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愿以性命起誓,在没有彻底治好大家疫病之前,本王绝不会离开榆城,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萧墨砚举着那只流血的手,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坚定。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百姓们走上绝路,乱世已经够苦,也许死对他们是一种解脱,只要活着就要有希望。
“王爷,您疯了……”
望月没想到王爷竟然发这样的誓言,虽说王爷在女店主那里治好的疫病,但也不能保证那些药就能其他百姓治好。
萧墨砚的誓言传进每个百姓的耳朵里,他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贵人竟然愿意发样的毒誓。
“大家应该相信砚王殿下,咱们的粮就是殿下千辛万苦筹来的,如果砚王殿下不顾大家的死活,又为何要给咱们筹粮?”
李安知此话一出百姓们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大家快回去吧,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呢,你们不管自己,难道不管他们?”
李安知不愧是做个八年父母官的人,三言两语就说到了这些人的软肋上。
他们刚才也只是一时激动,想着要死一起死,可现大家都冷静下来了,如果有活路,谁又愿意真的去走死路。
“砚王殿下,我们愿意相信您,今天我们可以回去,但也请您不要让我失望,给我们这些可怜人一条活路吧。”
瘦骨嶙峋的老者跪下一脸乞求的说道。
乱世之下,帝王残暴,老百姓想要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萧墨砚扶起老者,握住老者瘦削满是厚厚老茧的手。
语气温和道:“老人家,你放心,疫病很快就能得到控制,本王前几天也染了病,有幸寻得一神医,已经将本王医治好,等神医把药制好,到时候大家都能吃上药,病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有药能治吗?殿下不会骗我的们吧,您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染过病。”
一个青年出声质疑,其他百姓也纷纷露出不太相信的眼神。
“这个本官可以做证,砚王殿下几日前确实患病了,当时也跟大家一样高烧咳嗽,但不出几日便好了,所以大家疫病也一定会好的。”
李安知看百姓们提出质疑连忙说道。
先前他还去探望过砚王,当时的确在咳嗽,脸色也很不好,跟疫病的症状一样。
虽不知是什么样的神医什么样的灵药,但可以确定的是殿下的疫病确实是短短几天之内治好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们有救了。”
……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皆面露喜色,他们总算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回去照顾家里生病的人。”
李安知见百姓的情绪平稳下来,连忙安排人送他们回去。
“王爷,麻烦请神医快点把药制出来,不能拖太久,虽然现在下已经安抚住也他们,但难保他们又会闹起来。”
如果可以李安知真的想去见见那神医,但砚王没主动提,他也不敢开口要去见那神医。
“本王知道,本王会尽快的。”
李安知能想到的事情萧墨砚自然也想到了。
等下入画他就问问宁宁能不能快点,榆城现下每天都有因疫病而死的人,不能再拖下去了。
“呀,王爷您的手还在流血,下官立刻叫大夫过来给您上药包扎。”
李安知注意到萧墨砚还在流血在的手,连忙招来两个士兵让他们去叫大夫。
“不用了,现在城中患病人数众多,大夫本来就不够,本王这点小伤自己处理就可以了,你也去忙吧。”
对于自己的伤萧墨砚不太在意,只是皮外伤而已,那些患病的百姓比他更需要大夫。
“大人,砚王殿下可真是好人啊。”
“是啊,比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砍杀百姓的轩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要是他将来能当上皇帝就好了,到时候百姓们的日子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苦。”
李安知身边的几个通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你说什么胡话,当今圣上已太子,你们说这样的话如果被传到上面去被诛九族的,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都不要说出来。”
李安知厉声道。
“李大人,这不是没有外人我们才把心里说出来嘛,你应该也跟我们想得一样吧。”
“当今圣主残暴,连年重税,四处兵戈,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这样的帝王按我说就应该反了。”
“没错,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用谷壳拌泥土来当赈灾粮,这样帝王不配我们效忠。”
“那位太子殿下是当今圣上一手调教出来的,比起圣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让他顺利继位,这大离的百姓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中。”
“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难逃亡国的命运。”
……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真不怕死啊。”
李安知觉得他们胆子太大了,这种事情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虽说这里没有外人,但谁又知道他们中间会不会有人把今日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不过他们倒是说的对,如果轩王将来能当皇帝,或许能改变百姓们的生活。
如果这次砚王真的能解决榆城的疫病,那他就给老师写信,告之老师砚王在榆城的所作所为。
老师的学生遍布五国,大榆朝堂也有不少老师的学生,如果老师愿意支持砚王,那这皇位未必不能争一争。
“你回来了。”
谢宁听到洗手间门打开的声音,朝那边看过去。
“你的手怎么了?”
她一眼就发现了萧墨砚包着纱布的右手,眉心微凝。
“无碍,只是小伤,已经处理过了。”
萧墨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伤,眉眼温和的说道。
“宁宁,那个药什么时候能到?”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药今天下午已经到了,我这附近租了一个仓库,你随时可以过去搬。”
谢宁知道榆城的疫病拖不得,所以她让陆泽旭天天药厂打电话催他们快一点,这才在几天之内赶出了第一批药。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搬。”
萧墨砚一听顿时大喜。
“我陪你一起去,我先去洗手间把画拿出来。”
谢宁说着走进了洗手间。
“宁宁,你好了吗?”
萧墨砚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谢宁出来,只能过来敲门。
奇怪就算没有好,也不应该连应都不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