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坂塔顶层。
荒坂三郎专属办公室。
唐宇坐在办公位前，调出了整座荒坂塔体系架构系统界面，然后点击查看董事级审议事项。
他随后找到了公司行政部上报审议事项，请求董事会审议决策，是否接受并与夜氏公司合作开展新基建计划。
其中。
内容重点为开放公司部分网络数据仓，链接夜氏公司打造的矩阵空间。
夜氏公司已经为各大公司留了预接口，并在合作方案中注明，此次合作性质为初步交涉，双方进行有限度网络互联互通。
矩阵空间将为各大公司提供基础网络服务以及功能性算法，在此基础上确保荒坂公司数据保密，信号安全畅通有效。
这件事影响甚大，荒坂公司行政部无法自己拍板定夺，只能上报至董事会请求决议。
而且。
行政部对此事做过调查了解，额外提及夜氏公司动向，正向多家发起合作邀请。
唐宇看着这份上报审议项目，还未呈上董事会讨论审议，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
“夜氏公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夜之城各大公司之间的合作项目有很多，而且涉及的重要程度也不低。
比如，军用科技与生物技术之间，合作研发超级抗生素。康陶与生物技术合作，为其提供智能安全保护。
如果康陶动了心思，甚至可以在一秒间破坏生物技术整座大楼。
公司之间的合作仍旧遵循着基本守则，就算各自存在利益矛盾冲突，也不会摆在台面上公开。
从荒坂与军用科技互相对抗能看出，维持明面上的和平，才符合各大公司根本利益。
因此。
当夜氏公司提出该新基建计划时，没人觉得夜氏公司敢独自一家使坏，会通过矩阵空间黑掉其他公司网络。
实际上，这种做法也是极其愚蠢的。
唐宇判断夜氏公司不会如此莽撞，真想动手脚也会采用更隐蔽的手段，放长线钓大鱼。
对于荒坂公司而言。
荒坂塔只是荒坂公司在北美分部，虽然包含荒坂重要机密信息，但并不影响其在京都的荒坂总部。
要真是惹得荒坂三郎不高兴，别说夜氏公司或者公司广场，整座夜之城都可能在地图上抹去。
唐宇之所以想要弄清楚夜氏公司意图，更多的是为了准确把握形势。
至于夜氏公司背后企图，对于荒坂有多少威胁，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当年的事实证明，仅仅是炸掉或者黑掉荒坂塔是远远不够的。
忽然。
唐宇想到了什么。
V脑中的子网海神异常，与盯上她背后的势力，必然和夜氏公司脱不了干系。
如果夜氏公司并不是想黑入各大公司，而是想借壳孵蛋，那么现在急于启动矩阵空间就显得更为合理。
否则一个刚刚建成的雏形玩意儿，这么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必然会引起不少猜忌。
唐宇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手指轻轻扣着桌面。
“看来他们想降临到这个世界，也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不得不说夜氏公司的确做得很绝。
存有AI觉醒意识的代码程序，偷偷植入各大公司，随后通过各种渠道途径，被带往全球各地。
只要等算力积累到一定程度，量变引起质变，迟早也能觉醒成AI形态，恢复曾经的主体运算逻辑与意识数据。
就好像DNA螺旋结构已经搭建完毕，只剩为其添加血骨肉，没有什么比公司庞大的算法和数据流量，更适合AI学习吸收成长了。
以上。
也只是唐宇个人分析猜想，具体情况可能需要更多线索来左证。
主要是子网海神觉醒的人工智能雏形，让他对此有了更多思考。
AI觉醒并非是孤例，相反这种例子还很多。
人工智能分类有很多种，有程序算法自主觉醒的，有人类主动开发的，有庞大二极管电子机械生成的，以及灵魂杀手直接从人脑意识提取的。
一些最初开发并应用于服务人类的软件程序，都会自动爬取信息，以便快速学习适宜。
久而久之。
这些软件程序便会有了对世界的初步认识，乃至于诞生自主思考意识。
