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 能搞出来不?”夜间,云破军偷偷地对着姚芹问道。
“能是能, 但是那玩意太不稳定,我怕我们杀敌之前,先把自己人都噶了。”姚芹回答着。
没办法,以姚芹的知识储备水平和智力水平,能搞出升级版□□已经不错了,就别指望她制作什么现代化稳定性高的火药了。
姚芹想着自己和云破军两人的计划,不由感慨, 这还真是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赶快跑, 轰隆一声学校炸没了~
两人产生炸学校这年头, 还是听说皇亲国戚要来书院参加活动,兴起了将匈奴高层一锅端的想法。
如果没办法通过正常方式消灭敌人, 那么物理消灭也是个不错的办法,正好姚芹之前和云破军提到过□□, 知道姚芹会做火药,云破军难免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
姚芹也很赞同一次性搞定匈奴大部分高层,让他们好好地陷入混乱,但是□□有多不靠谱姚芹知道, 面对云破军的问题,姚芹建议道:“与其搞什么火药,咱还不如投毒, 让他们都被毒死好了,后面也能说是食物中毒,咱两还能正常出城。”
“正常出城?你可真敢想!”云破军感慨,感慨完之后忍不住说道:“咱两应该第一时间跑路, 这样才不会被查出问题吧!”
“也不是不行,但是没人在现场,也不能保证中毒的人数啊。”姚芹皱眉。
“能死一个是一个?”云破军说道。
姚芹不得不赞同:“死一个不亏,死两个净赚!”
要说一开始,姚芹和云破军只想读完一个学期之后,撑着冬天假期跑路,那么在听说匈奴高官将来书院这边参加活动之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
为此,不能出去的两个熊孩子待在一起,详细策划了到底怎么杀掉那个“左贤王”以及他带过来的人。
原本还发愁自己不能出去,结果同学的话语给了姚芹和云破军一个好办法:借着古籍偷渡!
对于利用书院将匈奴官员一锅端的行为,姚芹和云破军内心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一方面是之前说的,内心太敏感的人就不适合在将军事业上有所发展,另一方面也是大家读书才那么一个月的时间,能有多少同窗的情谊?
书院里这些小孩子长大了,是不会跟着他们的父兄来劫掠,还是不会在匈奴朝堂作出攻打南朝的决定?
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是鲜血淋漓的。
虽然没有心理负担,但是姚芹和云破军很快发现这法子行不通。
火药的原材料在草原很少见,想要找到都不容易!而毒药的话,能够药死一堆人的毒药分量会引起城中药铺的警惕,而姚芹又不会配置什么复合毒药。
难道就坐视匈奴高官集聚书院这么个好机会在眼前溜走?
姚芹和云破军都没办法接受。
最后,姚芹还是找到了办法,或者说想到了郭家人被野菜坑了的故事:“要不然咱们找一找食物相克,或者找一些毒蘑菇,能放倒多少是多少?”
“这毒蘑菇,你认识吗?”云破军提示:“咱两可是要跟着一起吃的。”
姚芹微微沉默:“我能认出来有毒的,匈奴人肯定能看得出来,我也要仔细分辨才行的,煮熟了我不一定认得出啊。”
为此,姚芹想了个办法:“咱就别吃相克的菜或者蘑菇就是了。”
“那匈奴人会认出来吗?”云破军好奇问。
“到时候加一道一锅乱炖,蘑菇都给撕成丝,我就不信还有人能认出来!”姚芹回答着。
云破军默默吐槽:“倒是没人认出来了,但估计也没人会吃。”
说起这个话题,云破军特别遗憾:“要是能够早些联系到我哥他们就好了,让他派商队过来给咱们送一些东西,还怕放不倒匈奴人?”
“说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平安回去边城?”姚芹嘀咕着。
“咱们那支队伍估计回去了?郭雪晴和郭奉圣他们就说不定了,走之前不是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匈奴人都派了追兵,也没追到他们。”云破军说着。
而事实上,此时的郭雪晴已经回到了边疆,正准备进城,而郭奉圣则是带着队伍来到了西北异域。
“雪晴,咱真的要进边城?”薛子凤问道:“我们这算是办事不力,云将军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郭雪晴说着:“我们又不是当兵的,可是给他们帮忙的人,他们总不能把咱们军法处置了吧?”
