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大公主说话之后,众人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云破军。

看到众人目光聚焦点,大公主好奇的问:“你应该不是姚丑吧?我记得姚丑应该一把年纪了?”

云破军默然无语,尴尬地说道:“我是云破军。”

在尴尬的时候,云破军学会了一件事情,就是化被动为主动:“公主的仪仗现在应当在百里之外,怎么公主却先过来北疆了?”

“要不是先过来北疆,我还不知道北疆有什么多好玩的事情呢,就连收割都可以比赛。”

大公主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说道。

公主是大方了,北疆众人却整个都不好了。

“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懂的人都懂,你一个做公主的,脱离保护跑出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北疆多冤枉啊!

天知道当人选换成姚丑之后,我们可没打算做什么手脚,到时候要是一口黑锅扣过来,啧啧!北疆众人心里都有一些小情绪在。

但是这人话没说完,就看到公主不耐烦的表情和扫过来时不太友善的眼神,不知道公主什么性情,那人立马住了嘴。

因为说话停止地突兀,众人都注意到了公主看过去的表情,不由内心同情姚丑:所以说不能大龄不成婚,你看你,挑来挑去,最后一纸赐婚配了公主!

不过,好在姚丑给姚芹挡灾了,部分人内心庆幸,毕竟北疆要是和姚芹离心,后面发展速度肯定会降下来,姚芹其他方面如何不说,但是搞建设发展真是一把好手!

有人庆幸,自然有人遗憾:这公主看起来就不好惹,要是真的赐婚给姚芹多好啊!到时候云破军肯定会因为公主的各种乱来和姚芹之间出现裂隙,这就是我们上位的时候啊!

被姚芹拉来种地的,都是支持云破军力主秋季用兵的人,所以后一种人更少一些,但是在众人意味繁杂的目光注视下,大公主觉得不太舒服,于是先下手为强:“不是说姚丑是我驸马吗?怎么看到本宫,都不过来请安啊?”

云破军万万没想到,公主居然是这样的性情,按理说她一个东宫小透明,性格不至于这么跋扈啊?

听到公主让姚丑请安的话,云破军只能安抚地看了姚芹一眼,然后回答道:“禀公主,姚丑并不在人群中,今日末将只是和部分将领一起帮军屯收割粮食,并没有带所有人出来。”

姚芹没理会云破军安抚的眼神,而是暗自打量起了大公主。

姚芹想不通的是,按道理来说,大公主应该不蠢啊?为什么一过来北疆就端起架子,想要压下姚丑呢?

所谓的让他面见请安,公主这么对驸马,是想要确定女强男弱的家庭地位?但是这对公主有什么好处呢?

郭雪晴在大公主身后也一头雾水,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公主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你这样很容易连累我一起被打哎!

郭雪晴当然清楚北疆这群人不会动手打两个看起来不

太有武力值的弱女子,但是此“打”非彼“打”,郭雪晴怕北疆众人会针对公主,而后有人迁怒到自己身上,逻辑很简单:你和公主一起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鸟!

姚丑不在,姚芹就要扛起责任来,在云破军说完之后,姚芹走出来行礼:“禀报公主,末将姚丑之侄,见过公主。”

大公主的目光投注在姚芹的身上,意外地挑了挑眉毛。

父皇说要给自己赐婚姚家人,大公主也是有打听的,都说姚家人力能扛鼎,当家的姚万里又是屠夫,大公主早就做好了未来夫家全家膀大腰圆的准备,却没想道这个姚家人看起来体格修长,并不是什么壮汉?

姚芹要是能听到大公主的心里话,一定会在心里给她解惑:女性先天生理条件决定了,除非增肥增加块头,不然再怎么锻炼,也不会像男性那样有大块肌肉,自然没办法看起来像是壮汉了。

总之都是心里的话,那知不知道、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当然,姚芹的出现对于公主是一种安慰:往好处想,也许姚丑也不是什么黑熊精呢?

