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大紫的牡丹在神秘妩媚的绛紫色缎袍上争奇斗艳,妖怪阿合对着镜子十分满意今日里挑选的衣裳。
八仙桌上怜娘正在张罗着让丫头们往桌上摆酒菜,里屋眠柳正用她那双芊芊素手为阿合梳理头发。
墨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的散开披散了下来,眠柳一面照着镜子一面为他梳髻,时不时还得感慨一番真是如珠如玉画中神仙般的男人。
“阿柳,你说我这身打扮好看么?”阿合看见自己穿戴得一丝不苟的衣裳,略微怔愣之后随即是表情嫌恶的扯开了那些扣得规规矩矩的扣子,对自己这种出于本能的行为嗤之以鼻。
眠柳看他笨手笨脚的扯着衣裳,噗嗤一声的就笑了出来,拍掉了他的手,说:“扯得这衣裳都皱了呢,我来。”
“好了没有啊阿柳?”阿合伸着脖子等得格外的不耐烦。
“好了好了!”眠柳一面替他解扣子,一面挨着他细细看他。
松开了所有的扣子,眠柳还故意扯了扯他的衣带,在将他推到镜子前的时候俨然又是大不一样。
这回阿合得意的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哼了一声:“我就要同你不一样呢。”
从前在沈紫合的梦里,阿合总是见他一身素白,凡事讲究,还是小小少年的时候就一丝不苟的学那些老头子的做派,十几年如一日的一沉不变,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当时他就发誓,若有一日取代了他,一定天天都挑最漂亮的衣裳,追最可爱的姑娘,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要一把火把那些看着就跟吊丧一样的素衣白裳什么的全给他烧干净了。
得意洋洋的打开大门,“吱呀”的一声,拖着死耗子的大花猫一嗅到某种危险的味道,喵呜的怪叫一声,撒丫子就蹿得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只耗子凄凄惨惨的死在地上。
“上哪儿去啊,酒菜都让姑娘们摆上了?”怜娘见他要出门,连忙在他身后提醒他。
“姑娘们先吃着呗,多喝点甜酒儿,脸上红扑扑的粉腮微醺最是娇俏呢!”阿合抛了一记媚眼儿便是笑得极不正经的走了,留下那怜娘红着脸照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一定又是去找那丑丫头了。”
怜娘嘴里的丑丫头羽鸦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奇了怪了,怎么好端端的也会打起喷嚏来?
她盘着腿正坐在万花窑最高的屋檐上,吹着小风,街上那些男男女女的嬉笑怒骂尽收眼底。
“阿鸦,这俩天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些家伙们自称是极恶少年团,其实不过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为首的两个少年,一个叫做佐少,一个叫做佑少,像是一对兄弟。佐少性情暴躁极端,佑少内敛孤僻,他们二人将孽城里那些偷鸡摸狗的孩子集结了起来,拼着一股子狠劲逐渐形成了势力。”
蝇苟和苍这几日在孽城里可是忙着到处打听消息一刻都没有闲着。
先是将整个孽城街街巷巷蹿了一个遍,隐身在各个角落打听消息,同那些残暴下流的孽们各种攀交情。
特别是苍,别看他一张清纯秀丽的娃娃脸,牲畜无害的模样,可跟什么样的人打什么样的交道,向来是一把好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还有蝇苟,诡艳的脸孔无时无刻都是一副不高兴别惹我的样子,极不耐烦,脑子又是一根筋,可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几乎可以无处不在,再加上他擅长隐匿于无形,打入内部刺探消息什么的更是易如反掌。
“这些小鬼从前光着脚,偷东西,抢东西,就跟随处可见的野狗似的,在那些真正穷凶极恶的孽眼里根本不成气候,可万般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前,这群狗崽子们竟然胆大包天的攻下了厄水之源,抢走了迷心花田。”
厄水之源位处孽城的南面,是天然的也是孽城的两大水源处之一,同北面穷山上的瀑布形成对应之势。
然而厄水除了供给孽城的水源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用途,那就是浇灌迷心花田。
“迷心花”在孽城被称之为“邪恶之花”也称“极乐之花”,它的用途极为广泛,几乎无所不能。它是最好的麻醉药没有之一,只要喝上一口迷心花熬的汤汁不过眨眼间身体就能失去所有知觉,即便是亲眼看着自己叫人开膛破肚剜骨切肉都能面不改色。
