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来的人是秦大太太和秦老太太,还有秦大少奶奶,她们是过来给苏怀宁送添妆的。
只是,这添妆有些多,足足堆满了三大马车,把出来迎接的郭氏都看晃了眼,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为了给女儿多积攒一些嫁妆,算尽了各种心机,可千辛万苦,费尽心思,也没攒下三十抬嫁妆,最后,还因为给女儿治病筹银子,全都当了。
十几年的心血,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苏怀宁这个小贱人,命竟这么好,有人会主动送三大马车财物来,给足了这小贱人的面子。
若是雯儿成亲时,也能有这么好的亲戚,她何苦这么辛辛苦苦给她积攒嫁妆来着。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郭氏看的眼气,又嫉妒,却不敢表露在面上,想笑也笑出来,最后一张老脸,笑的比哭都还要难堪。
把秦家的人迎接到大堂后,郭氏坐在了主人位置上,僵笑着一张脸,指着丫鬟正在斟的茶,道,“秦老太太,你老可是贵客,只是寒舍连一包好的茶叶都没有,只能委屈你喝我晒干的梅子泡的水,不过,这酸酸甜甜的,倒也是一番好滋味。”
梅子水,秦老太太在家里也常喝,味道确实不错,不过,秦老太太喝的梅子茶水,是用上好的梅子干泡的,梅子干都是出自苏怀宁的空间。
而郭氏的梅子干,质量一般,泡的茶水中带着微微苦涩的味道,秦老太太只抿了一小口,就不再端杯子。
郭氏见了,还在心里骂道,‘老东西,这么难伺候。’面上却赔笑道,“怠慢了老太太,您老可千万别怪罪,实在是家里的日子太……”一脸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
在座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见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秦家的人面前哭穷,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担心苏怀宁出嫁时,秦家人朝她要嫁妆么。
她是苏怀宁的继母,也是母亲,按理来说,苏怀宁成亲,她应该把自己的陪嫁匀一份给苏怀宁,可是,她的陪嫁已经所剩无几,而家里确实也没了银子,连她的私房,也没剩下几两,别说给苏怀宁置办嫁妆,就是办婚宴的银子都没有,还是苏怀宁不想自己的婚事办的太寒酸,才拿出来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办一场像样点的婚事,已经绰绰有余。
秦老太太看着郭氏的做派,心下摇摇头,面笑肉不笑道,“不管怎么说,怀宁也是苏家的嫡女,这婚宴可不能办的寒酸了,不然,丢的不光是苏怀宁的脸,还有你苏太太的脸。”
然后,顿了顿,又道,“府上若是没银子,就跟我老婆子说,我老婆子手里头还有几个私房银子,拿出来给怀宁置办婚事,小辈们也不会说什么。”
郭氏一听,眼睛就亮的跟眼珠子里揣了两朵火苗一样,赶紧道谢,“还要让老太太操心,真是羞煞了晚辈。”
要有一笔意外之财了,心里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