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马修开口,玛格丽特便又一脸坏笑的问:
“或者说……”
“难道你希望我叫你妈妈?”
马修赶忙严肃制止:
“别胡闹!”
玛格丽特嘁了一声:
“我还不愿意叫呢!”
“我想起来了,你的战斗法术还是我启蒙的呢!”
“我还有很多回忆都在缓慢复苏之中,可不能在这个过程中被伱不明不白的占了便宜……”
“再说了,这是在投放之地,你得叫我守护者小姐才行。”
“一般人可没资格见到我,更别说品尝我亲手做的蛋糕了。”
说话间。
她又献宝似的将那个蜂蜜蛋糕抬了上来。
马修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整个人也变得放松下来。
他从厨房里取来刀叉和盘子,切了一块儿蜂蜜蛋糕,放入口中品尝。
味道果然不赖。
……
提示:你品尝了玛格丽特的蜂蜜蛋糕,你获得了以下神奇食品增益——
传奇智力+1;
豁免三次失败的判定;
持续时间:七十二小时。
……
马修眼皮一跳,他猜到这蛋糕可能会有助益。
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强大!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马修看了看厨房里的烤箱,满眼不可思议。
能提升传奇智力和提供三次判定豁免机会的增益食品——
这妥妥是传奇级别的附魔大师才能做出来的吧?
“这就是守护者的神奇之处了。”
玛格丽特显然很满意马修的反应。
她轻轻哼着歌,也取来刀叉,开心的享用了起来。
她的进食速度很慢也很优雅,仿佛小猫咪一般。
相比起来。
马修的动作就要粗鲁的多。
很快两人将一整只蛋糕分食。
感受着腹内强烈的腹饱感,马修轻轻打了个嗝,随后认真问道:
“现在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我有很多疑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又是什么地方?
我明明记得自己进入的是巨魔圣地,但在你口中,怎么就变成了什么投放之地?
难道这里是赛博龙制造的半位面吗?”
不同于马修的猴急。
玛格丽特自始至终保持着慢条斯理的神态:
“你的问题太多了。”
“逐一解答太麻烦,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给你捋捋吧。”
“唔,你知道蓝纱一梦吗?”
马修轻轻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个法术,这是一种可以令灵魂魂游异界的手段。
你在异界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栩栩如生,有些片段哪怕在醒来后的很久都会记忆犹新。
根据这个法术的体验者叙述。
蓝纱一梦的过程就仿佛做了一场精彩的大梦,梦中的很多东西都异常清晰,也有一些东西在醒来后会变得很模糊。
他们仿佛在亲身经历一个新的世界——
事实也的确如此。
按照蓝纱一梦的法术原理,被抽取的灵魂将会进入一个真实的异空间,体验一段全新的人生。
这个法术属于半禁忌法术。
主要是存在很多悖论与错乱现象。
当初马修和苏瑞尔在探讨玛格丽特的记忆与人格的重塑的时候,以为后者会对玛格丽特使用蓝纱一梦。
但苏瑞尔没有这么做。
而是将玛格丽特送到了赛博龙。
当时马修便有所猜测——
奇械师们或许掌握着比蓝纱一梦更加高明的类似手段!
事实也如同他猜想的那样。
玛格丽特道:
“赛博龙是一个伟大的城市,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我是说真的,马修,你真要去看看!”
“说回我吧,去了赛博龙以后,那里的奇械师们帮了我很多很多。”
“他们发明了一种很奇特的装置,那种装置被他们称之为投放仓,进入投放仓中的智慧生命将会经历类似于蓝纱一梦的效果,只不过过程更加真实,可投放的方向也变得精准可控。”
“奇械师们可以将投放仓里的灵魂投放到不同的地点、位面乃至于平行宇宙,这真的很梦幻,我很难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你好像能凭空多出来几段人生经历,这能极大增强你的生命厚度……”
“当然,投放仓在设计、使用和后续改良的过程中也出现了非常多的错误,奇械师们将这些错误称之为bug。
好笑的是,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修复bug。
有的bug非常难以修复,也有的是修着修着就好了——
但不是被奇械师修好的,而是那个bug突然有一天莫名地就自洽了……
老实说。
我在赛博龙的每一天都过得很有趣。
但最有趣的时光还是看那些奇械师抓耳挠腮的修bug的场面……”
讲到这里。
玛格丽特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看来奇械师确实是一群很好相处的人,至少在玛格丽特看来是这样的。
而根据马修的经验。
只要不介意时不时的小爆炸,并且有能力阻止偶尔出现的大爆炸。
那么和奇械师的相处绝对是非常愉快的!
“他们通过投放舱这种神奇的装置,将我的灵魂投放到了我原先的记忆世界中,我在很短的时间里体验完了我曾经的生命,我也因此找回了自己,重塑了人格。”
“但由于我真正的身体——就是从你身体里出来的那个,她的成长速度没那么快,为了防止认知错乱,也为了配合奇械师们的实验,他们在征求我同意过后,将我的灵魂投放去了其他的地方。”
“是的,我现在就处于被投放的状态,我们所处的世界也是一个投放之地,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投放之地了,事实上,除了我原有的记忆世界之外,这已经是我抵达的第三个投放之地了。”
玛格丽特有条不紊地叙述道:
“我至今仍然可以很清晰地记住前面两个投放之地的经历。”
“第一个世界是个很原始的世界,那个世界遍地都是超级巨树种,和与巨树差不多高大的恐龙种。
你能想象吗?
在那样的世界,居然诞生了一种穴居人文明。
我以穴居人的身份和那些原始人度过了一段残酷又搞笑的时光。
残酷是他们的。
搞笑独属于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体验——
一开始我以为我不会在乎他们的死亡。
直到后来。
我所在的穴居人部落被一群地底怪物袭击的时候。
当生离死别真实发生的时候,我发现我流眼泪了,不是在投放之地,而是从投放舱里出来之后。
当时我大哭了一场。
奇械师们都跑过来安慰我,他们以为我被吓坏了。
但事实上。
我只是在同情那些穴居人的遭遇。
我很难用语言描述他们的艰难境况,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吃力的事情,那种为生存而时刻神经紧绷的窒息感真的会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