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种地

“唉!”诸葛亮不由叹息了一声,默然无语。他摆了摆手,示意已知此事,让门吏退了出去。

孙宏这几天都在看近来的资料,此刻突然出城,显然是发现了些什么问题。

诸葛亮的叹息倒不是叹息孙宏不务正业,而是觉得孙宏太过于沉不住气。

给孙宏的资料,他早已看过,若是当真有什么问题,来问他不就可以了?何必要亲自跑出城去?

诸葛亮摇了摇头,又再次将心思放回了案几中的公文之上。

那孙宏为什么要突然出城呢?自然是因为他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亩产两斛!

孙宏行军打仗这些年,对三国时期的度量衡那早就摸得精熟。

斛就是装粮食用的器皿,口小底宽,基本就是个方形的坛子。一斛十斗,大约能装四十斤左右的粮食。

这又不是荒年,一亩地只有八十斤的产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国时期总不能还在玩刀耕火种吧!

后世那可是动辄一千五六百斤,甚至两千斤的亩产。

可就算不计算后世育种的技术,那也不应该只有这点产量才对,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所谓百年大计,农业第一。

孙宏看到这个产量,就知道自己找到突破口了。

他上辈子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对于锄头这种只有情商极高的人才会使用的顶尖工具,别说使用了,那是连摸都基本没摸过。

种地这种事情,他那完全就是个外行,所知也仅仅是科普的范畴,跟专业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

但就算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种地嘛,无非是犁地、播种、施肥、浇水、除草以及收获这么几个步骤。

这些步骤中,但凡有那么一种能够突破,想来粮食产量也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才是。

就拿施肥来说,这化肥孙宏虽然不会,但搅屎棍他还是知道的。

沤肥嘛,无非是挖个坑然后把屎尿什么的倒进去,然后用搅屎棍搅拌搅拌,再拿盖子盖起来,沤上俩月就算完事。

孙宏就想着,不管如何,咱先去看看情况。

哪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搞,还不能弄几块田来试着种?

万一产量真上去了呢?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些吧?

这粮食产量也不用真像后世那般,提高到什么千儿八百斤的程度。

只要提高一点儿,从八十斤提高到一百斤。那么财政收入就宽松得多!到时候再弄点钱来发展工业,那不是很快就能欣欣向荣了?

想到财力能够很快的提升起来,孙宏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这时候还管什么诸葛亮啊!孙宏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给飞到田里去种地了。

翘班!不用想,必须翘班!

孙宏这时在府衙中多呆一刻,都觉得是对生命的浪费。

出门上马,提起马鞭狠抽,直往城外疾驰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农田的位置。

可是来了之后呢?该咋弄?

孙宏出门之时固然是热情万丈,但真的到了田间,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下面该怎么办。

要不,还是先找个人问问情况再说?

想到便干,一直是孙宏持有的优良品质之一,他打马在农田附近转悠了两圈,发现不远处有个老者正在干活,当即便调转马头,上前询问。

“敢问这位老汉,你可是这附近的农户?”

老汉听到孙宏的声音,抬头看他衣着华贵,又骑着匹高头大马,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田中,叫道:“老爷!我是马家的佃户,是良民啊!”

呃……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问了他是不是附近的农户,他为何要如此紧张?莫非他不是这附近的?那他在这里干嘛?

孙宏被老头这么一跪,心中反而起疑,问道:“你当真是这的农户?”

老汉连忙又磕了几个头,说道:“我真是马家的佃户,您若不信可以去问……”

可他话说道这里,突然接不下去了,不禁全身发抖,只如筛糠。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细作密探那是防不慎防,当年孙策便是自负勇武,这才被门客暗算。

孙宏见这老汉自报个家门都能卡壳,此时他孤身一人出城,倒也不敢太过大意,当即抽出腰间佩刀,双目死死盯着老汉,只要此人稍有异动,自己便是一刀当头斩落。

老汉乍见钢刀,吓得是魂不附体,不过他这些年经历的战乱着实不少,对如何消除敌意,倒是经验丰富。

只见他当即全身匍匐在地,双手反被上举,将手心对着孙宏,高声叫道:“老爷息怒啊!我真是马府的佃户,只是目前情况特殊,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啊!”

老汉这个姿势那是相当的难看,但用作消除敌意,这种无法发动进攻的姿势自然十分有效。

孙宏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微微一宽,但对此人的怀疑,却并未减弱分毫。

其实现在荆州的流民跟在籍的住户,分别其实并不大。

毕竟最近的那一份人口数据,还是刘表时期的产物。赤壁之战后,荆州数次易手,刘备时时刻刻遭受曹操孙权的威胁,自然没时间去做什么人口普查。

土地的归属也十分混乱,基本就是换个老板分一次地,谁也不知道这地到了明天还是不是自己的。

对立了军功的将领多半都赐予实物奖励,土地这种东西除了用于军屯的之外,其他的都是用于向世家豪门打秋风换钱粮的。

世家拿了土地,需要广聚流民进行耕种,这样才能弥补之前被打秋风造成的损失。

为了保证这些世家的利益,将领们募兵时,自然也不会去动这些世家的流民。否则世家一旦闹腾起来,那便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孙宏当即怒喝:“胡说八道!你能有什么特殊情况?莫非你家管事的突然死了不成?我看你多半是哪家细作,潜伏在江陵城外窥视军情!

说!究竟何人派你前来!目的是什么!若有半句虚言,且看老爷这口宝刀是否锋利!”

老汉听孙宏这么说,当即泪流满面,哭道:“好叫老爷知晓,我家管事这会确实跟死了差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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