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对幕府军使用反间计吧,海只岛!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抛弃我……我做错了什么?”

“艾弗森?一定是你!不……不不不……艾弗森已经死了!艾弗森已经死……了?不可能……只有他和我有仇……我杀了他……我已经杀了……已经杀了他呀!”

“……弗朗克!还是鲍连卡?为什么!是谁?!无论是谁,大人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你们毁掉了那位大人的祟神实验……你们会代替八酝岛的人接受祟神!是你们毁掉了那位大人加剧冲突的计划……你们会被千刀万剐可你们不会死!”

“大人们会毒哑你们发出哀嚎的嗓子!割掉你们出卖同伴的舌头!挖出你们看不到正确道路的眼睛!可你们不会死……你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都会被拿去做**实验!”

幽暗潮湿的深牢里,一道落魄人影蜷缩在角落,揪着自己的头发在胡言乱语着什么,像是被严刑拷打后失心疯了一样。

可问题是,自从关到这里,根本就没人动过他。

“喂,说够了吗?”

“不……不是我……我没有做错……计划失败不是我的错!你们不能怪我……我做好了自己的职责!我是被人出卖的!真的不是我呀!!”

“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把身体饿垮了怎么办?你看,今天的饭里给你额外加了鸡腿哦!”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了……不要呀!!”

王尘不明白,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喂!!!”

被这声大吼吓得浑身一颤,内森惊慌失措地看向牢笼之外。

“告诉你个秘密吧,我的确是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但是所谓的关于你的档案完全是我瞎编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内森张大了嘴巴,脖子不太自然的向左歪斜,空洞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色彩,他死死盯着王尘,然后像条野狗一样,从牢房角落直接飞扑到了牢笼栏杆上。

“你承认了!这个人承认了!他承认了!你在诬陷我……有没有人……你在诬陷我!大家快来看啊,他在诬陷我!!”

“没用的。”

王尘摇了摇头。

“没用的,我编造的档案在蒙德,大家根本看不到,而我也的的确确在你发动计划之前好几天就预判到了你的行动,所以任你怎么说大家都不会相信你,毕竟事实就是如此……想知道我为什么能预判到你的行动吗?”

“为什么?为什么!凭什么!”

“这里有一封在好多天之前就送来海只岛的信。”

一封普普通通,没有盖章、没有署名、没有留下任何寄信人信息的信。

王尘把它捏在手中扬了扬,内森便受了莫大的刺激,憔悴蜡黄的脸紧贴在铁栅栏上,歪着身体努力把一只胳膊伸出去,想要夺到它。

“看你这么可怜,我就稍微透露一下吧,真相和你的某些猜测很接近了,但那个人是谁,正常情况下你永远也猜不到。”

“是谁!我要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你没资格看这封信,还是老老实实享受在海只岛的最后一餐吧,千万不要浪费粮食啊。”

“你们想干什么?!”

“我要还你自由,感动不?”

“还我……自由……?”

内森呆滞了两秒,似乎从没预想过这个下场,然后他当机立断,双手紧紧握住两根铁栅栏,用尽全身力气把头往面前的栅栏上撞去。

行事之前,上面千般交代、万般命令,绝对、绝对、绝对不能给反抗军和幕府军两方留下愚人众渗透之口实。

那还是指的任务完成之后,现在任务都还没完成,就已经被反抗军发现了。

自由?

留在大牢里还能盼着出卖自己的人被揪出来,出了这大牢,自由就等于死亡,失败就是失败,那些大人们可不会听什么理由……

“诶?年纪轻轻咋就想不开啦?”

还好王尘眼疾手快,没办法,犯人情绪不稳定,连送行饭都吃不下,只能打晕绑走了。

“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咱们这里也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吧?”

“自然是有的,可是……”

“兵书有云,上兵伐谋,兵书还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等我的好消息吧!”

扛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内森,和心海、五郎道了别,王尘御剑而起,在快速横跨茫茫大海之后,为了低调,他刻意从内景取出一条小舟,装作渡海而来的样子,慢慢划向八酝岛的幕府军军营。

