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不就是离开一下吗?”小明啜泣着,视线挪动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师父喝过水?”欠身起来,端起水杯,送到鼻下嗅闻,没有异味,却看见水杯里还有一点点清亮的液体。
“我没有给他倒水过……问问你媳妇……”母亲离开房间,很沉重的样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开启,进来的是小明的妻子。
“怎么啦?”小心翼翼的问话,环顾屋里一如既往的状况。然后很小心,却又困惑不解的看着丈夫。
“你给师父倒水喝没有?”
“没有吧!水杯里的水,一直原封不动的……”妻子说着话,走过去端起水杯,却感觉没有分量。纳闷的口吻道:“不会吧!水杯里有半杯水的,怎么没有了?”惊愕的神态,吃惊的样子,从丈夫面庞上,移至到深睡不醒的钟奎身上“是师父喝干了?”
小明摇摇头,“不可能,师父他就这姿势,睡了几天几夜。没有动过的样子,怎么可能喝水?”
“怎么办?你别往心里去。需要我和母亲给师父准备老衣吗?”
乍一听妻子的话,小明勃然大怒道:“滚!你这婆娘,尽说些丧气话。”
“……你……我辛辛苦苦侍候你,完了,还得侍候你的师父,他跟爷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完了,我还成罪人了,呜呜……”妻子嚎啕大哭,满心的委屈无处诉。
“咋滴啦,别吵,你师父这样子。想要闹腾他的灵魂不得安宁?”母亲颤巍巍的进来,大声呵斥小两口道。
妻子无语含泪走了出去。
小明低头,痛苦的抓扯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在离开师父两天两夜的时间,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母亲手里拿着一株艾蒿,艾蒿不停缭绕烟雾,却有一股沁人心腑的清香味道。对悲痛不已的小明说道:“你师父是中邪,我用艾蒿给他烧烧驱邪看看。”
艾蒿驱邪?小明蓦然一惊!自己真的就糊涂了,在以前也见过香草阿姨烧艾叶驱邪的,怎么就给忘记了这一茬?
“对,对,妈,快快,给他试试。”小明忙不失迭的掀开师父的被褥,露出他瘦骨嶙峋的躯体。
“不用掀开太多,烧烧眉心就是。”母亲虔诚的举起艾叶,对天,对地,做一番轻声的祷告。郑重其事的走上前,模仿众多问米仙姑的手法,举起燃烧艾叶,在他额头处绕了一圈,然后把手往下移动。燃烧的艾叶端,接触到钟奎的额头,发出“嗤”一声轻响。一个烟头似的黑点,印记在他额头处。
艾叶在钟奎额头足足停留两分钟,灰黄色的艾叶火苗,嗤嗤作响。忽然,一道刺目的光束,从艾叶戳的位置,呈扇形倾射出来。
吓得小明母亲手一抖,身子一个趔趄,要不是小明及时扶住差点摔倒。
这一抹突如其来的光线,不但吓住了其母,还吓住了小明。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惊讶得难以复加……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就在小明惊讶那一瞬间,光束倏然消失,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要不是,后来发生的故事,小明和母亲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这一莽撞之举,毁掉了钟奎的阴阳眼(三只眼)。
苦逼的钟奎,深知自己身陷邪恶力量的囹圄中。要想在短时间内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三界的空隙间,即使是黑白无常也无法寻找到这儿来。一切只期望,徒儿小明,不要被眼前看见的景象迷惑了,只要一直保存自己的躯体,不受邪恶力量的破坏,那么他钟奎还有出头之日。
第十九卷 恐怖漫画
第001章 延续惊秫
蒋蓉返回a市半月之后,在铜川县城工地,出了一件大事。据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黑的夜晚,住在公棚里的工人们,有的在玩扑克,有的在打瞌睡,还有的趴在公棚窗口,借助暗淡的路灯光束,偷窥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中,有没有妹子出现。趴在窗口的两人,紧巴巴的盯着已经空荡荡的路上,很失望的样子,预备扭头拉下窗户时,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乱草堆处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嘟哝道:“是什么?”
“应该是老鼠吧!”