黑熊精,是姚丑在大公主这里的最新代称。

知道自己被赐婚姚丑,公主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姚芹这种人一定很精明,日夜相处完全没办法有秘密,还是姚丑妻子这个位置更好,进可攻退可守,作为姚芹的长辈,也许还能有一些身份上的优势。

心态调整好了之后,大公主对于姚丑唯一的抗拒就变成了长相:“他究竟有多丑,才让家里人给他取名姚丑?!”

大公主当然知道姚丑的兄弟姐妹都是按照生肖起名的,但是姚丑这个名字还是让大公主产生了不好的联想:“谁家给孩子取名丑啊?就是要和兄弟姐妹保持一致,叫姚牛也行啊!我就不信,如果他大哥二哥叫姚虎姚龙,他三哥真能叫姚羊?他姐真能叫姚猴姚狗?肯定是因为他也真的丑,所以才让家长觉得这个名字就应该属于他!”

大公主对于自己的婚姻并不太在意,也很乐意做利益交换,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每天对着一个丑八怪啊。

就好比听说相亲对象有钱,一般人都比较乐意,毕竟有钱比没钱好啊,但是看到相亲对象之后,很多人就会发现,自己可能也没那么爱钱……

大公主就是这种心态。

当然,大公主足够爱权势,所以并没有拒绝这桩婚事,而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姚丑太丑,自己一定要别府另居!

大公主时常觉得,当公主也就是能够立公主府这个好处最大,不然普通女人嫁人了,想要摆脱丑丈夫可不容易。

抱着这种想法,大公主决定先来北疆考察,买个宅子或者是庄子,于是才拖着郭雪晴提前来到了北疆城外,又被气氛热烈的人群吸引,看到了云破军一行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公主的表现会有些“跋扈”的感觉,因为只要想到会嫁给丑男人,大公主的心情就不太美妙,偏偏这事又无法和其他人言说,于是憋着憋着,难免露出来一些。

看到姚芹之后,心里又有了些期盼的大公主心气也顺了很多,对着姚芹“和蔼”一笑:“原来是六侄子啊,快起来,不必多礼。”

六侄子姚芹狠狠闭了下眼睛,移开目光无法面对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和蔼微笑,用正常的嗓音说道:“公主出行应当带着保护的人,不然出了什么意外可怎生是好?”

“北疆在诸君的治理之下,风气极好,路不拾遗,能有什么危险呢?”公主反问。

这可问到云破军的心理去了,云破军内心的小恶魔立马冒了出来,吓唬小女孩道:“像是公主这种年轻女性,走在路上,一旦碰到来劫掠的匈奴人,一定会被俘虏回去当女奴的。”

“这路上会有匈奴人?”

“匈奴人向来野蛮,也是说不准的。”姚芹按住了想要继续吓唬大公主的云破军,继续说道:“如果公主没有要事,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北疆城中?”

大公主没理由不答应姚芹的要求,虽然知道云破军是在吓唬人,但是也知道云破军不会信口雌黄,肯定是出现过类似情况,他才会说出来,闻言点头同意道:“那就麻烦六侄子了。”

于是,等姚芹一行人回城的时候,就带了两位美娇娘。

两个女孩子穿着紫色和天蓝色的衣服,骑在马上,在一群灰扑扑的男人中,看上去十分显眼。

“这是干什么去了?”下班路过的万大妞好奇地看了眼群体中的两个女性:“出门种地,回来还带了两个女人?”

“那个穿蓝色衣服的,是不是郭家的郭雪晴啊?”万大妞的同事八卦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像!”万大妞点头道:“她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去京城不是打算嫁人吗?结果她没嫁成,她姐姐却再嫁了。”大家八卦地说道:“没嫁人的话,那肯定要回来了啊。”

“等等,之前是不是说大公主和郭雪晴的姐姐郭雪霁关系很好?”

“那郭雪晴应该会和大公主出嫁的队伍一起回来吧?”

“如果郭雪晴回来了,那她边上的女人……”

众人恍然大悟:“一定是公主的侍女!”