幕府军目前的大将是九条政仁。

此人虽然是九条家的长子、九条孝行的大儿子、九条镰治和九条裟罗的兄长,在游戏里的露面次数却少的可怜。

王尘对于他的印象也只有两处,虽然只有两处,却也能看出不少信息了。

其一,在于八酝岛的祟神之灾。

原本八酝岛的祟神之灾爆发后,恐怖怪病蔓延,幕府军在八酝岛的前线部队畏战现象十分严峻,九条政仁便写信给九条孝行禀报情况,其中不无希望将士们从八酝岛撤退的意思。

而九条孝行对此大发雷霆,派了个督察队来调查八酝岛的情况,并希望九条政仁能一鼓作气,直捣反抗军大本营,否则将考虑撤除九条政仁的大将之职,让九条裟罗接替。

督察组来了八酝岛,喜提祟神污染,如实禀报了情况。

可就算如此,九条孝行也不打算撤军,反而嫌弃‘小小祟神’动摇军心,便私下里传了口谕,让人引诱八酝岛的病患聚集渡口,半路沉船,嫁祸给反抗军……

再之后督察组病死的病死,被疯鹫津活祭的活祭,无一生还,也许是天领奉行终于明白了‘小小祟神’的威力,也许是九条政仁体恤将士,最终幕府军还是从八酝岛撤兵了。

由此可知九条政仁和九条孝行的观念差异巨大,就算只是体恤自己的将士,九条政仁至少还把人命当人命,而九条孝行就完全不当人了,在祟神爆发的情况下还希望九条政仁全力进攻,可以看出其急迫,大概平日里就对九条政仁的进攻节奏有所不满。

其二,在于和九条政仁的对话。

在九条阵屋遇到九条政仁时,他会惊讶于军营中出现平民,并劝平民为了自己的安全赶快离开战场,他甚至还表现出对稻妻目前的种种政策的怀疑态度……

再者,当柊慎介勾结愚人众被判了个无期关押之后,当九条孝行勾结愚人众被判了个无期居家软禁之后,九条政仁在九条阵屋的位置动都没动。

由此可知在九条政仁眼中,无辜平民的命也是命,而且他大概率没有和愚人众勾结,根本不知道九条孝行那档子事。

其三,这第三点是现实中和五郎和珊瑚宫心海沟通后得来的。

九条政仁确实体恤将士,守成有余,特别稳重,但很少展现雷厉风行的作风。

由此可知巴不得立刻杀进海只岛的九条孝行,确实对长久以来九条政仁的行为有些不顺眼了。

“头一回干这种事,有点小紧张呢……”

回顾完这三点,王尘给自己打了打气,这次要施展的经典反间计就是根据以上三点得来,成功率应该在80%以上。

另外,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在游戏中见到九条政仁时,他的头衔就已经变成了‘幕府军官’,九条裟罗的头衔则是‘天领奉行的大将’,在名椎滩那一战也是由九条裟罗指挥的。

九条政仁终究还是被夺了职位。

“站住!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军大营?”

来了来了。

深呼一口气,王尘朗声道“我乃海只岛使者,前日海只岛、八酝岛的岛民与反抗军承蒙幕府军搭救,特地携厚礼来此答谢,另外还有要事相商!”

声音之大,恨不得整个军营都能听见。

“海只岛使者?幕府军救了海只岛?还有八酝岛?什么跟什么啊,闲杂人等速速退去吧,莫要再开玩笑了。”

“愚人众想要破坏八酝岛镇物,释放祟神,加剧反抗军与幕府军的冲突!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分毫怠慢,你们不去通报,惹了天大的麻烦,可就不能再怪我们海只岛没提醒过了!”

“愚人众?”

“祟神!”

军营守卫、巡逻士兵、靠近外圈的帐篷中和训练场上的士兵们都竖起了耳朵,虽然不敢违反军纪,心思却已经被王尘的话吸引了。

“愣着干什么?速去通报给驻扎在此处的最高将领!”

对话的那位士兵被王尘的气势吓到,终于点了点头,飞快向营内跑去,不多时他又跑了回来“大将请你进去谈话。”

“好,舟上这箱千年珊瑚真珠,还有这个被捕获的愚人众人证、愚人众二等海务尉官内森,麻烦来些人帮我一同带进去吧。”

千年珊瑚真珠?

一箱?

有士兵咽了咽口水,等想起去抬时,王尘已经快要走远,他们连忙跟了过去。

八酝岛驻守的将领果然是九条政仁,在他询问原委之后,王尘开始了胡编乱造“九天前,有位遮蔽了真面目的好心人给海只岛送了一封信,信中指明,反抗军内混入了愚人众的奸细。”

“唔唔……!”

被捆住手脚堵住嘴边的内森听到这话不淡定了,在一旁使劲呜呜着什么,王尘便顺手指了指他,继续道“五天前的雷雨夜,我们真的抓到了这个家伙,他煽动反抗军的激进派,想要趁夜突袭八酝岛,破坏八酝岛上的镇物,释放出『海只大御神』的余威。”

“不管您信不信我的话,之后请多多注意镇物的安危吧,反抗军想要打的是正义之战而不是不义之战,我们绝不会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手段来取胜。”

九条政仁缓缓点了点头“愚人众此举我知晓了,镇物的安危确实是重中之重,鸣神大社那位宫司很早就曾要求我们派兵守卫镇物,看来之后还要加大力度……不过,此事为什么要向我们道谢?”

