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雾第一次注意到裴雾是在澄清作弊的那场直播，那时他只是认为这位女生心理素质极强。
后来是校长找上自己，让他照顾一下。
直到现在他都以为照顾裴雾是看在裴家的面子上，不然一位普通学生怎么入得了校长的法眼。
余文雾是这样想着，瞧见裴雾时不时动笔写字。
他抿了抿唇，缓缓走到第一排。
这时，裴雾放松下来，正巧与他的视线相对。
她看出余文雾的眼底有莫名的敌意。
不过裴雾就盯了几秒，又不以为然地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试卷。
这位副校长怎么感觉不太正常？
紧接着，裴雾察觉到这人停在自己旁边，借势看了眼试卷。
她很大方，并没有掩盖，而是将卷子往前推，防止这位副校长看不清。
但不知道副校长能不能读懂题目。
也许能吧……
然而这次，她猜错了。
身旁的余文雾压根看不懂，就连最简单的第一题都无从下手。
他眼底露出复杂的情绪。
考试结束，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出的破题目！
两小时后。
“叮咚，第一场全兽图鉴理论考试现在结束。”
广播声话音刚落，考场里的学生瞬间沮丧地脸，纷纷哭泣：
“这场谁出的题，简直就是驴头不对马嘴。”
“我这次指定不及格。”
这时，被扒了衣服的男生披上小伙伴的外套，朝着最前面的人冷哼一声：“那位雾同学，刚刚的考试有没有鬼画符啊。”
他可看见裴雾时不时在卷子上写东西，凭感觉像是在画画。
“这位同学，我姓裴。”裴雾盯着他笑了下，“非常的非加上被撕掉上衣的衣。”
男生表情扭曲一番，“我管你姓什么，反正全兽图鉴你的成绩为五十分，我直播裸奔。”
他嘚瑟地摆了摆手，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赢了。
可在裴雾眼底，他已经在操场上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奔跑。
“祝你好运。”
裴雾给了句忠告，但男生却是满不在意。
不好意思，那我赢了。
……
第一场结束后两小时，元兽学院的论坛被刷爆了。
【到底是谁整出没有名称的全兽图鉴！】
——先表个态，真的太难了（来自高等班的学生）
——上次简单到家长投诉，这次复杂到学生投诉，审核人你好样的！
——刚拿到题目我都懵圈了，尤其是36页的异兽有哪几种，简直不是人做的题。
——回复楼上，我们班某位同学背过，导致记忆特别深刻，所以基本全班都对。
——我知道是谁了，pw吧。
——话说，她考得如何？
——就这么跟你说吧，时不时动笔，但不知道做什么。
……
第二场考的还是理论，大元州近代史，时间定在下午。
这次，同学们怕跟上一场出现相同的破题型，所以早早回家把书上的东西补全，包括页码。
但一共二百多页，有人直接看到前五十也就看不下去了。
没过多久，第二场开始了。
裴雾还是来到低等班。
不过这次，那群人没有招惹她，而是选择看书。
她知道这群人目的，纯属是临时抱佛脚。
不过这门考试，裴雾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考满分。
毕竟近代史是五百年之后，那时的她早已陷入沉睡。
关键是，她还没学。
十几分钟后，来的监考老师还是跟上一场一样，原本抱着一丝希望的学生瞬间破灭。
“叮咚，第二场理论考试大元州近代史，现在开始。”
众人紧张地接过试卷，当瞧见题目时，场上松了口气。
这审核人怪好嘞。
同学们见题目简单，绰绰有余的上手。
考场上都是沙沙写字声，只有最前排的学生却一直没有动笔。
此时，裴雾的目光碰到试卷上一道题目。
【据记载，远古时期的乌鸦从出生就狂妄自大，长大后更是顽劣不堪，经常欺负弱小，但正义使者突然降临，帮助我们整治乌鸦，请你说一说是哪些物种，并简单描述对抗的过程。】
裴雾呼吸一顿，卷子的一角被指尖捏紧，修长的手泛着白，眼睫垂落。
她闭上双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而脑海里的大黄似乎察觉到自家御兽师气息不对劲，急忙跳出来，却被裴雾给阻止了。
好在这异常的举动没人发现。
等裴雾冷静下来后，再次睁眼。
她翻了下试卷，上面抨击乌鸦的言论高达四处以上。
裴雾低头沉思，几秒后做出一个决定。
她将笔帽盖上，工整地放在桌角，接着把试卷推向前方，然后趴在桌子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导致台上的余文雾忍不住蹙眉，表情像是不悦。
果然到第二场就现出原形。
那场赌注对于支持她的人来说，估计有点悬。
……
眼看考试快要结束了，裴雾依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教室里的学生也大多写完了，他们看向第一排的身影，不禁嘲讽一笑。
就这还能进前十？
讲台上的余文雾失望地摇了摇头，回想起校长的话，说这人是个潜力股。
但眼前的这一幕，他严重怀疑校长是不是看错人了。
距离考试还剩下一分钟时，原本趴在桌上的裴雾缓缓起身。
她面无表情坐在位置上，不经意瞥到另一组的卷子，上面写满字。
再看看自己。
就填上名字，题目的答案写都没写。
裴雾嘴角半勾，唇畔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弧度，却又是漫不经心地敛眸。
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她瞥向边口的考试笔，漫不经心拿起来，在其中一道题目上写字。
几秒后。
“叮咚，第二场大元州近代史理论考试现在结束。”
刚好广播声响起，裴雾的笔停了。
老师把卷子收走后，她头也不转直接离开。
大元州的近代史，真会编。
＊＊
裴雾在考场上睡觉的消息传出，不少学生纷纷在论坛上吐槽。
【那位下赌注第二场直接睡觉，对此你怎么看？】
——我是战报记者，我先回答！首先刚拿到卷子的我们一脸兴奋，而那位很迷茫，明显不会，其次她写都没写直接睡觉，最后结束一字没动。
——我是她的话，早就没脸来学校。
——据听说，考场也有人跟她打赌，称全兽图鉴过五十，那人直播裸奔。
——这么刺激？可惜看不了。
——这次pw自信过头了，就算别的考试能到八十往上，但近代史零分，怎么可能进前十，肯定输得很惨。
——回复楼上，说不准能及格线六十都没到。
……
这些嘲讽的论坛被灵蓉瞧见，她二话不说直接转发到裴雾的微信上。
打不死的美少女：我真的快疯了，他们好过分啊！
打不死的美少女：根本不信他们的话，你怎么可能不会，我给你的笔记都是考试的原题。
这时，对方发来信息，灵蓉赶紧点开看。
雾：他们说得是假的。
灵蓉瞬间松口气，她就知道裴雾会认真考试的。
可下一秒，她懵逼了。
雾：反面我写了一句话，可惜他们天性眼瞎，看不见。
看见这条信息，灵蓉咽了咽口水。
打不死的美少女：写的什么？
雾：在13题，抨击乌鸦那边。
不过这次，对方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等着灵蓉急得都想骂人。
雾：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灵蓉：？？？
不是，这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