万大妞嫌弃地说道:“什么侍女,我看肯定是女官!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赶紧回家,也许是公主让人家女官来和我们沟通婚礼问题了。”

“去吧去吧。”众人理解地催促万大妞:“毕竟咱们是南方,低头娶妇,面子一定要给到位的。”

“还用你们说?”万大妞一扬头:“我家那些小崽子们能不能找到老婆,这次婚礼很重要的!”

提到万大妞家里的小崽子们,大家又羡慕又同情。

羡慕家里孩子各个出息,同情万大妞为了给孩子娶妻,明明收入不错,依然不敢吃不敢穿攒彩礼钱。

特别是姚家最出息的姚芹搞出女工和女工管理员,又普及女子教育之后,想要娶到一个优秀的姑娘,花费的彩礼更是不计其数了。

不说别的,就说我家女儿嫁

去你们家里,她赚的也没比你们儿子少多少,相当于送给你们一个能赚钱的劳动力,怎么就不能多要彩礼了?

这个问题姚芹和北疆的智囊团们有专门讨论过,要不要遏制越来越高的彩礼问题,但是大家考虑到多方面因素,难免束手束脚。

要知道,在后世姚芹生活的时代,国家也只是倡导新婚俗,在法院判决的时候不予以高价彩礼保护,而没有专门规定彩礼的限额。

那还是一个将男女平等写入宪法的时代。

现今的北疆,许多民众愿意养大女儿,就是因为女儿嫁出去能够挣钱。

在姚芹等人严禁溺婴行为之前,南方逃来的这些难民家里女儿存活的数量,几乎要取决于她有几个兄弟。

如果家里儿子生的多,考虑到未来儿子成婚的彩礼问题,生下女儿之后才会考虑将孩子养大,未来嫁出去,获得一笔彩礼,然后给儿子用来娶妻。

一个儿子,一两个女儿就够了,两三个儿子,也是两三个女儿就够了,毕竟多了也养不起。

当然,如果儿子数量达到五六个甚至七八个,那么家里的女儿也很难存活下来,甚至新生的小儿子也会成为溺婴的对象,因为家里的收入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孩子。

在北疆禁绝溺婴又在多个城市设立育婴堂之后,每个月育婴堂都会在门口一条街上捡到好些个健康的小女孩,偶尔也会看到健康的小男孩。

姚芹等人甚至不敢派兵守着这条街杜绝遗弃婴儿的现象,毕竟现在人家还放在育婴堂门口,如果派兵守街,那么这些人会把孩子遗弃到哪里,可就不好说了。

在明文禁绝的情况下依然如此,姚芹等人怎么敢动彩礼?

可以说,在女性全面大量进入工作岗位之前,姚芹动彩礼,就意味着扼杀了很多女孩子跟随父母长大的可能。

这笔帐多好算啊!反正以后孩子成婚也不用什么彩礼了,干什么要养女儿?生下女儿就扔去育婴堂,等儿子长大后,花少少一笔钱娶个媳妇,就相当于是朝廷替自己养儿媳妇了!

北疆智囊团的聪明人们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脑壳疼。

甚至大家知道这个情况是很大可能会出现的。

之前推行育婴堂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害怕未来这些抛弃女婴的家庭娶妻的时候将主意打到育婴堂的女孩子们身上。

小民的想法很好揣测。

一方面,育婴堂的女孩子相当于没有娘家,娶回家不用担心她补贴娘家,另一方面,育婴堂里可是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生了她,我可是她爹/娘!她怎么能不孝顺我?她哥哥弟弟娶媳妇困难,她怎么能不帮忙?!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当然更是因为害怕亲戚成婚的情况出现,姚芹之前就出了个规定,当地捡到的遗弃婴儿,要送往百里之外的城池抚养,并且送去的城池要随机分配,主打就是遗弃女儿后就别想再找到,防止有恶心人以生恩要求女儿报答。

同时,想要娶育婴堂出来的女孩子,男方家庭也要

支付一笔“抚养费”,以免有人专门设置对这些女孩的骗局,将她们骗回家之后,带着离开北疆又转手卖掉。

这些层出不穷压榨女孩子的手法,让生于信息爆炸时代的姚芹都时常觉得目瞪口呆。

你们这些人是觉得女人弱,就盯着一只羊薅羊毛吗?!

