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玲按照道理说,原本不用管这件事情才对,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设计出问题。
回家后没多久,曾母告诉她张妈自从回去后就没回来过,打电话不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联想到她儿子跑路的事,不难猜出他们一家应该都跑了。
陈美玲敛了敛神色,“娘,张妈肯定不会再回来,咱们再找个别的保姆吧!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人品好。”
“哎好。”曾母的确是觉得这个张妈不像话,竟然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那以后在这个家里还不得翻了天。
陈美玲回屋后小睡了会儿,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曾国伦,他就连睡觉的时候眉头都是紧锁,伸手轻抚着他额头,试图把他眉心的褶皱抚开。
曾国伦突然伸手握住陈美玲手腕,睁开一双深邃的眸子瞧着陈美玲,“醒了。”
“嗯。”陈美玲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嘴唇微抿,“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晚些时候回来,是不是公司那边又出事了,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公司那边的事情我还是能够应付得了,我听娘提起孕妇枕的事情了。”曾国伦说话的嗓音淡淡,握着陈美玲的手没松,“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好,我都会在身边陪着你。”
“怎么好端端的反倒是说起这种肉麻的话来了。”陈美玲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嘴角扯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这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应付得了,不用担心,要是我真的处理不好,肯定会最先联系你。”
“绯色木厂那边情况不太好,她如果在家里继续住下去,恐怕不合适。”曾国伦根本没有嫌弃宁绯色的意思,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作为木厂的接班人,现在出了问题,当然是她站出来解决,别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权。
“这事儿的确是应该要跟她好好说下,就算是离了婚又能怎样,那以后日子肯定也是要过下去的,总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躲避着。”陈美玲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只要一提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头疼,抬手按了按眉心,“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我是睡不着了。”
“我陪你起来去吃点东西。”
“嗯好。”
笠日,陈美玲敲开绯色房门,看着她神色比较颓废的模样,最先忍不住叹了口气,“绯色,你”
“美玲,我准备先回去。”陈美玲还没能来得及把话说完,宁绯色最先开口说道。
要不是知道昨天晚上他俩的说话声不大,陈美玲肯定会怀疑是不是绯色偷听他们说话了!
陈美玲轻微点了下头,“是该回去了,你长时间的这样躲避下去不是一回事。”
“我不能辜负爷爷大半辈子的心血毁掉。”宁绯色眸中闪过坚定的神色,“同时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
“什么谢不谢的,咱们两个是好闺蜜,用不着说这些。”
“……”宁绯色没有再往下继续说,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木厂的事。
陈美玲当然不放心让她自己回去,特地安排了人送她。
希望在通过这次的事情后,她能坚强些。
宁绯色回去没几天,王老板那边就传来消息,经过他们几天的调查,几乎可以确定孕妇过敏的原因,是对他们店里自制的香料过敏。
这属于个人体质问题,再加上王老板赔了不少钱。
事情便不了了之。
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应该要谢谢陈美玲。
要不是有她在,王老板觉得自己肯定没什么本事把事情处理好。
原本是要请陈美玲吃饭的,可陈美玲正好赶上孕吐,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推了此事。王老板虽然遗憾,却也能理解,电话里嘱咐陈美玲安心养胎,改日他在登门致谢。
挂了电话,陈美玲“呕”了声,几乎要把胃里的酸水全部都吐出来。
嘴里没什么滋味,陈美玲接过曾国伦的水杯,漱了漱口。
“我还以为怀双胎会不太一样,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孕吐。”陈美玲身子无力的半靠在床上,嘴角抽出一抹无力的笑意,“刚开始孕吐的状况略微有些好转,没想到这会儿又加重了。”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能够缓解孕吐。”曾国伦担心道。
“没用的,等过去这段时间就没事了。”陈美玲说这话一方面是在安慰曾国伦,另一方面又是在安慰她自己。
陈美玲脸色蜡黄的可怕,曾母每天炖的鸡汤全都进了曾国伦的肚子,陈美玲对于这种油腻腻的东西,实在是吃不下去,尤其是看到上面飘着的黄油就觉得恶心。
陈美玲闭上眼睛,缓缓的喘了口气,“你帮我去洗点水果吧,清清口。”
“好。”曾国伦帮她掖了掖被角,伸手抚着她额头,看着她又重新闭上眼睛,才过去帮她洗水果。
曾母瞧着儿子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连忙上前把水果接了过来,“我来吧!你说你这个大男人,工作就挺累的了,以后家里的这些事根本就用不着你管,我知道你心疼你媳妇儿,可你是我儿子,我心疼你。”
“娘,不累的。”曾国伦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跟爹在这里住的还好吗?”
“还说自己不累,看看眼睛都熬成什么样了,今天晚上,你就先回别的房间睡觉,我陪着美玲。”曾母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和你爹在这里住的都挺好的,放心吧!”
“大伯说要举行家宴。”曾国伦在准备上楼之前,心里忽然想到什么事都开口说道:“到时候你跟爹必须到场,如果见到徐沛霖,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千万不要跟小辈一般计较,大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让咱们这个家和睦起来,千万别让大伯在这件事情上为难。”
“我听你大伯提起过他的那个儿子蓝波。”曾母再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陡然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国伦,幸好这个人现在成了精神病,要不然肯定会威胁到你公司的位置。”
“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蓝波是大伯的儿子,就算大伯将来把公司交给他都是应该的。”或许是曾国伦说话的嗓音大了几分,曾母急忙拽过他小声些,“你这个臭小子就不知道小声点,你爹最烦的就是我说这事,可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大伯到时候要真这么做的话,我第一个就不同意。”曾母轻哼出声,撇了撇嘴,“不是说我你们爷俩,把什么人都考虑的这么好,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那才是真的会出事!”
“娘,既然我爹不愿意听你说这话,那你以后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曾国伦端过水果,脸色严肃的说道:“现在我手里的这个公司原本就是大伯的,不管大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什么意见。”
“你!”曾母张了张嘴,正想要开口呵斥两句,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丈夫朝这边走的身影,立马闭嘴,没有再往下继续说。
当初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没少因为这事吵架,她已经没什么精力跟他吵,懒得跟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