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在这,难不成你还想去我家,看我那口子不砍死你。”
“你那口子就一怂样,要不然你有胆子做那事?”
“得!这里够宽敞了。往边上靠一靠就成。”香草娘厌恶的看着王二毛,觉得他比茅坑里的味道好不了多少。
香草娘的默许就是命令,王二毛丢掉手里那更红艳艳的裤腰带,饥渴难耐的他,急不可耐的拉住香草娘就往墙体上靠。雨声夹杂风声,掩盖了两人嘈杂的争吵声。为了各自的利益,两人很快就直奔主题……茅厕顿时成为他们俩苟合的场所,苍蝇嗡嗡嗡头顶乱发混淆茅坑臭味,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香草娘完事之后充满厌恶的表情,就想溜走。好一个泼皮王二毛,岂有轻易就放过香草娘的道理,他眼皮一扯露出凶恶的模样,说道:“奶奶的,一次也是做,二次也是做,怎么地?你想那件事暴光么?”
看着王二毛这张无比丑恶的脸,香草娘气得火冒三丈,她推搡开对方,心里发虚,心说道;你个王二毛算什么东西,等老娘找人弄死你。
王二毛却不顾廉耻的继续纠缠香草娘,两人就在茅坑里抓扯起来……
在他们俩的身后,传来“呯”一声轻响,这响声显然是那破席子,抨击在墙垛上发出的声响。就好像有人进来,在看见他们俩人之后,又仓促的离开似的。
有人!两人同时住手,不约而同的奔到门口去看。雨还在下,下坡泥泞不堪的山路没有人影。
刚刚激情满满的王二毛,被香草娘的拒绝和刚才突如其来的惊扰,一时竟也没有了兴趣。可是刚才的感觉真的好好,他不想就这么一次完结。
“你得答应我还有下一次,我就守口如瓶,还对你好怎么样?”王二毛厚起脸皮,一对小眼珠子闪动着贪婪充满贪婪的眸光,看着已经穿戴好的香草娘说道。
第012章 水库浮尸
香草娘怎么可能答应这泼皮的条件,这还有完没完?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怎么好?她默不作声的拧紧眉头,没有理会王二毛的话,就径直撩起破席走了出去。
看着香草娘那丰盈的背影,王二毛咽咽口水,嘀咕道:“奶奶的,我就不信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香草娘离开一袋烟功夫,王二毛才懒拖拖的离开茅坑小屋。
香草娘心事重重没有再去婆姨们聚集的那家,就怏怏不乐的往家里走。她心里犯嘀咕呢!刚才究竟是谁来过,会不会是香草爹?如是她爹到没有什么不好的,怕的是另有其人,就像王二毛那种人。
香草娘回家的路也不远,但是必须要经过一段树林。说起这段被树林淹没的路,她就来气。
树林那边是香草爹的地盘,而出门一丈远就是别人家的树林。要是这片树林也自个家的该多好,想归想,却不能成为现实。
雨似乎有所减缓,偶尔飘下一点点,也是极小极小不怎么看得真切的。
雨停了,人们从家里出来,少不得四处逛逛,看自己家的农作物在雨的浇灌下,是否又长高了。蓄水库因为雨来临变得不再平静,一圈圈的涟漪随风荡起。在水库的中央,一黑乎乎有点类似人体的物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们视线里。
人们开始忙活起来,有人去通知村保,有人从家里砍伐来长竹竿。试图把那物件给挑起来,或则扒拉到水库边缘看看是人,还是谁家抛弃在水库里的牲畜。
话说,这水库可是村里的饮用水,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干的坏事。婆姨们站在水库边缘,只有指指点点的份。汉子们则东拼西凑想办法,最终有人把那物件扒拉到边缘,这才看清楚是一个已经死亡,并且因为水泡的关系,浑身都浮肿且有少量蛆虫,在表层蠕动的尸体。
水库再次出现尸体,并且已经开始腐烂。村人们愤怒了,叫骂声和诅咒声交织在一起。尸体因为肿胀,一时没法辨认出是谁。但是有一个人认出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来,尸体是失踪好几天的钟明发。
认出尸体的是阎家汉子,他给死者来来回回纠结。太熟悉钟明发身上穿的这一件,藏青蓝的褂子汗衫,一条永远也拉不直裤腿的麻灰色裤子。
在家昏昏欲睡的钟奎,被房门口传来擂鼓一般的响动给惊醒。睡眼惺忪的他,在听清楚响动是从房门口传来的时候,思维一闪,欣喜的说道:“是爹回来了?”想到可能是爹回来了,睡意顿消。他一骨碌的翻爬起来,就茫茫惶惶的把房门打开。
打开门钟奎惊得大张嘴,看见门口齐刷刷的站着好多人,有大人,有小孩,还有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姨们。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副临时捆扎的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具已经腐烂,还一股臭味的尸体。
