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城主府大厅。
听司曹汇报泗水城截获物资,张陌内心极为震撼。战争是聚财手段,一战之疫,抵得上国库三年税收。
张陌平静心情,道:“犒劳诸军,优先颁发牺牲将士恤金,必亲手交给家属,凡有截留污佞者,定斩不饶,余者填充国库。”
“谢丞相。”下方将领叩谢道。
忽有门将手执书信,匆匆而来。
张陌揭开信纸,一行字冲刺眼前:“老千岁战死定州”。
寥寥几字,张陌潸然泪下,转身摆袖道:“众将军暂且退下,载沣留下。”
空旷的大厅仅余两人,郑艾上前,低声问道:“丞相,何事?”
“老千岁去了”张陌幽然道。
“老千岁…”此消息闻耳,对郑艾无疑是晴天霹雳,老千岁素有蜀都战神之称,一身武力已达到武王之境,镇守蜀国东疆,抵御大商。
张陌道:“我将立即赶回皇城,武陵城交与你了。载沣,今后北疆,好生主持,且不可荒废修行。”
郑艾接过军印,无奈叹息,转身离去。
大汉皇城外,此刻缟素密布,弥漫着素瑟,原本为张陌准备的阵仗,倒是也没浪费,全用上了。
迎接老千岁灵柩的人马,静立在雾色之中,为首的礼部尚书陈鸿,此时已等候多时。
探马回报,灵柩已到京莒镇,一入京莒,蜀都近在咫尺。
此时的张陌,骑着战马,奔驰在官路上,距蜀都尚有百里路程,手持马鞭,一身空响,战马一跃而出。
礼部尚书陈鸿,遥望着缓缓驶来的灵柩,扶正官帽,整理好朝服,跨步立于大道中央,喝道:“恭迎老千岁。”
身后众人跪在路边,低着头,泣噎道:“恭迎老千岁。”
见礼完毕,陈鸿跨上战马,前方开道,素缟漫天,一路浩浩荡荡,朝蜀都城奔赴。
蜀都城门,汉主刘玄,身披素衣,双目红润,炯炯盯着前方,看到驶来的阵仗,疾步赶上前,一旁的宦官急忙上前搀扶,低声道:“陛下,小心。”
刘玄一把甩开宦官的手,小跑道队伍前,扶着灵柩,抽噎道:“皇叔,皇叔,你怎可弃寡人而去?大汉还需要你老柱国。”
陈鸿早已静静守候在刘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道:“陛下,保佑龙体。”
一番安抚,刘玄起身,灵队继续前行。
刘玄舍弃銮驾,执意扶着灵柩,身边跟着朝中大臣,一步步朝蜀都前行。
日暮,张陌遥遥望着这蜀都,一股死寂般的啸杀,笼罩在蜀都城,张陌不觉得一惊,暗道:“天要亡我大汉啊。”
一声呵斥,战马再次极速奔驰,一路奔驰到皇城,张陌把缰绳丢给护卫,道:“好生喂养。”
皇城大殿,刘玄高坐在大雄宝殿之上,文武大臣而立左右,等候着。
不多时,一名小宦官跄跄踉踉奔驰到殿前,一头跪地,道:“陛下,丞相已入皇城,正朝大殿而来。”
刘玄点点头,示意宦官退下,左右大臣,精神不觉得振作。
张陌看着眼前的大雄宝殿,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殿前,打点一下衣着,率步跨过门阶,朝大殿中央拜道:“臣张陌,叩见陛下。”
刘玄道:“爱卿平身,赐座。”
张陌道:“臣此次回京,有要事禀告陛下。老千岁死战,定州失守,东疆再无关隘可守,不知陛下欲派何人?抵御大商。”
“朕已差遣益州李钰,统军前往,而今丞相归来,望丞相不辞辛劳,替朕解忧,收复定州,擒拿大商季彦,以报老千岁之仇。”刘玄双眼盯着张陌,冷静地道。
张陌前身,再次拜谢道:“谢陛下厚爱,臣定不辱使命,与老千岁报仇雪恨。”
“今日丞相归来,寡人已命御膳房备下宴席,为丞相接风洗尘。”随着刘玄一挥手,宦官急忙搬上案台,陆陆续续端上菜肴。
不觉已是午夜,宴席散去,张陌乘坐官轿,一路摇摇晃晃,来到自家府邸。
张陌的住处是一等一等王府大院,虽是侯爵,但张陌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玄器重有加。
府卫早已闻讯,张府上下掌灯,齐齐等着张陌归来。
一顶轿子停在张府,轿夫掀开轿帘,低声道:“丞相,已到府邸。”
张陌微微点头,起身下轿,打量着眼前豪华大院。
守卫的府卫,大开中门,一众下人齐齐刷刷等候在门口,见张陌下轿,吆喝道:“恭迎老爷。”
张陌缓缓迈进大门,不由得唏嘘,想想20世纪的房价,这么一个独栋大院,好说歹说也得值个几亿,原来自己也是个土豪中的战斗机啊,可惜不能给他们吹嘘,实在是人生大大地遗憾。
张陌府邸虽是豪华,不过也是寂静的要死,诺大一处宅子,也就居住着张陌一个人,外加张陌久居军营,宅院更是无人居住,幸好府邸有几名丫鬟小厮打理,不至于宅院荒废。
中堂,张陌静坐在躺椅上,静静等待着。
约过三刻,一顶轿子停在张府门前,轿夫低声道:“大人,张府到了。”
一位身穿白袍的老人下轿,屏退左右,一个人迈进张府门邸。
老人直奔中堂,看到张陌静卧在躺椅上,静悄悄坐在一旁,等候着。
张陌依旧闭着眼,道:“东香,给梁候爷上茶。”
话音落,一名侍女从侧室走出,恭恭敬敬倒上茶。
老人忧心道:“丞相,幸得复归,而今之势,大汉岌岌可危啊。”
“哈哈,梁侯爷切莫担忧。”张陌宽慰道。
“丞相…”
“侯爷,稍等片刻。”
梁侯爷打住话题,也晓得今晚来人并不会少。
片刻中,陆陆续续又进了七八人,张陌一一让侍女敬上茶水。
张陌一眼瞄向中堂坐着的各位大臣,脑子中一一对号入座。
右手依次为:
八王爷刘真,秦王刘峥,梁候梁山,黄候黄岩
左手依次为:
国公秦淮,太尉衡阳,兵部尚书苑庄,季候季业
张陌道:“诸位莅临寒舍,招待不周。”
“申之,我等前来,倒是骚扰了,国事紧急,不得不来。”国公秦淮歉意道,“不知丞相有何退敌良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战事变化万千,诸位既然来问,我有一策,还望诸公相助。”张陌起身拜谢道。
“申之但说无妨,我等定鼎力相助,已佑我大汉江山。”刘真道。
送走诸公,已是寅时,张陌躺在床上稍作休息,手背锤锤老腰,道:“穿越,也不是那么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