念头,嗯,一定是伙计没招待好!
小东家上门,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喝茶呢,随即立马开口道:“不若请小东家去后堂休息,小的这边恰好有一罐上好银毫,还望小东家品鉴一二。”
沈新年听到这话愣了愣后,摇着头无奈摆手道:“算了算了,茶就不喝了,今天喝了一肚子茶倒是让我有些想喝酒了,可是酒浇愁愁更愁啊……”
话音刚落,当铺外忽然传来一声叫好:“好句,不知屋内是那位先生,如此佳句能否告知全貌?”
紧跟着,一位堪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又带着点点傻气的某女扮男装癖领着自己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对方出现的一瞬间,掌柜的就立马看向身旁伙计开口道:“还不快去把我的银毫拿过来招待杜小……公子!”
呵,好好好,整个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杜家小娘女扮男装癖了,你还扮个什么劲儿啊,有意思嘛!
沈新年这会儿心情不好,看什么都觉得刺挠,尤其是想到人家杜小娘子也算家财万贯,心里这道坎就更过不去了。
杜蔓蔓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沈新年,眼神顿时一亮,也没注意到他脸色不对。
惊喜开口道:“原来是沈先生,我就说这城内何时又出了一诗才,既然是沈先生,那便理所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