而通过复杂机械电子装设觉醒的例子，德拉曼便是其中一种。
如同人脑般复杂的机械电子网络服务器，成千上万颗电子元件共同交织成大脑。
如今的德拉曼甚至已经能通晓人性，学会利用合法身份掩饰自己的目的，潜藏在人类世界不断扩大算力与智能。
只是德拉曼这类人工智能，对于人类的态度更多倾向于共存，而非是取而代之。
唐宇对老德一向算是宽容，他一直反对AI干涉人类世界，但在老德这儿算是网开一面。
盘清了夜氏公司意图，唐宇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底，于是调出请示审议事项，直接利用荒坂三郎的权限同意了与夜氏公司的合作，并且要求立刻开展相关合作。
等点击确认完毕，唐宇才收起办公系统。
不先撒点饵料，夜氏公司这条大鱼肯定是不会浮出水面的。
现在谁钓谁，得看清谁能忍得住诱惑。
即便唐宇此次计划不成功，受伤的是荒坂，背锅的是夜氏公司，至于他多少还是有辩解的余地。
毕竟是为荒坂三郎办事，这点错肯定不至于到杀头的地步。
真要是追究起来，大不了卷铺盖走人。
念及于此。
唐宇的心态平静很多，接下来他还得联系帕南那边。
要安排一队人马，从城外郊区恶土施工隧道，进入到公司广场底部，找到矩阵空间服务器接口，才算完成迈向目标的第一步。
这件事还得找曼恩团队来办，其他人很难放心。
唐宇觉得在这儿打电话给帕南不太合适，于是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荒坂塔。
此时。
荒坂美智子正坐在专属董事办公室里，一件一件处理最近的请示事项。
她手肘支在桌面，两指捏着一根棕色雪茄，脑袋轻轻倚靠在手掌上，腾出的另一只手操作着全息投影。
她作为荒坂公司北美地区总负责人，手里头负责的事情，并非只有这座荒坂塔事务。
正当她一件一件的往下审阅，并给出相关处理意见时，一则特殊加急通知引起了她的注意。
三郎大人？
荒坂美智子随即点开这封加急通知，里面的内容立刻让她凝眉沉思。
不仅是因为内容奇怪，更令她可疑的是，从不亲自处理具体事务多年的爷爷三郎大人，怎么会突然盯上跟夜氏公司合作这件事。
竟然还亲自发了指示，要求立刻与夜氏公司开展新基建合作计划，开放夜之城荒坂塔部分网络链接加入矩阵空间。
小美智子盯着眼前这份通告，嘬了口浓烟吐出，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边沿，双手交叉抱于身前，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她立即招来秘书，让公司行政部负责人按照三郎大人批示，火速去接洽夜氏公司的人，马上推进矩阵空间项目合作。
对于三郎大人的交代，立知立办才是最好的交代，尤其是上面注明了加急。
等专属秘书走后，小美智子这才继续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感到最奇怪的是，这份加急通知真的是三郎大人下的吗？
十有八九不是。
如果不是三郎下的，那到底是谁有这个权限或者面子，能让三郎大人亲自下达这则通知。
荒坂三郎对全球各处荒坂塔都有最高权限，即便人在京都荒坂庄园，照旧可以通过渠道下达指令。
可问题也在于此。
据她了解，三郎大人对夜之城绝对谈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反感，这里曾发生过让他为之恼怒的事情。
如今却下达这则通知，必然是存在某种端倪。
通知内容涉及到夜氏公司，以及公司广场地底下的矩阵空间。
这种网络服务器，对于其他公司可能还有些用处，但对荒坂来说实属鸡肋。
自从有了核爆荒坂塔的教训后，各座荒坂塔都设置了独立离线数据库备份，并且还会将备份秘密运往京都。
即便网络再次发生大崩溃，夜之城荒坂塔再次被核爆，也无法动摇荒坂公司数据基本盘。
矩阵空间合作项目，在小美智子看来不值一提，其中必然隐藏着更为深层次的内幕。
她对夜氏公司的勾当并非一无所知，其背后做的那些勾当实验，也只能瞒一瞒外行。
夜氏公司，矩阵空间，子网海神，巫毒帮...
