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苦闷、憋屈、一股无名的火从心头冒起。三癞子觉得要去喝酒了,必须要去喝酒,才能把心里的大火灭掉,而经只有喝酒才能暂时麻痹思维,才会忘记内心深处那永远无法填补的失落感。

他是喝酒到夜幕来临时才跄踉着往家的方向走,浑然不知死神已经在慢慢的靠近他。

夜色就像一副水墨画,开始淡淡的没有什么色彩,尔后就越来越浓,浓得就像墨汁……从暗处跳出一个黑影来,黑影舞动木棒虎虎生风劈头盖脸的砸在,醉醺醺没有抵御能力的三癞子身上,头上、胳膊上、大腿上,直到把他打倒卷缩在地,口里发出呜呜像狗一样的哀叫。

哀叫声音时而急促,时而减弱,木棒没有因此停下它的攻势。直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没有动弹的尸体。

风鬼祟旋转在这具尸体的周围,一圈一圈在尘埃上面刻画着印迹,明媚璀璨的灯火一律遥远得恍惚,夜空里来回流动的奇异色彩就似眸光。俯瞰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这具尸体,远处田野里杂乱的丝茅草微微颤动,不似风般刮动,确确实实是一只只有着毛茸茸尾巴的野狗。

是空气里的血腥味引诱这些野物前来的。

野狗们饥不择食的嗅闻着这具似乎还绵软,浑身散发出血腥味的尸体。有狗开始用嘴衔住尸体的衣物,试图想把他拖向那一簇茂密的丝茅草里去独享这顿美餐。

由于尸身的沉重和长度,野狗最终放弃了拖拉的举措,樶起鼻子对着空旷的田野发出;呜呜……的吼叫。

有人开始寻找三癞子,举起电筒四处找。

找三癞子的人是钟奎。

他在那位堂姐夫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再从香草口里听到说没有让三癞子进门的事情,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志庆也参与了寻找三癞子的队伍。

他们从大街小巷寻找,附近的酒肆去找,凡是三癞子有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没有找到。

那一晚至少有两个人没有睡安稳。

一个是钟奎,婴儿事件一直在搅扰他的思维。

一个是香草,怕什么来什么。在梦境里,那只奇怪的动物似乎又近了一步。始终保持距离,不紧不慢的尾随着她走。

“求求你,别跟踪我。”香草甚至于给这东西跪下,莫奈的说道。

可是那动物好像对她的话和举动无动于衷,在她跪下时,这只可恶的动物居然把眸光挪开,盯向别处去。

钟奎也有做梦,梦境里两位朋友不期而至。

“你们可不可以在白天来?”问出这句话,他感到好笑。他们如果能够白天来,还叫什么黑白无常?那不就跟幽魂没有区别吗?

黑白无常没有像上次来的时候,给钟奎调侃一番,他们的面部虽然没有表情,但是那种无形的沉重感,他是有感知的。

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要不然他就感触不到他们俩会有这种异常来的。

“你找到煞星的下落没有?”黑白无常异口同声道。

“还没有。”钟奎无奈摇摇头道。

“天意如此,不可违之。你养的七小鬼应该给它们一个安身之地,需要时就召唤出来,不要随时给你呆在一起。如果长期给你呆在一起,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钟奎愣住了,心说道;黑白无常的话是指这次高烧?不过他们说的话,也有道理。自从上次梦见他们俩之后,就感觉昏昏噩噩连意识都模糊不清,原来是跟七小鬼有关?

“谢谢你们俩的关照,我钟奎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钟奎欲对二人行大礼。身子一抖,猛然从梦境中醒来。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间是12点正。

做了梦就会让人迷糊么,是的。一个人的大脑和小脑都需要换班休息,晚上梦做多了,白天特定就晕乎乎的。就像上次他给黑白无常在梦境里说了很多话,醒来加上七小鬼的鬼气侵入,所以就发高烧。

由此可见,钟奎他也表示不是神,也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铁人,而是活生生的一个肉体凡胎。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成年男人心理,生理方面的需要。最近他脑海里老是爱晃荡一个人是身影,这个身影就是冉琴。

冉琴刚刚进局里,就接到一个报案,说是县郊发现一具被野狗损坏的男尸。

郁闷,这还让人怎么过清明节?眼看有几天假期的,可能会因为这件男尸案件给搁浅吧!

她和助手小戴一起赶赴现场,少不得还要准备一颗水果糖在衣兜里,这万一看见那具男尸想呕吐,也好可以利用糖果来缓解压力。

男尸衣服凌乱撕碎,面部五官已经被野狗撕裂变形,咽喉也被咬断,手臂更是多处咬痕。看着血糊糊翻起的肉皮,以及那死尸特有的静白色,冉琴几次隐忍住冲口而出的恶心感,舌头顶住那颗抑制恶心的糖果,才稍微好一点。

死者身上没有身份证明,单凭死者的各种特征一时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是什么地方的人。

就在冉琴他们预备把死尸运走时,有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说了一句话。

“这个人好像经常来幺妹店子喝酒。”

农民是在给身边的人说。

听觉灵敏的冉琴,自然而然就捕捉到这一与之相关的信息。

第160章 童言无忌

她立马喊住那位农民,仔细询问起来,一旁的小戴赶紧拿出笔记簿做笔录。

“这个人好吃懒做,在幺妹店子经常赊账,拖欠了店老板几十块了吧!一碟花生米也可以下酒,一块豆腐干也要喝老半天的酒。每一次从幺妹店子出来,都是醉醺醺左脚靠右脚走的。”

冉琴记住了这个人绰号三癞子,游手好闲的主。只是他的死因却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是喝酒醉死的,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如果说是打死的,可是看他的伤势也不会伤及性命的。

尸体整个被损坏,眼珠子也遭野狗掏来吃了,只剩下一对血糊糊空洞的眼眶,瞟眼一看真心的瘆人。

三癞子的堂姐是下午才听说这件事的,孩子出院了,却夜夜啼哭,两口子急得跟什么似的。还得来公安局认领尸体。

冉琴也因为要查三癞子的死因,所以没得空闲来钟奎家里。

三癞子的堂姐对冉琴提到一个婴儿。

婴儿在人们的眼里是很弱小的群体,怎么会想到可能会对谁构成什么威胁。在堂姐提及到婴儿时,冉琴也没有当回事。

就在三癞子出事后的一天,钟奎家来了一位客人。

香草开门一看是文根来了,喜不自胜的她,赶紧张罗着去买好菜来款待这位未来的夫婿。

文根招呼师父和钟奎热烈握手,三人沉侵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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