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搞定一个项目,第一步,就是先拿下剧本版权。
“跟个人买,跟公司买,甚至买版权再改编成剧本……
“买这个过程很简单,选中了,谈妥了,带个版权律师,拟一份严谨的合同就能搞定。
“但凡是个老练的律师,都能做得很好。”
赵福霖不喜欢用助理,出来谈生意,怕喝酒开车不方便,最多带个司机。
这会儿他胳肢窝下夹着个C家新出的鳄鱼皮男士手拿包,穿着运动鞋、花裤衩还有白色圆领T恤走在前面,累得呼呼喘气。
一边喘气,一边跟她传授经验。
倪冰砚穿了低跟凉鞋,白色无袖衬衫,搭配橙色大摆裙,打着遮阳伞,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端木梨安安静静的拎着包,走在最后。
这是京郊一座矮山,山上有个农庄,不对外开放,就为了满足某个退休大佬的种田梦。
今天赵福霖要谈那部电影剧本版权的事情,带着她过来长见识。
倪冰砚不由想起魏书杰前几天的话。
“赵制片愿意带你,不是带你入门,最重要的是带你认识他的人脉关系,接触他手头的资源,懂了吗?这份人情很厚,绝不是你帮他闺女一个小忙就可以抵消的。你要不要接受,要考虑清楚。”
接了就会反欠赵制片人情。
但倪冰砚还是接受了。
相处多年,赵制片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看清了赵制片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
欠这种人人情,并不可怕。
石板路蜿蜒向上,路的两旁,时不时有一丛翠竹遮挡,让短短一条路,显得九曲十八弯,很有点隐者的意境。
走到半山腰一处歇脚平台,已经隐隐能看到山顶的翘角飞檐,赵福霖才停下来,擦着汗钻进凉亭,一屁股坐下,拧开端木梨递过来的水,喝了半瓶,才继续跟她讲:
“这里头最核心的问题,一是版权费给多少?二是是否涉嫌抄袭?我跟你讲,都很要命!”
周围是打理得很好的梯田,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每样都只有一小片。
亭子外边,就是一片黄瓜架。
一根根黄瓜不像超市里那么直溜,长的长短的短,胖的胖,甚至还有长成哑铃型的,两头胖中间细。
赵福霖伸手摘了一根,手心里搓掉刺,洗都不洗,就“咔咔咔”的吃了起来。
“他家黄瓜连化肥都没用,不打农药,全是黄瓜味儿,来,尝一根?”
倪冰砚叹气:“一路上山,您已经吃了仨西红柿了。”
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全是西红柿味儿。
赵福霖也不尴尬,见她不要,又问端木梨:“小梨来一根?”
倪冰砚不好意思偷吃人家的东西,端木梨却洒脱得很,反正赵福霖敢这么干,那就不会有问题。
闻言,直接放下包,去地里选了两根长得齐整一些的,一根递给倪冰砚,一根塞自个儿嘴里。
“这天气这么热,啃根黄瓜也挺好。”
“还是小梨好,不然我一个人被抓了,等下要一个人洗碗,现在就交给你了。哈哈哈!”
赵福霖挤着小眼睛,笑得特别贼。
端木梨却不当回事。
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让赵福霖洗,那是因为他们关系好,不讲究那些,她俩第一次来,绝对不可能!
嫌她俩无趣,赵福霖一根黄瓜啃完,又揪了一根慢慢啃,一边啃,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版权费行业里都有潜规则,网剧什么价?专供电影频道那种多少钱?大荧幕的片,又是多少钱,都有个范围。
“你刚入行不懂,开低了开高了,都不合适。
“开低了,那群摇笔杆子的还以为你羞辱他,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下次写了好本子,也不会优先卖给你。开高了,圈里人以为你是个冤大头,回头剧组里各种给你搞事,拿回扣,以次充好,做假账……问题层出不穷,后勤没法做。”
第二根黄瓜啃完,他才拍拍手站起来: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坑的,是抄袭。世界上那么多剧本,人家抄袭国外的,当原创卖给你,过后你官司都不好打。还有融梗的,判定不是抄袭,但拍出来观众使劲骂。但你又不可能看过世界上所有文学作品。简直防不胜防。”
“那该怎么办呢?”
“等下我要带你见的人,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这个还能查重?”
“论文都能查重呢!这个为什么不能?这位张哥就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可他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只代表人家不愿意接陌生人的工作委托了,懂不?要不然这大热天,我带着你跑一趟干啥?”
一路嘀嘀咕咕,赵福霖就带着她俩走到了院子门口。
刚进门,就见院子一角的水池边,有个干瘦的男人戴着草帽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手头捏着一只麻鸭子,正在那揪鸭脖子上的毛,旁边还放着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
“张哥!瞧瞧我带谁来啦?!”
“过来帮忙杀鸭子,中午炖老鸭汤。”
男人一抬头,满脸皱纹,皮肤晒成古铜色,看起来就像个老农。
实在难以想象,他从事的竟然是那么有文化的工作。
抬头看了一眼,认出倪冰砚,笑着打了个招呼,一把将叼着的烟放回裤兜,把鸭子往赵福霖手里一塞,就过来引路。
“这么热的天,快来屋里凉快凉快,我给你们切个西瓜,我自己种的,很甜。”
话罢,又招呼赵福霖:“动作快点,等着下锅,不然中午吃不上啊!”
从市里过来,得一个多小时,现在都十点过了。
倪冰砚觉得不好意思,打算去帮忙。
“我会杀鸭子,要不我来吧?!两下弄完再吃西瓜也来得及。”
赵福霖随手把手包塞给她:“你这是小看我了哈?别说杀鸭子,杀鹅杀羊我都会!”
“啧,不吹牛能死!我今年养了两只羊,等冬天,你来!”
“不,冬天我要回老家,这边太冷了!”
张士诚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赵福霖已经利落的杀了鸭子,揪着脖子在那放血了。
鸭血流了小半盆,很快就被他干脆利落的处理好了。
有人提来一桶刚烧开的水,一把就将鸭子塞了进去。
察觉倪冰砚不愿意抛下赵福霖单独进屋吃西瓜,张士诚也不客套,直接戴上围裙,飞快的拔鸭毛。
“这鸭毛是好东西,回头处理好了,可以做羽绒服。等我把今年养的鸭子吃完,冬天就能穿新衣服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倪冰砚暗叹,不愧是大佬。
技能树蛮茂盛的样子。
狗狗越来越大了,开始长牙,不小心把二毛咬破了皮,没出血,带去打了狂犬疫苗,第一针打完发了烧,还有四针没有打。家里所有人都跟我吵架,必须把狗送走,不然就要趁我睡着,扔到河里。从来不喜欢养宠物,看到这只狗,就感觉是我的狗,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刚接回来那天,我开心的告诉每一个人,我养了一只狗狗。但卷王问我,更爱孩子,还是更爱狗?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哭。我每天都很努力,爱孩子,爱家庭,不买奢侈品,不乱花钱,从来没有为自己任性过哪怕一次。就想养条狗,还是一条很好养活的小土狗。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因为这条狗,已经吵了好几天了。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喜欢的狗。感觉很崩溃。孩子还小,喜欢和狗玩,狗也没有分寸,惹急了会咬人,为了他俩好,最好是分开。要是有成都的读者想养,可以联系我。狗粮狗窝衣服狗笼狗绳,全部免费送,只求善待它。我想过狗子会永远陪着我,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不考虑家里其他人的感受。好了,你们可以骂我了。我这几天根本睡不着。吃饭也吃不下。内心十分煎熬。请你们骂的时候,稍微温柔一点点。我会努力给她找个好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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