这些线索莫名都指向了一个关键信息——流窜AI。
似乎是断定了什么，荒坂美智子童孔骤缩，露出诧异之色。
难道是唐宇？
当时三郎大人诞辰宴会上，唐宇得到独自接见，并且在事后乘坐专属浮空车回到荒坂塔。
他在给三郎大人办密差一事，目前已经成了公认的铁定事实。
而且凯特那件事，是先开除，而后下正式通告，颇有点像先斩后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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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种种迹象，小美智子有所明悟。
恐怕唐宇不止在给三郎大人办差，同时还获得了三郎大人的部分权限。
而能开启使用这些权限的，除了远在京都总部的三郎大人，便只有这座荒坂最顶端的办公室。
小美智子不由得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她所在的办公室已经是目前最接近顶端的了，而她的头上便是三郎大人的专属办公室，自荒坂塔重建以来便一直空置。
片刻后。
小美智子收回目光，开始仔仔细细研读通告里的内容，以及该项目的相关介绍，很快便将其中原委搞清楚。
“说到底是夜氏公司贼心不死，还想要真正让夜之城获得‘独’‘立’。”
对于夜氏公司的态度和理念，小美智子再清楚不过了。
举着承继理查德奈特的理念标语，喊着重振夜之城繁荣的口号，试图驱除各大公司，掌控夜之城议会，彻底将夜之城独揽在夜氏公司旗下。
夜氏公司为此不惜耗费巨大物力财力，在基建各个方面动手脚，试图埋下自己的暗桩。
对于这些小动作，各大公司心里都有数。
包括荒坂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要独自吃下夜之城这块蛋糕，夜氏公司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更不提还有荒坂和军用科技，这两大巨头随时都能掀桌子。
夜之城的存在与发展，是各方势力综合博弈的结果，可不是夜氏公司想独揽就独揽的。
要是她来处理矩阵空间这件事，不但不会同意，反而还会以夜氏公司威胁到公司广场建筑网络安全为由，狠狠地敲诈他们一笔。
从市政那里捞了这么多油水，吐出来一点也是应该的。
可现在三郎大人批示是同意合作，恐怕背后另有所图。
为何会选择唐宇来办密差，在这里没人比她更忠于荒坂，忠于三郎大人了。
而那件密差内容又是什么，为何调查会涉及到巫毒帮、夜氏公司等等。
小美智子思索再三，也难以得出其中深意。
如果是唐宇在下这场棋，小美智子倒是有些担心，他未必能掌控得住局面。
矩阵空间一旦接入，对方可能会趁机夹带私货，偷偷输入进荒坂网络内部。
届时想要清理干净，恐怕又得费一些工夫了。
小美智子并不想看到唐宇办砸这件事，于是调出联系人界面。
真要是掺和这件事，还得把市政还有其他公司拖下水才好。
小美智子随即跟其他几家公司掌权的负责人互通有无，暗示荒坂已经准备下场。
等得到回复，她再次联系市政方面的人，包括卢修斯来恩那边，让市政做好相关准备，但凡夜氏公司敢动一丝手脚，必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等安排好这些事，小美智子让专属秘书去反情报部请唐宇上来喝喝茶。
等秘书领命下楼后，小美智子拿起未抽完的雪茄，开启了会客区。
她嘴角噙着笑意，拿出一支上年份的美酒，亲手开启瓶塞，刚刚满上一杯，准备倒上第二杯时，秘书回来复命。
小美智子感到有些意外，这么快回来，唐宇应该是不在办公室了，而且他有自己的办公室门禁身份认证。
难道还在楼上？
小美智子有些不确信，于是问道：“打电话联系过了吗？”
秘书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联系过了...唐先生他...”
“他怎么说？”
“唐先生说他没空...”
“...”
威斯布鲁克樱花街，一栋七层公寓楼里。
V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她正躺在一张圆形大床上，浅红的床单和澹澹的清香，让她意识到这是某位女孩的卧室。
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她显得有点无所适从。
“这...”
熟悉是因为夜之城大部分普通公寓住宅都是这种布局，V自己住的那间也跟眼前这个公寓看起来差不多。
陌生则是屋里的陈设布局，她完全都没见过，显然不是自己或是哪个熟人的家里。
忽然。
她的目光落向客厅飘窗处，只见一道冰蓝的身影正靠坐其上，指尖夹着一根长烟静静燃烧，身旁放着一张证件。
银发少女？
V立刻想起她是谁。
正是在老维义体诊所店见到过的银发少女，当时她在门外像是一直等着自己醒来。
对方冷酷的态度，一度让V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但银发少女走后，老维则无意中提到过，银发少女在诊所门外站了一夜。
V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于是翻身下床，穿好鞋子，起身走到了飘窗前。
这才发现女孩旁边的证件上，显示她网络监察特工身份以及姓名。
露西。
很好听的名字。
V顺着银发少女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世界。
外海内河，桥梁大厦，以及最远处的海面火箭发射平台。
“景色不错。”
V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连续两次莫名其妙晕倒，然后被人家救起，实在不好再说欠个人情了。
露西目光似湖面般平静，澹然回道：“好些了吗？”
V也爬上了飘窗，坐在露西的对面，学着她的样子同样打量着窗外。
“嗯，好多了，谢了，没想到又麻烦你一回，连上次事我都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露西这才看向坐在对面的V，午后余辉落进屋里，透过玻璃折射照在她好看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光。
“的确很好看...”
