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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的是一种猜测。

乌托邦故意将路栀家人的身份设置于这个副本之中,是威胁,也是充满恶意的玩笑。

路栀摇摇头,仍旧注视那张照片:「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黎零微微蹙眉,手指轻轻嵌入路栀指节之间,与自己学长十指相扣。

过了几秒,黎零再次开口:「我一直以为学长的母亲是几年前去世的。」

路栀:「什么?」

他偏头,看向黎零。

黎零直视他的眼睛:「我记得学长曾经和我说过,你的母亲在你大学时因故去世,你的父亲冷漠地旁观了这一幕,因此你和他决裂了。」

路栀:「……」

路栀:「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些事情?」

黎零见他眼中带着诧异,眨眨眼:「我也不记得了,但我就是隐约知道学长和我说过这些。」

路栀再度沉默。

他知道,这只学弟不会对他撒谎,也就是说黎零口中都是真的。

难道过去的某个时候,他对于自己的父母真的是这样一个认知?

可是……

路栀轻按额头,过了几秒,轻声道:「我的父母的确在很久以前去世了,那时我不过十三岁,是被我的老师收养带大的。」

这是他从为数不多的逐渐恢复的记忆里,回想起的曾经一角。

黎零与路栀对视,冰凉指腹贴上路栀额头,为他轻轻按揉额角。

路栀:「唔,我不头疼。」

黎零:「噢。」

他又收回手,轻轻拉住路栀的手。

他的掌心冰凉凉的,路栀感受着这份温度,再看向相框中的照片,几秒后,目光渐渐冷静下来,变得无波无澜。

「乌托邦大概是想要迷惑我,」路栀道,「让我的认知混乱,对自己产生怀疑。」

「但是,它的算盘打错了。」

就算曾经的记忆混乱,看不清自己的过去,他也清楚地明白一点——

他的前路依然明晰,他要继续走下去,直到「塔」倒塌的那一天,直到他再次触碰到真实。

黎零闻言,语调轻轻扬起:「好啊,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陪着学长的。」

路栀对他微微一笑,松手。

那个相框摔落于地,玻璃破碎,照片中白裙女人的脸庞也裂为一寸一寸,显出狰狞。

路栀牵着黎零的手,回到办公室。

他们离开时,玩家们都僵在原地,根本不敢乱动。此时见路栀和黎零回来才松了一口气,开始搜寻办公室。

当然,玩家们并没有询问刚才那个相框的事情,毕竟谁都看得到,路栀回来时手上并不见相框。

相比起医院其他地方,办公室里有价值的东西明显多了很多。玩家们找到不少医院档案,上面记录着曾在这里接受过治疗的病人。

档案乍一看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除了档案之外,玩家们还时不时能翻出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白裙,都是刚才相框里的白裙女人。

玩家们把找到的照片都给路栀看过,路栀沉默无言,但也开始搜寻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从书架一个隐秘的角落取出一本笔记,展开一看,似乎是本日记。

路栀将日记交给最近的沐寒佳,沐寒佳眼睛一亮:「谢谢路哥!」

玩家们围过来翻看日记,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清秀的字迹。

【x年x月x日,a病人故意丢弃药丸,罚三天不准进食】

【x月x日,b病人顶撞医护人员,罚一周小黑屋】

【x月x日,c病人不服从管教,罚电击治疗】

众人:「……」

安岸:「这个医院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之绘:「是很不对劲!这是什么黑心医院?」

这本日记的主人似乎是位护士,整本日记就是她用平淡的语气,记录那些病人因为一些小错而受到的严厉惩罚。

「写日记的人是照片里的人吗?」沐寒佳道,」她还拍了挺多照片。」

「还有一种可能,」鹿小冰道,「照片里的人和日记主人关系很好,所以日记主人才会在这里放了很多她的照片。」

「——别忘了,我们刚刚还遇到那个穿着黑裙子的女鬼,她很有可能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也是真正写下日记的人。」

安岸听完这话道:「而且我看到了那个女鬼的脸!她长得很难看,和照片里的这个女人根本不一样。」

照片里的女子身穿白裙,容貌出众。要说和袭击他们的女鬼有什么相同点……可能也就是她们都有一头及腰的黑发罢了。

沐寒佳:「这么说来,如果能找出这两个女人的联繫,也许会对我们通关有很大帮助。」

可是,他们通关的条件是找到三件关键道具,现在第二天已经过去一半,他们除了发现这家医院不对劲,以及有两个奇怪的女人之外,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想到这里,玩家们试图在办公室里再搜寻到一些线索,可是几分钟后,除了那本日记、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病人档案和白裙女人的照片之外,他们一无所获。

路栀忽然道:「你们之中,是不是少了两个人。」

玩家们:「啊?」

他们互相看看,心想没少啊,我们五个不都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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