莫子焘曾经就在知道一起拐卖案后感慨过:“我就不明白了,这世上发财的办法那么多,怎么这些人就盯着女人和孩子呢?”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人太蠢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姚芹当时就一挥手:“这种又蠢又毒的人,可不能让她们轻松去死,干脆都发配矿山吧!”

对于姚芹这个决定,所有人都举双手赞同。

北疆的发展过程中,矿物需求量逐年增加,北疆也早就把所有的矿产都收归官营,但是及时姚芹尽量保障开矿工人的生命安全又多次让手下人改良开矿工序,有一些危险也难以避免。

现代开矿有时候都会出安全问题,更何况是生产力没那么发达的古代?

所以这时候,大家就会更倾向于让囚犯去做最危险的工作。

以姚芹朴素的正义观来看,既然这份工作一定要有人做,当然是让那些罪大恶极的人去冒险更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了,还能对后来者进行震慑。

当然,因为矿山的警示效应,会被发配矿山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囚犯。

比如说杀人犯、□□犯、贪污犯、拐卖犯等等,就会专门被派去负责点火,而小偷小摸过去矿山,主要就是做一些搬运和开凿的工作,严格执行五时辰工作制,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不像点火,看上去没那么累,但是随时会被炸飞。

开矿嘛,想要有效率,那必须要上火药。

□□、黄火药的成分姚芹都知道(利用初高中化学知识就能知道),虽然搞不出更厉害的化学火药,但是现在也完全够用了。

火药有了,点火却还是一个危险的事情。

这年头,点火的火信不能太长,毕竟太长的话,中间很容易因为意外熄火,而没那么长的话,点火就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事情。

而且即使没有被炸飞,在火药爆炸之后,地理环境发生变化,也会随时因为石质疏松或者地下有溶洞等原因出现塌方、滚石、地陷等等情况,总之生还率虽然不算低,但是也不怎么高。

因为这个震慑在,郭奉圣这些年别提多清廉了。

一开始的时候,云破军可不想放过郭奉圣:这老小子当年可是贪污了军队的粮草!

但是姚芹和一些军队的文官拦住了云破军。

“贪污犯非常可恨,但是我们作为立法者,民众是法无明文规定即可为,我们却是法无明文规定不可为。”姚芹说道:“我们的公信力就在于,之前没有宣布禁止而民众做错的事情,我们不能用新的法律去处罚他们旧的行为,郭奉圣也是我们的民众。”

就好比红腹锦鸡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杀害红腹锦鸡会被判刑,但是在刑法条文和

野生动物保护条文出台之前,人家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受保护啊?今年出台一个法律,然后把人抓进去,理由是你二十年前杀了野鸡?

立法者的公信力马上会荡然无存,而社会也会变得人人自危——谁知道自己现在不违法的行为在多年之后会不会被追究?

军队的文官们则是另一种想法,并且也获得了很多流放人员的支持。

“以前南朝那个坏境,除非是能够青史留名的清官,不然没几个不贪的,不贪的早就被人搞死了,人家也只是为了和光同尘,如果要罚,是罚不过来的,咱们北疆自己禁绝贪污,最好就是从我们自己的地盘做起,也不能因为人家苟全官场的行为罚人家。”

在云破军还有点愤愤不平的时候,有北疆的老人点他:“如果拿了朝廷拨款就叫贪污的话,你爹以前也干过这种事情,他拿朝廷准备建造庙宇的钱用来买了铁造盾牌和盔甲,那批盾牌和盔甲还在呢。”

云破军:……“我爹那是为了北疆军队的战斗力!”

