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霄哑然一笑！
他可是相当于清楚秦无双的脾气，绝不是什么儒雅随和之辈，年轻时骨子里也是杀性果断的人物。
“现在的小辈都这样，自以为是，把我们旧时代人当成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意识糊涂，不知古今！”
他想到了柳家那些元老所为，也不由得轻叹，转即又大笑道，
“那人死得不冤，殊不知你秦无双在登临武圣之位前，可是被旧武时代称之为人屠武安的凶人！”
人屠武安，这是秦无双在被冠以无双武圣之名之前的外号，当世已经少有人知道。
俗话说，只有取错的名。
没有喊错的外号。
人屠武安之名，顾名思义，本就是杀性古断的存在。
想当初，秦无双初执掌大夏武道时，斩了不知多少奸邪淫恶之辈，近乎将旧武时代犁了一遍，是赫赫有名的凶人。
也正是因为当时此举！
他也结仇不少人。
“一只跳梁小丑，不提罢了！等他背后的老虎什么时候敢跳出来，我不介意杀虎取骨，熬一顿虎骨汤！”
秦无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自若坐在柳凌霄对面。
柳轻舞上前斟酒。
满满一杯，一口痛饮而下。
“好酒！”
他眼睛一亮。
“哈哈哈～这可是我珍藏三十多年的照夜白，此世独此一份。”
柳凌霄捋了捋胡须，自豪笑道。
此酒不同于凡酒，堪比仙酿的存在。
就连他柳凌霄也舍不得喝上半口。
要秦无双再不出现，他准备在临死前饮上一杯，剩余的就给自己当陪葬品，去地府喝去。
“来…喝一个！”
秦无双也是酒性大酣。
与柳凌霄对饮这三十年照夜白。
这让一旁的柳轻舞担忧看着自己太爷爷。
太爷爷这身子骨可能顶得住吗？
酒过三巡！
两人畅聊了岁月间的往事，有些释然，有些洒脱，就像在翻开一部历史书似的。
这一翻翻，短暂的人生就过去了！
柳轻舞则倾耳聆听，沉浸其中。
感受着人生过往的酸甜苦辣咸。
别有一番味道。
“昆仑之巅，与霸武的对决，你有多少信心？”
柳凌霄将话题一转，落在了两个半月后的神话巅峰对决。
旧武的神话，与新武的神话！
此战，必将记录于史册。
为开天辟地之大事。
举世间不知多少道目光将注视于这里。
“五成吧！”
秦无双轻淡道，“霸武这人天赋资质，毅力悟性都称得上绝世之姿，哪怕是走上新武的路，他也必定与众不同，不可小觑。”
“大夏八大天王，对于其他天王而言，是因为实力刚好达到天王层次，才被称之为天王！”
“而对于霸武而言，大概是因为只有天王的称呼能相配，他本身估计早已立于天王之上。”
对于自己这个宿敌！
秦无双从未小觑半点。
有着发自内心对于实力与天赋的尊重。
尽管对方八败于他之下。
但别忘了，能与旧武史上的神话对决八场，本身就是秦无双对他的一种认可。
换作是别人，早就只收镇压，自信心磨灭了。
柳凌霄颔首，他认可秦无双说法。
霸武天王的存在本就是武道界奇迹。
不可以常人想法去衡量。
昔日也就秦无双能稳压他一筹。
“那你呢？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旧武境界？？”柳凌霄更好奇，浑浊眼眸里闪过光芒。
“三花聚顶，天人之象！”
秦无双微微一笑。
将身上的气势释放出来。
恍惚间，可以看到他身后，一轮金身般元神幻灭，至高神圣，金性不朽。
有三朵花骨朵儿正含苞欲放。
璀璨光芒流转，宛若世间最绚烂神圣的仙葩。
柳轻舞也眼眸凝视，意识深陷其中。
似从那异象间看到了世间最为美好之物。
美轮美奂，映照天地！
柳凌霄深深感慨，心神震撼不止，“不愧是你！”
“穷究天人之变，通晓古今之际，成一家之言！若生于上古，你早就是那一方教祖，诸圣之一了！”
“上古啊…”秦无双低吟，“我未曾见证上古时代的辉煌，但想揭开上古衰败的真相！”
“我曾于内景地目睹不知始终，贯穿虚无之间的长河，见到素女宫的祖师之尸漂浮于河流之间，历岁月而不腐，经时间而不化。”
“她大抵为列仙之一，却依旧难挡大势洪流，陨落于上古。”
“我何时才能触及到上古的真相？”
柳凌霄愕然，心神更为震撼。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与秦无双已经不是一类人了！
一个正在登仙，羽化！
而他，步入衰老，半身埋于黄土。
他心间感慨，轻叹。
却连那禁忌的上古历史话题都参与不上。
他低眉，对秦无双请求言道，“老朋友，我寿元无多，此生唯有一个遗憾。”
“你说！”
秦无双抬眸与他相视。
“我这玄孙女为先天道体，无上体质，我想看到她羽化飞仙，比肩诸圣！若有那么一日，老夫死而无憾，柳家的列祖列宗也能含笑九泉。”
柳凌霄宠溺看着柳轻舞。
他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大抵就是有这么一个玄孙女。
哪怕是外面整个柳家，都比不上柳轻舞一人份量重。
“太爷爷！”
柳轻舞低声轻吟，捏紧手心，也在紧张。
秦无双看了眼她那清澈倾城的五官，灵动纯真的眸子，含笑道，“这丫头生得灵慧，将来必是一头仙凰，凌驾九天，俯视凡尘！”
“哈哈哈～轻舞，还不递酒叩拜你师！”
柳凌霄长舒了口气，紧接着爽朗大笑。
他自然会意秦无双的意思。
“弟子柳轻舞，拜见师傅！”
柳轻舞递酒俯身一拜。
正式拜入了秦无双门下。
也是秦无双迄今以来第一个正式收的徒弟。
类似于老院长钟正明那一批，也只是称呼老师，为师生关系，可比不上师徒。
师傅，半师半父，亦师亦父！
这关系，为衣钵传承。
“起来吧！”
秦无双一杯酒入腹，也是欣然惬意。
他这一生无子无女，唯有红颜知己，以及廖廖几个挚友还在世。
柳轻舞，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后辈。
精神的传承。
若某一天他陨落，道消于天地，但传承还在。
这也是某种意义的轮回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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