钟奎看见担架,看见尸体,人已经不受控制跑出去,扒拉开所有阻碍他看的人。他眼睛发花,大脑失去思维一片空白。脚步歪斜,整个人几乎摔倒,一步一步走到担架旁边。惊颤的看着尸体几秒钟,就扑通跪倒在地,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的滑落,顺溜流满脸颊。
钟奎被凶暴暴的人们给关起来,他是怪胎的事情得到证实。证实的依据就是,他所接触的两个亲人,都无辜死亡。
钟明发的遗体不能耽搁,得尽快埋葬。一床破棉絮还不能完全包裹住肿胀变形的尸体,人们把床铺上的唯一物件拿来,给破棉絮重叠一起,才勉勉强强把钟明发包裹好。
没有通知走了的炮仗声,没有孝子钟奎的哭送声,钟明发被埋葬在乱坟岗。没有斩穴人愿意给他斩穴,只是就那么随意的挖了一个坑,连带破棉絮一起埋葬在一簇芭茅花下。
用破棉絮埋葬,在这里称作为软埋。软埋的死人不止钟明发一个,这是对所有没有钱买棺材贫困人家最好的馈赠。
钟奎就像死人一样,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这是爷爷那间独立的房屋。原本以为会被谁给占据,结果成为关押钟奎的临时囚室。
钟明发死了,他没有孩子。家里的房屋被三家人给瓜分了,瓜分房屋的人们说;钟明发在从水库打捞到埋葬时,他们出了力气还有家什。为了不被触霉头,就得要他一点东西。
房屋里潮湿,时不时有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鼠出现,偶尔爬到钟奎的身边,嗅闻着看他是否已经死了。
此时的钟奎,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他脑海里重叠着活生生的爹,和死亡变得无法辨认爹的尸体。还有爷爷流淌在眼角的泪水,以及他消失的两个朋友。
身上的汗衫干了又湿,湿了又干。钟奎觉得四周的空间里,有一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在抽走他身上的能量。他没有力气站起来,每一次徒劳的爬起,双腿都打颤,就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眼泪在爹埋葬时,已经流干。喉咙火辣辣的疼痛,声带吼出的声音,就好像破损的风簸机关不住风。
钟奎记得爹出殡时,他被强制拉住。他哭喊,为什么?我是爹的亲儿子,为什么就不能把他送上山?
有人骂道:“呸!你是妖物所生的娃,钟明发没有婆姨怎么可能有儿子。”
钟奎辩驳道:“我爹说了,家里穷,我娘受不了,在生下我后就离开了。”
又有人骂道:“你娘是谁?鬼吗?还是水娘?水娘是鬼,她有可能是你娘,要不然也不会拉你爹去陪她。”
钟奎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有多久,身子越来越软,软得他都懒得做梦懒得睁开眼睛看黑乎乎的屋子空间。
胆小的老鼠也不怕钟奎的侧动,开始只是爬到他的身边,无恶意的嗅闻。现在居然爬到他的身上,老鼠带钩的爪子爬动在身上,他没有一点点感觉,唯只有耳畔传来老鼠得瑟的“吱吱”尖叫声。
一个方方正正的木格子窗口,渗透进五颜六色千丝万缕的光芒,光芒映照在地上那具近乎僵死的小躯体上。就在这时,光芒一闪,一只白嫩的手伸进,抓住木格子,一双充满灵气的黑眼珠子。吃力的望屋里看,东看看,西看看。
“钟奎哥,钟奎哥醒醒,醒醒啊!”
屋外的喊声,惊得爬动在钟奎身上的老鼠是四下逃窜。
第013章 一世恩情
钟奎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离开了原地。一路飘出到一处陌生的环境里。当他定睛一看时,眼前出现一大片树林。树林里好像在举办什么喜庆的事情,接着一顶花轿出现在他眼前。
花轿是用鲜红色锦缎做的顶子,花轿里的新娘钟奎看见过,很面熟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几个身穿蓝色服装的汉子,面庞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闪悠悠的抬着轿子从他面前经过。花轿后面是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马上骑跨着一位披红挂彩的新郎官。
当花轿走前面,骑跨在马上的新郎官从钟奎面前过去时,微微侧头的一瞬间,他呆住了……不会是自己的眼睛看走眼了吧?这分明就是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