说完,郭雪晴再次安慰了薛子凤:“云将军这个人出了名的嫉恶如仇,当年薛伯父因为直言进谏被下狱折磨而死,云将军肯定不会将你作为犯人之后看待的,你在云家军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郭雪晴看的倒是清楚,主要是在边关生活的几个月,经过长时间的大厅研究,郭家人对于云家的风格十分熟悉,因此郭雪晴开口劝慰薛子凤的时候,十分有底气。
薛子凤表面上自然是相信郭雪晴的,但是内心却没有完全相信:云将军要是嫉恶如仇的话,郭叔叔这种贪污犯能被派出来完成任务?
有一说一,虽然薛子凤心慕郭雪晴,但是在和士兵们同路听说了郭奉圣被流放的原因之后,也不是很看得起心上人的父亲。
在薛子凤看来,大概就是虽然郭奉圣一滩烂泥,但是自家雪晴妹妹是出淤泥而不染。
也因此,在知道郭奉圣被“委以重任”之后,觉得云将军有看在太子面子上照顾郭奉圣的薛子凤对于郭雪晴的说法依然存疑。
“被照顾”的郭奉圣:?什么?你再说一遍?送我去百死一生是照顾?
全身都开始痒的郭奉圣心里叹息:那我可真受照顾啊!
“这地方简直了,怎么会一点水都没有?我今天和一个会汉语的人交流,他们说他们这辈子就洗两次澡,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死亡,孩子娘生产的时候倒是能沾光洗一下,其他时候没人洗澡!”郭奉圣不可思议地说道。
同行的兵丁都很淡定:“你看他们喝的水都不够,怎么可能洗澡?不过这地方很干燥,也没什么虫子生活,不洗问题也不大。”
郭奉圣:你们可真能忍!
相比于挑剔居住环境的郭奉圣,士兵说道:“之前我们上大课,云将军说他最近听了一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云将军说他深以为然,让我们好好学习攻守之势合纵连横,我想着这地方派探子去匈奴,总归和匈奴不可能是一条心的吧?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
郭奉圣连连点头赞同士兵的观点:“那是肯定的,这些人带我们来这里,又给我们安排了不错的免费房子,肯定是想要借着我们和云家军取得联系,最好是联手后声东击西,给匈奴人一些打击。”
“他们要是这么想的话,怎么带我们过来之后就把我们晾在这里了?”士兵担忧。
“你总要给人家朝堂一点吵架扯皮的时间嘛!”郭奉圣很熟悉这个流程:“像是咱们京城里,皇帝老爷和高官们不吵架吵上个十天八天的,且得不出结论呢!”
听到郭奉圣的话,士兵们内心默默大逆不道地吐槽:“难怪将军总是关上门骂人,按照京城这个效率,人家都打到城楼下了,你们还在纠结是主动出击还是固守,城门都没关,还来得及么!”
或者是当局者迷,一个读过书的小兵都能看懂的事情,朝廷中那些能够高中进士的官员们就是不明白。
或者说,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田地、赋税、宗族、商路乃至从龙之功,大家都装不明白。
皇帝在告知匈奴人要送城阳公主和亲之后,又被紧急赶回来的老臣抓着怼。
姜国公也是在内书房前哭得涕泗横流的老臣之一,此外还有退休的宰相、当年先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以及名震江南的大儒。
这些人的存在,让皇帝也没办法忽略他们。
“皇上!和亲一事不可为啊!当年匈奴求娶已经出嫁的鲁元公主,吕后一届妇人,都能断然拒绝,面对匈奴单于让她改嫁自己的文书暂且忍下羞辱,积聚实力,您怎么可以让已经出嫁的公主再行和亲呢?”老人们声声泣血、痛心疾首:“奇耻大辱啊!”
皇帝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忍不住问身旁的内侍:“那些老东西还堵在门口边哭边骂呢?”
内侍躬着身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老大人们还在门口哭闹。”
“这群老东西!都说了吕后忍下一时耻辱,怎么不懂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忍下一时之辱呢?”皇帝将奏章扔在了桌子上,生气地说道。
“老大人们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没办法理解您的苦心,也不懂您的英明之处。”内侍连忙拍马屁。
皇帝深以为然,说道:“我不知道让城阳和亲名声会不好吗?我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边关平稳、为了百姓不遭受战乱?”
云将军此时已经得到了消息。
“哦?老大人们都去劝说皇上了?但是没劝动?皇上觉得自己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忍辱负重?”云居安云将军闻言,好笑地拿着飞鸽传信对着儿子云守边说道:“咱这皇上可真够搞笑的,人家吕后忍下侮辱,是汉初需要休养生息,他是为了什么?把军费拿来修园子?”
但凡他把修园子的钱平分给各地驻军——云将军想着——匈奴人早就被撵走了好吗?!
云将军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