除此之外,迷心花的花粉在孽的世界,更是被奉为“极乐仙境”,只需要指甲盖一般大小的粉末吸食进去,就会产生极强的幻觉,前世今生忘记所有烦恼唯有短暂却无上的快乐,难以自拔。
迷心花粉在孽的世界里,对这些恶鬼而言极为奢侈,他们获得的钱财绝大部分都要用来购买迷心花粉,通过这些如同微尘般的白色粉末登上欲望的顶峰,极乐的仙境。迷心花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永远戒不掉。
而向来这片迷心花田都是由渡大人控制,是孽城里另一种阶级的财富之一,权贵。
权贵们居住在金塔里,拥有足够强劲的实力,无上的财富,能够恣意制定规则而高高在上是低级的恶鬼艳羡从而争相依附的势力。
“在十三浮屠金塔里的这些权贵中有三大势力脱颖而出堪称最强,分别是职掌刑罚操纵肉市的贺兰渡大人,财富最多的金塔主人司耀大人,以及万花窑曾经的主人号称“天罚将军”的南希鄱。
原本这三大势力在无形中控制了这座恶鬼横行的孽之城,可是自从以佐少兄弟为首的极恶少年团从渡的手里夺下了迷心花田之后,这些不起眼的小鬼们却俨然成为了孽城新崛起的第四势力。”一说起这些猖狂的恶童,吃过亏的蝇苟总是能恨得磨牙。
一片的瓦堆里,在万花窑的飞檐上,虽不及不远处肉市的十三金塔,但除了楼下的花红柳绿绯灯万盏,却还能依稀望得更远的厄水湖粼光点点,似乎此刻吹着微凉的晚风都是从那儿刮过来的。
“难怪那贺兰渡会气得跳脚了,这些小鬼一出手就拿下了孽城的两大水源之一,还劫走权贵们的摇钱树,实在是干得漂亮。”能从贺兰渡嘴里抢走大肥肉的,不论是谁都值得佩服,况且还是群小鬼。
且不说是如何抢下的这块地方,单就论这抢花田的胆魄,就值得拍手叫好。
“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羽鸦换了个角度看向厄水,那里依稀有人影来来回回俨然已经成为了少年团的大本营。
羽鸦不明白的是:“也许花田失守是因为渡一时大意,但凭他的实力,回过神来想要重新夺回花田固然不是什么难事。”
羽鸦和渡照过面,那种强大的几乎碾压一切的气场到现在羽鸦想起来都忍不住战栗。
可见这个贺兰渡可不单单只是有排场,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却竟然斗不过一群野狗崽子一般的小鬼?
羽鸦忍不住又想起了几日前的肉市擂台之上。
擂台上一番对峙。
渡决定给面前这个笃定且倔强的少女一个机会:“行吧,这儿的规矩向来都是拿钱说话,不过这回我给你们破个例,只要你们帮我办妥一件事情,我便让你们见见那个受到空缘影响的地方如何?”
“是什么?”羽鸦盯着渡的一举一动,全身充满了警觉,生怕他忽然出手。
此刻羽鸦身体前倾,手握成拳,在贺兰渡的眼中俨然像一头随时都要扑上来撕咬的母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只要你帮我把厄水湖畔的那片迷心花田重新要回来,我便偿你所愿。”
……
“其实阿鸦你也不必多想,不是那位渡大人束手无策,而是那些小鬼实在是太有手段。”
羽鸦向来心思颇重很有想法,以贺兰渡的个人实力和在孽城之中的威势,竟然收服不了一群小鬼,还要假手他人,这其中固然没那么容易。
不只是羽鸦,就连苍和蝇苟都十分好奇,这帮狗崽子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竟然连贺兰渡都拿他没辙?
几番打听之下,这才窥晓了其中玄机。
原来自称极恶少年团的另一位头目佑少,擅长以哨声振动频率驱使蜜蜂,为了夺花田他刻意饲养了一群嗜血啖肉的杀人蜂。利用这群杀人蜂打头阵,出其不意的袭击了守卫森严的迷心花田。
他们成功的拿下了迷心花田之后,就在厄水四周围布置下了大量的□□和黑油,一旦渡发动攻击他们就立刻倾洒黑油于厄水、花田,引燃□□,毁掉整个厄水花田与火海大家同归于尽。
这些疯狂的极恶少年拿厄水之源和迷心花田相威胁,让渡的军团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利用杀人蜂疯狂采取迷心花,大量的制造出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迷心花粉,以最低廉的价钱售卖给孽城里肮脏的恶鬼们,短短时间里极恶少年团便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招揽人马,稳固地盘,在这孽城作为新生势力已初显端倪。
原以为这些所谓的极恶少年不过是一群只会逞凶斗狠的乌合之众,脚上没鞋凭着一股胆气抢走了权贵的地盘。却没想到,这些孩子竟然还有这般狠绝的心肠和手段,羽鸦倒不由得要对他们刮目相看。
