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把从外面听来的信息,一一禀报给苏怀宁听。
还道,“这事发生的当日下午,艾老爷就亲自上门,直指老爷坏了他女儿的名节,老爷要是不娶他女儿,他女儿就没活路。”
“此事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老爷救了人,还占人家姑娘便宜,让老爷脸都丢尽了,没办法,老爷为了尽快消除外面的谣言,只好请了媒婆子去艾家提亲,仅仅一个月,新夫人就进了段家门。”
李婆子唉声叹气,“这新夫人进门后,就做起了当家主母,没半个月,就寻了一个错处,把尤妈赶去了一处庄子上干活,而厨房里的厨娘也被她换了。”
“说库房燕窝少了,是裴妈昧下,私自拿去卖了,还指使厨房一个促使丫头站出来作证,说是看见裴妈偷偷摸摸把燕窝藏自己屋子了,带人去搜,果真搜到了一包干燕窝……裴妈喊冤枉,可新夫人却认定了裴妈有罪,把裴妈打了二十大板子,原是想发卖了裴妈,裴妈是厨娘,能卖五十两银子,可裴妈是少夫人的陪嫁婆子,卖身契在少夫人这里,新夫人没权处置她,最后,就把裴妈赶来水萫苑。”
李婆子说到这,眼泪都下来了,哽咽道,“那次,裴妈赔上了大半条命,养了好几个月,都卧床起不来,人都瘦的成了个人形,都没样了。”
“好在邢娘机灵,见裴妈出事,她次日就跟新夫人自请调回水萫苑来照顾裴妈,才没有落得跟裴妈一个下场。”
邢娘是邢大山家媳妇,邢大山和一双女儿都跟随在苏暮修身边,而邢娘当初则被苏怀宁留在段家,做了二厨娘。
“现在,除了我们水萫苑外,段家上上下下都是新夫人的人,原来的老人,卖的卖,辞的辞,赶的赶……”
李婆子一边说,一边抹泪。
苏怀宁听后,脸色极其阴沉,“难道老爷就不管吗?”
尤妈是府里的老人,还是她婆婆的陪嫁,艾晴儿把尤妈赶出府,难道段武峰就没出面?
他就任由艾晴儿在段家作威作福?
李婆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老爷和大少爷二少爷一天到晚都在军营里忙,有时候直接住在军营里头,家里的一切都是新夫人一人打理,新夫人是主子,要打要罚,下面的人,谁也不敢说一句。”
“尤妈被赶出去时,老爷和两位少爷正好都去了军营,没在城内,等老爷回来,尤妈已经赶出去了。”
人都赶走了,老爷回来,又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人前脚被新夫人赶出门,后脚老爷就急巴巴的去把人接回来吧,这么做,不是生生打新夫人的脸么。
老爷再傻,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原配夫人去世多年了,现在段家的当家主母是新夫人,老爷怎么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再说了,让他去打新夫人的脸,老爷也舍不得。
老爷都五十多了,娶的新夫人才十五岁,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娇俏可人,老爷放在手心上疼都疼不够,怎么舍得去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