“卧槽!今晚真他妈的无聊。路上连鸟影都没有,没有搞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扣下窗户时,各自离开去了自己的铺位。
这时有人为了五毛钱的输赢,在斗嘴争论。安静,不大的工棚里霎时热闹,复杂起来。有睡着的,被吵醒大声骂娘的,还有抱起胳膊肘看热闹的。
骂架的人,一把扑克摔打在对方脸上。
扑克打人不疼,却损失了面子。原本五毛钱的屁事,一下子就变成斗殴扭打的混乱局面。吆喝声,笑闹声,满地白花花的扑克。刺鼻的各种汗臭味,掩盖了即将面临的危险。
有人抓起地上一根,黑漆漆的木棍,预备打向对方。手指在抓住木棍时,却发出一声刺耳,超分贝的尖叫,并且丢掉抓住在手里的木棍,大叫着捂住手,在原地蹦跳起来。
他的惊叫,引起工友们的注意。有人看见,大叫的工友,捂住的手血淋淋的,貌似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加上他一脸的痛苦恐惧状,这无异于就像旱地炸雷,更像是马蜂窝炸窝那般。惊炸了工棚里的所有人,他们顿时乱了阵脚,相互推搡,退缩,躲闪,惊恐的看着满地的蛇类,蠕动着黑黝黝的躯体,爬行在他们的脚边。窗户上,饭桌上,铺位上。甚至于还缠绕住,那些在睡梦中,还没有醒来的人。
工棚里乱作一团,惨叫声,奔跑声,大力推门的哐啷声。蛇类,是以静制动的生物,敌不动,它不动,敌对方,稍微有动静,它们就会疯狂的攻击。
嘶嘶声此起彼伏,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响彻在这几十平米的工棚里。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横陈在地上,铺位上,门口,工棚的外面。
在第二天,有人路过,才发现工棚里出事了。死亡的工人,不计其数,受重伤的工人,奄奄一息。那位小工李,头部被咬了四个牙洞,血涓涓的流淌着,他的脸色霎白。暴睁的眼球,布满血丝,眼底暴露出来的眼白,隐藏着绝望之人无法倾诉的苦楚。面部因为痛苦五官虽然已经扭曲变形,却还残留着一抹看一眼就让人无法忘记的狰狞恐惧神态。
发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蛇!它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怎么会群起攻击人?这件事的轰动很大,不光是引起了县城有关部门的重视,也引起了市里权威人士的关注。
别的什么新闻陈志庆也是要看的,只是在听说关于铜川县城出事的新闻。他就特别的关注,这一看,不打紧,居然看出新闻里的画面,貌似距离钟奎的铺面不远。心思就活动起来,临时作了一个决定,准备去铜川县城看看钟奎,这丫的许久没有给自己联系,也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
在刑警队上班的陈俊,听老爸要去铜川县,立即赶回家阻止他。说铜川县现在不安全,那些有着轻微毒夜和一些五毒蛇类,四处都是。
他不放心年事已高的老爸去县城,并且告知他说,蒋蓉还没有下落。得尽快返回局里,想别的办法和途径找找看。
陈俊离开。
白发苍苍的老岳父也劝说陈志庆这个时候,不能去县城。
妻子到没有说什么,一边心不在焉的做事,一边很紧张的看他脸色。生怕他倔强,给父亲发生冲突,最近丈夫的更年期综合症愈发明显。情绪极不稳定,经常给儿子陈俊发生口角,要不是她三番五次打圆场,都不知道爷俩打肚皮官司到什么时候。
从妻子躲躲闪闪的目光中看出担忧,志庆叹息一声,无语的走进书房。视线落在钟奎留下的那柄钟馗剑上,睹物思人,看见剑,他越发的想去看看,钟奎这个忘年之交的朋友。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这是志庆最喜欢的一首古歌词,特别喜欢前半句,歌词的大意是说;主人公,人在曹营心在汉,整天以酒浇愁,愁更愁……前半句,真符合了他此刻的心境,十分想念钟奎。不知道他此刻可好?同时也担忧养女蒋蓉,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在外,叛逆的心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成熟。
他相信,蒋蓉有朝一日懂事了,就一定会回来。
蒋蓉郁郁寡欢傻傻的盯着家对面,那个家不是自己的,是养父陈志庆的。脚下是简单的行李箱,她悄悄的来,预备悄悄的离开这里。
自打从县城回来之后,那没日没夜的噩梦,几乎就没有间断过。她决定辍学,去市郊租一间房子,专心致志的学漫画。
拉着行李箱,戴着一顶遮盖住整个面庞的细柔线帽子。缓慢而坚定的走出租住房,带着孤寂的忧伤远离了同伴,远离了疼爱她的养父母和哥哥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