“那位好心人虽然遮挡了真面目,却还是不慎泄露了一些痕迹他是乘坐小船来海只岛的,他的举手投足间有些经过军队训练才会养成的习惯。”

“你想说…他是八酝岛上的士兵?所以你们怀疑他是我们的人?”认真思考了一番,九条政仁否认道“恕我直言,连我都不知道此事,我的士兵们怎么会知道呢?”

“您说您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否真的不知道,正如您说您的士兵不知道,我不知道您的士兵是否真的不知道,不过请看看这封信吧——”

环顾账内其他无关人等,稍微饶了点舌,王尘把这封其实是自己写的信,连同前面编造的谎言,一同递给了九条政仁。

这封信上的内容是“虽与不义之贼合作,但胸中尚存一丝良心,此计以牺牲八酝岛的全部居民和无知士兵为代价来扩大幕府军和反抗军的冲突,实在太过伤天害理,故作此信,劝告一二反抗军有位名为内森的金发蒙德人,其实际身份确定为愚人众二等海务尉官,所作所为、所言所语,断不可信。”

“……”

看过第一遍,九条政仁脸色大变,挥手驱走了账内的其他人,再看了一遍,他喃喃道“不义之贼?是在说愚人众吗?”

“恐怕是的吧。”

“既然提到了‘合作’,也就是说送信之人并非愚人众?”

“应该是的吧。”

“唔…唔唔……唔……!”

被丢在地上的内森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愚人众和勘定奉行、天领奉行勾结的事他自然知道,配合九条政仁这句话和愚人众内部那恐怖的背叛惩罚,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了。

原来是稻妻的那帮家伙!!!

可如果自己说出这个秘密,也就同样犯了背叛之罪!那些人……那些人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出卖了!他们眼中只有任务!!

任务失败已经是大罪,再加上背叛的罪名……好像怎么都活不了了……这种程度,整个稻妻,只有雷神亲至,才能在愚人众不计代价的追杀下保住自己……还不如自己选个痛快的死法呢……

“你似乎有话想说?”

当九条政仁帮内森拔出嘴里的臭抹布时,他忽然又沉寂了。

王尘提醒道“这人好像因为惧怕完成不了愚人众任务的惩罚,有特别强烈的自杀倾向,而且嘴里没多少真话,一定要慎重对待。”

叹了口气,九条政仁又盯着那封信提出了质疑“可这人明明遮掩了身份,为什么要在信上多此一举?整个稻妻,除了愚人众,不就剩下反抗军和幕府军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莫非…这个人想要嫁祸我们?我们只奉命于将军大人,绝不可能和愚人众勾结的。”

“这我也不清楚。”

“说到底,终究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这也可能是你们的阴谋吧?”

“我一开始就说了信不信由您,反正信和内森都交给您了,能从内森嘴里撬出多少信息,或者想放他走都请随意吧……只要保护好八酝岛的镇物就行,再有事故,我们可不负责。”

事实上,在幕府军和反抗军之间都挑明愚人众想破坏镇物这件事之后,愚人众已经不可能再动手了,再动手就无异于直接向稻妻宣战……

在一心净土中被质问时,影谈到愚人众的原话是“而那些愚人众的所为,尚未构成对永恒的威胁,否则…他们早已被肃清。”

明面上做的太过火的话……愚人众之所以派内森假借反抗军之手行动,心中大概也有数。

“……”

九条政仁沉默了,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知道守护镇物很重要。

“珊瑚宫大人的意志已经传达完毕,那么我也该告退了——”

“把那箱珊瑚真珠带回去,我绝不承认送信的是我们的人。”

“呵呵,那感情好,还省了一笔开销。”

王尘不客气地扛着箱子退了出去,但他知道,离开幕府军军营的这一刻,事情就成了定局。

对于内森来说,只有自己人才会知道的信息被外人知道了,除了有人告密,不做他想,至于他会猜测是谁告的密,根本不重要,只要存在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对于九条政仁来说,不论他是否会对幕府军的‘内鬼’进行调查,他接见了声称来道谢的海只岛使者、还驱散了部下和使者进行密谈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这在本就嫌弃攻势不够猛烈九条孝行眼里,无疑会减很多分。

对于普通士兵和可能潜在的九条孝行眼线、愚人众奸细来说,企图破坏八酝岛镇物的内森被抓了,海只岛为此特意派使者来感谢九条政仁,九条政仁联手海只岛反抗愚人众的形象成功被树立,这在和愚人众勾结的九条孝行眼中,又会减很多分。

倘若九条政仁对幕府军的内鬼进行调查,或者愚人众督促九条孝行处理九条政仁,又或者愚人众进行内鬼自查,那更是乱成一锅粥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九条政仁,但他是九条孝行的长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出现生命危险。

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是,九条孝行将会紧急撤掉大家眼中的唯一知情人九条政仁的大将职位,移交给九条裟罗。

而这,就是王尘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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