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期间,钟奎不能给志庆联系,不能擅自离开疗养院。他得做出一副很敬业的假象来博取更多的信任,所以就得呆在这里好几天。或者十天半月……
在他进入疗养院时,没有看见他们所说的那些植物人。倒是注意到,不定时有一辆车面包车进出。也不知道送来的是什么,在来了之后,驶进后院许久之后才会出来。
钟奎在这里就是一打杂的,什么都做。扫地,烧锅炉,甚至于还帮那些活动不方便老头子倒痰盂。这家疗养院貌似最近很出名,大大小小红彤彤的锦旗挂满一堵墙。
疗养院的管理制度很严谨,他在这里呆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疗养院的院长,但是他的勤劳和善解人意。最终博得了招聘他进来,那位领导的信任。终于在一个阴天,他看到了那些所谓的植物人。
这些奇迹生还的植物人走路就像僵尸,腿杆僵直,眼神空洞阴森,面无表情。还有一点,特别让钟奎怀疑,那就是这些人,没有正常人的体温。
怎么说呢!是偶然的机会吧!他给一位植物人对面错过。他下意识的,也是善意的去扶了对方一把。丝丝凉意,从手指间传递到他的身上,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战之后。也就是在他接触植物人时,感觉得身后有目光在注视他,无语悄然闪避在一旁,掩饰性的去忙活他的事。
大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整个疗养院就像一座活死人墓,静悄悄的,就跟没有人住似的。只有那白晃晃的灯光,刺目耀眼的照射着疗养院的各个角落。
而那阴暗的后院,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钟奎有要几次试图靠近那个地方,都被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呵斥开。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来应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在他细致的观察下,发现疗养院多处安装了隐形摄像头。
经常频繁出入神秘后院的是一位高大,同样是身穿白大褂的男性医生。这位男性医生叫卞医生,他应该是疗养院的核心人物,在疗养院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位招聘他来上班的干部,对这位医生也是毕恭毕敬的。
钟奎把目标暂时定住在这位卞医生身上。要想进入后院,就得博取他的进一步信任。
这位男性医生一看就不是简单好对付的角色,从他的举止,就不难看出。他精于心计,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从那一天起,他极力在这位卞医生面前表现自己。帮他抹办公桌,斟茶,提前给他排队买饭。可惜的是,这位男性医生好像不乐意他出现在面前。总是给他保持距离,连一句话都吝啬得不想给他说。
钟奎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以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算是白瞎了。
就在这一天,他在忙着清洗地面,浇灌花草时。那位卞医生突然出现在身后,对他喊道:“嗨!你……”
钟奎停住动作,吸吸鼻子,故作一副憨厚状态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凡是出现这位男性医生的同时,他就会嗅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
“就是你,跟我来一下。”卞医生,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口吻道。
“哦。”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规规矩矩的跟着在后面。不远不近的保持距离,不是钟奎保持距离,而是那位卞医生故意给他保持距离。
前面是后院大门,钟隐忍住来自心中的狂喜……在这位卞医生的带领下,他正一步步的靠近神秘地方。
后院有一个露天院坝。院坝里顺屋檐下栽种着整齐的梧桐树,一排排不算大的房屋里,好像储存着什么东西,被严严实实的捂住。黑乎乎的窗户,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即使看得见,钟奎也不敢任意妄为的看,更加没有敢,东张西望。他觉得这位卞医生哪怕是背对着自己,但是他的后脑勺就像有眼睛似的,在时刻注视着他。
卞医生一双深幽,看不见底的目光久久惊秫般凝视着钟奎。忽然出口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想要干什么?”