“怪不得这位渡大人会想着假手于人让我们为他抢花田,原来他想要利用我们这些新人狗咬狗。倘若我们帮他夺下花田他便不费一兵一卒,倘若我们没有夺下花田那么对方势必也元气大伤,到时候黄雀在后手,不管如何最后的赢家都是渡呢。”渡之所以挑上了羽鸦,完全是看中了做为空缘的闯关人,他们有实力却志不在孽城不会对他的势力造成威胁,这如意算盘真是打得漂亮。 m..coma
“我还打听到了,那位渡大人之所以那么着急的让我们帮他抢花田还有其他的原因呢。”苍说:“那些价格低廉的迷心花粉大量的流入了孽城,原本控制严格的粉末变得泛滥,恶鬼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花粉。吸食这些花粉能够迷惑人心产生幻觉甚至激发出更为残暴疯狂的凶性,从腐烂之街开始蔓延,整个孽城已经悄悄的的开始失去了控制。
极恶少年团大量售卖花粉,低廉的价格严重扰乱了市场,打乱了秩序,那位渡大人好像绝不能容忍这里出现打乱秩序的任何行为,所以他才会急着想出各种对策。”
苍和蝇苟这几日东奔西忙,到处打探有用的情报消息,打听关于极恶少年的事,打听关于渡的事,打听关于孽城的事,依稀描绘出了整个孽城的轮廓。
在这里权贵统治世界,定制规则,维护秩序。那些肮脏的邪恶的罪孽们一边如同生前般过着日子死性不改,一边接受着权贵们制定的无形的却如同教条的束缚——游戏规则。
“唉唉唉……”看来这回也不是好啃的骨头呢。
羽鸦抓耳挠腮的一筹莫展,结果远处忽见一片花团锦簇。
“额滴嘛?”苍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
蝇苟一张臭脸更难看了。
妖怪阿合找了好半天才终于看到羽鸦他们就在万花窑的屋檐上,灯火阑珊,他在吵闹的街上抬头看去,看见了屋檐上小小的黑影,阿合便知道那是羽鸦。
忽而风起,他扬起猎猎衣袍,轻身一跃,娇艳的牡丹花开花败,在万花窑的楼层间游走,这酷炫的风采引得底下连连尖叫。
妖怪阿合得意一笑,更加卖力的在墙上东跳西跳,迎着风,朝着羽鸦直面而来。
羽鸦同苍和蝇苟正在商量夺花田的事情,忽闻楼下吵吵嚷嚷一群人围在那里捂脸的,捧着心的,还尖叫的指指点点,心头顿生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探头一看,果然就见到又是一袭紫色的花团锦簇在夜色里四处开花,迎着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发,一张端丽清隽的面容龇着白牙露出了牙龈,冲她露出了隔壁二傻子的憨气,挥着手冲她叫着:“阿荧!”
羽鸦看到他这身花里花哨的打扮就头疼,抚着额头觉得眼睛疼。
苍尴尬的本想开口夸个两句,身边蝇苟脱口而出就是没好气的三个字:“又来了。”
“小阿荧你们怎么上这儿来了,可让我好找呢。”妖怪阿合好不容易跳上屋顶,抓着羽鸦的双手,晓风浮动,衣袖轻摇,笑望彼此而满眼爱意。
于是又是一阵风吹过来,咔嚓一声,身边的一头大苍蝇和苍瞬间化成了石块裂开了。
“你找我有急事?”羽鸦有些尴尬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攥紧的手,干咳了两声打破了气氛。
原本抓着羽鸦小手的手心空落落的,阿合微微一愣,连忙说:“怜娘送来了酒菜我寻摸你一定饿了。”阿合再次拉起羽鸦的手,拉着就要走:“走,吃饭去。”
“等等!”羽鸦再次收走自己的手,这妖怪阿合总是对她热情似火,还总拿公子爷的脸孔对她动手动脚,实在是有些不能习惯。
她护着自己的手,提防他再次偷袭过来。说:“不饿,有事,先走。”
“等等!”一听说羽鸦要走,阿合连忙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紧张道:“什么事情比吃饭重要,我也去。”
他把两只手张成了一个大字,猛一转头充满杀气的瞪向一旁的苍和蝇苟。
“不不不,我们刚打算去厄水湖附近转转。”苍连忙解释,深怕沈大人误会他们。
“去厄水湖?”阿合这明白过来,“你们这是要去佐少的大本营替那个贺兰渡抢迷心花田?”
羽鸦和苍、蝇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羽鸦这才点了点头。
“我也去!”妖怪阿合忽然撩起了两个硕大的袖子,转身就走。
“你想干嘛?”羽鸦眼见阿合忽然一脸阴沉的撩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拦住他。
阿合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去喊人啊,叫上千把个下手捞上趁手的武器去跟那帮小鬼崽子拼了。小阿荧,你不必担心,我阿合如今也是盘踞一方,拼人头,比实力,也就喝盏茶的功夫就能摆平。你是我阿合的女人,我阿合自然护在你的前头。”
额?