“北疆军队的战斗力和朝廷拨款有什么关系?人家那就是用来建造庙宇的,你北疆自行截下一笔,是不是打算装备军队拥兵自重啊?”老人说道:“这么严重,可不要判个全家抄斩?”

“咱们现在搞这些事情都没给朝廷交税,将军你明知故犯,是不是罪在不赦啊?”

云破军终于学会了法治精神——新法不能罚旧事。

于是郭奉圣幸运地没有被发配矿山。

打听到这一番争论之后,为了表达自己保住性命的感激,郭奉圣甚至还专门写出自己贪污的方法给监察部,帮助他们抓贪官来“戴罪立功”。

有了郭奉圣这么个前贪污专家的指导,北疆的反贪事业发展的非常红火,一开始的时候堪称一抓一个准,给矿山补充了不少劳动力。

北疆官场现今也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清廉。

当然,发配矿山的做法能够震慑北疆的官员,却很难震慑一些铤而走险的犯罪人员。

北疆的官吏本身就处于比较良好的生活状态,有着不错的社会地位和收入,姚芹上台之后还搞出了不少福利措施,除了加班太多之外,没有太多为人诟病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官员本身贪污的欲望很容易就会被遏制住。

但是当北疆接受难民之后,很多逃难的时候习惯不劳而获的人也开始铤而走险了。

在北疆种地和做工虽然有收益,但还是辛苦一整年勉强吃饱饭,对比原本南朝治下辛苦一年还可能会饿死当然好了非常多,但是有过路上打劫搜尸不劳而获的经历之后,这些蝇头小利实在是让人看不上。

铤而走险,抓了之后固然难过,但是不被抓住的话就可以过上以前不敢想的好日子,北疆又没有后世的监控,侦破手段也不怎么高明,自然有很多人起了犯罪的心思。

这也就造就了矿山源源不断的劳动力补充。

负责炸矿山的官吏:不用愁,根本不用愁人都死光了没人点火。

单看莫子焘带着几个官吏走在路上都能被袭击,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但就是这样,北疆也是整个中原大陆治安最好的地界了……姚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不过能在这种地方和郭雪晴两个人上路并且安全走到边城,姚芹知道大公主这人肯定不简单。

不说别的,就说手上没点本事,大公主就不敢和郭雪晴两人上路。

郭雪晴的武力值如何,姚芹等人心里一清二楚,别看郭雪晴貌似干掉了好几个厉害角色,但那是因为他体质神异,和她的武力值没有半毛钱关系。

在北疆尚武的情况下,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郭雪晴最多就是在骑马逃跑的时候不会拖后腿,别的可不要想。

这种情况下,大公主敢单独带着郭雪晴来边城,要么就是又蠢又莽,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姚芹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大公主又蠢又莽的可能——就是大公主蠢,郭雪晴又不蠢,大公主没本事,她怎么可能冒着危险和她一起偷偷先来边城?她不要命了吗?

但是如果大公主并不蠢,那她又有什么依仗呢?

“我看过大公主手上的茧子,她应该没有高强度习武,最多就是用用鞭子。”北疆的武学大家说道。

“很正常,毕竟是在宫里,不可能给她刀枪剑戟这些有危险的武器,能偷偷练鞭子就顶天了。”

“但是鞭子这种武器,除非是钢制的九节鞭,不然杀伤力还是有限的。”又不是武侠,哪里有内功高手用鞭子取人性命的?能够伤人肌肤还需要鞭子上有倒刺才行,不然可能连皮肤都不会破。

说到这里,北疆这些人都好奇起来了:“所以这大公主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她是苗人后裔,也许是用毒?”

“说不好,也许鞭子上就带了毒?一鞭子下去人就死了?”

“什么毒见效这么快,她也不怕误伤自己?”如果见效不快,等毒起效的时间,都够大公主被杀好几次了。

“嗐,这还不简单?有神女在你们都想不到?是时候请咱们神算出场来个相面了!”姚芹说道:“遇事不决,先算个命?”

众人: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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