听闻对方这么一问,钟奎暗自心惊:莫非他知道自己的来历?还是他原本就不是善类,可以洞察秋毫看穿什么?心里这么想,面子上少不得装出一副憨痴痴,傻乎乎的样子嗨嗨一笑道:“想赚钱,赚钱养老婆娃儿。”
卞医生锐利的目光,在听到钟奎这么一说,逐渐减弱,继而收回视线看向进出来的门口道:“以后你专门负责这里,随时要保持这里的清洁卫生。”
“好。”
卞医生好像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你现在就搬来这里,日夜守在门口。”
第110章 异样气息
卞医生在给钟奎交代。
钟奎近距离嗅闻到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异常味道,在短时间内,却无法分辨出这种味道是出自什么地方来的。
卞医生在离开时,警告他:“后院是闲人免进的地,其中有疗养院实验基地。那些空屋子是整个疗养院存储,必需品的仓库。”
卞医生好像刻意的在给钟奎解释那几间屋子的用途,也好像在故意让他明白。这里没有什么秘密所在,就是一些简单的屋子罢了。
钟奎对于这位卞医生的话,似信非信。他现在谁也不信,只能信自己的直觉。在卞医生离开后,就开始忙碌起来,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搬进靠门口的一间空屋子里。
后院相比前院太过安静,那几栋静态状矗立在空地上的房屋。无不隐透出几分神秘感来,时时吸引钟奎的视线老是想往那处瞄。
远山在一大片昏蒙蒙的雾霾中,变得模糊远离。炊烟汇聚淡淡的雾霾,变成灰暗色。灰暗色成为夜幕来临前的主色调,仿佛整个大地都在睡意朦胧中似的,失去了生机勃勃的景象。
钟奎所在的后院明显比前院提起几分钟陷入黑暗。死寂的空间,冷风吹拂得梧桐树哗哗作响,斑驳树影倒影在墙壁上。簌簌抖动,乍一看还真的挺吓人,以为是一群妖魔鬼怪蠢蠢欲动要扑将上来那般。
冬季的夜晚,比任何季节的夜晚都安静。虫子们似乎都已经在冬眠期间,惬意的卷缩在洞穴里,须得来年的春天才会再次展开歌喉鸣叫。
前半夜在辗转难眠中消磨掉时间,后半夜困意袭来,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打架……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阵沙沙酷似风吹打树枝磕碰发出的响声。
随时保持警惕性的钟奎,顿时睡意全无,一骨碌爬起来灯也懒得开就趴在窗口窥看着幕布似的院坝。趴伏在窗口的他,一对黝黑的眸子,在暗夜里犹如星灿般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后院门口那盏昏黄的灯光下,一队走路畸形,貌似行动僵硬的怪物一般。跛行或蹒跚的,在那位卞医生的带领下,缓慢机械的经过他注视下的窗口处。
他们是植物人?钟奎忽然对这些植物人来了兴趣。就在这时,那位走在前面的卞医生,就像感觉到什么似的。忽然一个大弧度的转身,木木的眼神,死死的瞪着钟奎趴伏的位置。
糟糕!钟奎暗自一惊。凭感觉,他知道这位卞医生一定觉察到什么,才会回头看向他的……
果不其然,卞医生打手势,让那些植物人伫立在原地。他慢慢度步,走到钟奎住宿的屋子前。举起手来对着木门,轻轻叩击“笃——笃”钟奎哪能随便动?
外面那位,在没有听到动静后,径直走到窗口处。鬼祟的附身在那,好像在窥看屋里的他。
躺卧在床上佯装假睡的钟奎,暗自猜测,这位卞医生究竟想干嘛?突兀的嗅闻到一股,异味……异味很浓烈,他急忙拉过被褥覆盖住面部,阻挡那股怪味扑进呼吸系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悄悄掀开被褥。侧耳聆听一下外面除了风,好像没有别的动静。这才悄悄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悄悄的拉开门栓。
梧桐树一排排的迎风而立,飒飒之声不绝于耳。声音是挂在枝头上,那些凋零的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来的响声。钟奎灵活的一闪,轻盈的跑出屋子,很准确的来到卞医生之前呆过的屋子门口。
一根铁丝在手,谨慎的扫视四周,手却没有停住动作。一声清脆很细小的喀嚓声,预示着门锁已经开启。随着他的进入,一股尸臭味夹杂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鼻而来。
钟奎悍然一惊,没想到这里还存储尸体?之后,转念一想那位卞医生曾经说过这里也是疗养院实验基地。难道说,他们用尸体在搞实验?而那些进进出出的面包车是运载尸体的?
他摸索在暗黑中,没有了那只阴阳眼,还真他妈的不习惯。哪怕是把眼睛鼓得胀痛,也无法看清楚屋子里的状况。
钟奎记得衣兜里有火柴的,只要轻轻划燃一根就可以有几秒钟的时间看见屋里的情况。按理,那道阻隔外界和内院的大门就是一道人造屏障。加之大门口有一盏灯泡的,所以即使他在屋里划燃一根小小的火柴棒,应该也不会引起外面的注意。
不过有一个问题他觉得匪夷所思。这里是疗养院的神秘地界,那么作为他一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他们怎么就那么放心的把他留在这里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