不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你阿合的女人了喂?”羽鸦瞪了苍和蝇苟一眼,两个人立马抬起头看星星看月亮。
虽然这只噬梦怪长着一张沈紫合的脸,盗走了他的模样,对她说这种话的确是感觉怪怪的。但,这完全不是重点啊喂。
“不是!”羽鸦马上清醒过来,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集结人马大张旗鼓的准备去帮派互殴,忙说:“不不不,我们现在只是想要先去……去啊对,刺探军情。所以这种事情首先不能声张,避免打草惊蛇。”
她为了安抚阿合,打铁趁热紧接着又道:“那帮极恶少年团以□□和黑油控制了厄水花田就连贺兰渡都不敢轻举妄动,在对策尚未想出来之前,千万不能惊动他们。那些小孩既然能从渡的手里抢走花田,又想出玉石俱焚这种狠绝的招来,一定不容小觑。慎重起见,还是我们先去打探打探。”
羽鸦才将他摁了下去,那妖怪阿合却又突然直挺挺的要走:“既然这样,那我同你们一起去。”
不是!
羽鸦连忙再度将他摁下,说:“这不行。”
“为什么?”阿合不明所以。
羽鸦一个眼神,三人彼此心照不宣。这妖怪阿合气焰张扬,一言不合就闹事简直专业闯祸,千万不敢带上他的。
苍和蝇苟连忙一人一手架起来就将他拉到了一边。
苍说:“沈大人丰神俊朗这个这个……那个那个……”
苍一时词穷,连忙丢了个眼神示意蝇苟接着说,蝇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张口就吐槽:“你穿成这个样子跟只采蜜的花蝴蝶似的,目标这样明显,是想去当活靶子么?”
妖怪阿合:“那我现在就去换身儿目标小点儿的衣裳?”
蝇苟:“不不不,现在这衣裳挺好。”
阿合突然就上来了脾气:“这不行那不行,莫非你们根本不想带上我?”
羽鸦一把扯过来他的袖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吃了南希鄱成为了万花窑的新主,之前又大闹肉市,如今这孽城里谁不认识你紫衣阿合,目标太过明显,一起同去实在不合适。”
羽鸦拉着阿合连哄带骗的,见他有所松动连忙又道:“你是万花窑的新主,在孽城初来乍到又是新人上位,根基未稳还不能完全服众,倘若这种时候你想要让南希鄱的那些旧部替你卖命,那些极恶少年连贺兰渡都不敢贸然动手,你手下的这些恶鬼自然不会甘愿去干不讨好又无利可图的买卖。这几日我们先去摸摸对方的底细,想些应对的办法,你且安心的留下稳固你这一方势力,到时万一真要打,加上你万花窑的势力,必然是手到擒来。”
羽鸦一边说一边瞧见阿合果然已经想通,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吧,就照阿熒说的办,我留下为你挑选精兵良将做你后盾任你随时差遣。”沈紫合平常神色清冷傲雪寒梅,话说的少,沉着脸的时候多,天然的一股沉敛气度,哪想现在这样突然蔫头巴脑的一脸丧。
阿合浑身泄了气似的撅着嘴一脸不情不愿。
羽鸦见状,后手连忙招呼苍和蝇苟准备溜,没想到前脚才刚抬起来,妖怪阿合突然灵光乍闪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肘:“等等!”
“又想干嘛?”羽鸦可也不是个有耐性的。
原本还垂头丧气的阿合,突然跟吸了仙气似的又来了精神,他看着羽鸦巴掌一般大的小脸又是一脸的怜惜,说:“脸色不好呢。”说完,底下头来就在羽鸦冰凉的嘴唇上印了一吻。
这一吻对羽鸦来说犹如过电一般,原本难看的脸色竟然红润了不少。
羽鸦微微一愣,这还是爷第一次主动喂投呢,虽然是只妖怪霸占了他的身体,但是味道还是那个味道,清冽甘甜还力量充沛特别带劲。
“怎么样我可知道你从前总是偷偷亲他偷仙气儿呢。”妖怪阿合一脸的得意。
羽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还差点儿。”
“差了哪一点儿?”阿合连忙问道。
羽鸦抡起袖子扯开他原本就松垮的前襟,冰冷的小手一把捏住了他玉白的脖颈,踮起脚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顿时满口腥甜。
阿合疼得皱起了眉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羽鸦在阿合身上痛快的一番朵颐,这才放开了他,红红的小舌头餍足的舔了舔,现在她可是一扫之前低靡的晦气,精力充沛身体轻盈,脚尖一动就能绝尘万里,别说区区极恶少年现在弄垮一整座孽城对她而言都只是动动手指头罢了。
“谢啦!”羽鸦酒足饭饱,提了提衣带,带上两个兄弟冲他挥了挥手,留下了背影。
两个兄弟跟在身后,馋得咬起小衣角,呜呜这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