“嗯，什么？有点没太听清。”V听到露西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有几分小，听不太真切。
露西倒也坦然，直言道：“我说你很好看。”
“啊？哈哈...哈...”V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才发现曾经的蓬蓬头已经被黑长直代替了，于是只好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脸颊有些微红。
“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说的...”
话说出口后，V又觉得不太对，好像唐宇也说过这话吧，只不过她当时没当回事。
露西收回了目光，神色平静地说道：“子网海神在你的脑海里觉醒了人工智能雏形，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啊？这...”V再次吃了一惊，没想到刚醒来就接连收到两个重磅消息，前一个令她尴尬，后一个令她震惊。
她不太理解子网海神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但联想起最近几天的异常，心里有了几分推测。
“所以最近我总是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影一闪而过，难道是跟子网海神有关？”
露西抽了口烟，吐出烟雾后，回复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圈烟雾散开。
她见到V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没有过多的担忧和惊讶。
“目前不确定会有什么后果，我们已经试图清理掉它，但失败了。”
“至少不是脑袋里长了个瘤子，哈哈。”V的笑声透着几分释怀。
露西本想说那玩意跟瘤子比也差不了多少，一旦占据她的脑部运行内存，迟早会发生难以预估的事情，甚至鸠占鹊巢。
可见到V好看的样子，以及面对生活的洒脱，这些话也不好再说出口了。
“等等吧，唐宇会想办法的。”
V愣了一下，于是反问道：“这事还跟穿西装的有关吗？”
露西：“...”
敢情她一直都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唐宇为她做的那么多事情。
露西微微颔首，简要地将救她的过程复述了一遍。
V听完后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消化这信息。
她一时都把握不准，唐宇到底是在监督她，担心她还不上债，还是真正在保护她，总是在危急情况出手救她。
大概率是两者兼有吧...
经历那场晚会后，她对唐宇的感观有了很大变化，甚至开始觉得他可能真的是个好人。
可公司狗怎么会有好人，V大抵是不太相信的。
“可恶，怎么每次都搞砸委托，这下债怕是越还越多了...”
露西听到V喃喃自语，见到她样子似乎有些恼火，于是问道。
“还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V随即将遭到不明信号入侵，并发出了一段警告的事，告知了露西。
这验证了露西和唐宇的推测，V的晕厥是背后有人作祟。
现在情形还不明朗，没必要告诉V更多线索，以免她继续追究此事，反而惹了更多麻烦。
露西转移话题问道：“你干雇佣兵这行多久了？”
“回夜之城没多久，说来有些可笑，小委托都成了，大委托都砸了，我这个人运气的确不怎么样...”V回答很干脆。
露西则认真建议道：“这段时间你跟我吧，正好我这边独自出外勤不方便，酬金按规矩开，不会少你的。”
她说的也都是实话，网络监察特工基本都是独自出外勤，很多任务必须躲在安全屋进行，同时利用各种帮派势力辅助完成目标。
莫斯利当时剿灭巫毒帮，就是借助了荒坂和动物帮力量。
但露西并不想跟那些公司和帮派打交道，反而是V更让她放心一些。
见到V有些犹豫的样子，露西再次补充道：“虽然你脑中的海神数据暂时没有太大影响，但需要随时监控其动向，网络监察这边有些手段能控制其成长速率。”
V面露感激之色，沉声说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只是手头这项委托还没跟中间人交接，等她那边确认没问题后，我倒是可以跟你一段时间，至于酬金就不用了，毕竟你都帮我这么多了...”
露西微微点头，表示她可以先去打电话沟通一下。
V一手撑在窗台上，翻身跳下后，随即义眼光圈转动拨通了格洛丽亚的联系方式。
她将事情前因后果详细叙述，同时把调查情况也告知了格洛丽亚。
V本想让格洛丽亚按照实际情况，酬金该扣就扣，没想到款项还是如数打了过来。
令她不禁再次感叹：“老板娘当真是人美大方...”
虽然刚刚到账的钱，立刻又被转走了，金额还是零。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V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变得冷静多了。
不就是身无分文，多大件事。
她想开后，收起目光，准备翻身回飘窗，意外发现不远处的冰箱柜上，摆着两瓶笨笨猴。
她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也喜欢喝笨笨猴哈？”
露西目光同样看向那两罐笨笨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幽幽道。
“看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