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地下室。
翟路满头长发戴着手铐脚镣,面对一桌饭菜却鼻涕一把泪一把。
日本兵:“翟路,快吃吧!这些都是田野一男大佐为你精心准备的!吃了好上路。”
翟路拿起筷子,眼泪落在桌子上。
翟路突然放下筷子:“对,我要见秋吉滕二中佐!我有话跟他说!他让我搞的种植计划,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快去,你告诉秋吉滕二中佐,我这个计划绝对独一无二……”
日本兵:“秋吉滕二中佐昨天夜里突然瘫痪了!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自己都很难保护自己,那有什么心情管种植计划啊!”
翟路愣了下:“秋吉滕二中佐瘫痪了!他怎么能瘫痪呢!他是最了解我的人啊!原滕正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死跟我更没有关系啊!”
日本兵:“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留着跟阎王爷说吧!听说中国的阎王爷相当开面!很有人情味。”
翟路绝望地往地上一躺:“难道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日本兵:“田野一男大佐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杀了不该杀的人还通共,今晚就执行对你的死刑!”
翟路“扑通”跪在地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杀人!更没通共!翟路!你走错了路!跟了不该跟的人!干了不该干的事!杀了不该杀的人!我悔啊!翟路,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日本人把你当狗,中国人把你当汉奸!世界之大没我的立身之地啊!与其让你们枪毙我,还不如我自己了断自己!”说完猛地向一边的墙壁撞去!
日本兵见状迎了上去,翟路重重地撞在日本兵胸前。日本兵喷出一口鲜血与翟路同时倒在地上。
叶柏寿老城。日。
城中拐角处避风又暖和,也是乞丐们扎堆的地方。
乞丐甲躺在地上,一顶破衣服盖在脸上。乞丐乙躺在身边偷着笑起来。
乞丐甲:“笑什么!都混成乞丐了还笑得出来!”
乞丐乙:“前些日子来咱们这有个乞丐,身上有一股很怪的味道……”
乞丐甲:“咱们乞丐身上有怪味就对了。”
乞丐乙:“不是,是女人的味道。”
乞丐甲:“那有什么好笑的!是女乞丐呗!”
乞丐乙:“所以啊!我就特别注意她,她竟然偷着蹲着尿尿……”
乞丐甲“扑愣”坐起身:“你偷看了!偷看女人尿尿!”
乞丐乙:“小点声!关键是那女乞丐屁股上有一朵梅花……”
乞丐甲:“真的!屁股上有梅花!”
乞丐乙:“啊!我看得真楚的,而且在路边晕过去了,我寻思了半天正想救她,结果让两个路过的男子给救走了……”
乞丐甲:“那你是白忙活了一场!”
乞丐乙:“后边还有哪!这时,有个男子就在他们后面跟过去了!我琢磨着这个乞丐是故意的!这里面肯定有事……”
叶柏寿老城。日。
成子在一边刚想搭腔,有人喊了一嗓子。
假鬼子来了!快跑!
一听假鬼子来了,一下乱了,一会工夫乞丐们全散了。
街上传来急促的口哨声。
朱碌科村郑家。日。
郑楚楚和大庙回来。
蝴蝶兰从屋里出来:“楚楚妹妹,你可回来了!这家里让那两个女人闹得我整天提心吊胆……”
郑楚楚:“那我哥哪?”
蝴蝶兰:“你哥!别看他在外人面前扎五喝六的名叫野狼,其实连狗都不如,没那么胆小的!关键时候还得我帮他撑着。妹子,这回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郑楚楚冲蝴蝶兰一笑:“你说呢?”
蝴蝶兰跟着笑了:“楚楚,我这些日子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郑楚楚看眼四周小声说:“这你也信!嫂子,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安排你和我哥暂时离开这个家,去外面呆些日子!目前,日本鬼子太猖獗了!尤其是那个田野一男,老奸巨猾阴谋诡计太多,考虑当年你嫁到我们家就有他的掺和,这里面肯定藏着阴谋。翟路是铁杆汉奸吧!为了他的既得利益已经下手了!我建议你也出去躲躲风头。”
蝴蝶兰慌了:“往哪躲啊?”
郑楚楚:“如果你同意,今天晚上就走,地方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和我哥一起走!这个家我也不会长呆……”
蝴蝶兰:“嗯!行,我全听你的!”
墙拐角处,郑廷轩在偷看着。
狼狈沟里。日。
石头爷爷领着周雨农在狼狈沟前后,里外看着。
石头爷爷:“这个狼狈沟以前只有我进来过,现在也不超过三个人。”
周雨农:“罗义恩和刘生堂,罗义恩为了营救我们跳进了这个沟里,后来您老救了罗义恩,在这沟里你们一呆就是一年多,罗义恩在这沟里跟你学会了飞刀……”
石头爷爷:“你听谁说的?罗义恩和刘生堂都向我保证不往外说这事!”
周雨农笑了:“他们俩守口如瓶,只是我在刘生堂的《魂铸红山》里看到的!里提到聂尔曾经来到过弥陀寺,还是我娘照顾的他,让他完成了《义勇军进行曲》的最后定稿。唉!如果我娘活着该多好……”
石头爷爷:“你娘啊她命薄!如果不是王领弟救了她也早就走了!儿子,一定要记住这血海深仇,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周雨农:“爹,放心吧!儿子当年离家就是为了寻找到咱生存的曙光,到了义勇军我接触到中国共产党,又参加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就是为天下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人人过上没有剥削和压迫,民主自由平等的幸福生活!”
石头爷爷:“我儿子的选择我信!爹老了,能帮你的事啊不多了!可我啊知足,临死前能有个儿子,这可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周雨农:“爹,从小我就记得您,只是不知道你就是我爹,我的一身工夫还是你教的哪!这就是缘分!我终生不忘!”
石头爷爷眼里噙着泪花:“小雨啊!二十八年了!我已经老了!你一定要把这支队伍带好!你啊也要注意安全!”
周雨农:“爹,放心吧!对了,小虎和二疤瘌去北票煤矿侦察也该回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过几天咱就搬过来住。”
石头爷爷:“对了,上次我在这住的时候就发现这洞中有个后坡,是人为动过,而且十分隐蔽,只是太徙我没敢往里探,我琢磨着肯定有名堂!”
周雨农点下头:“爹,我记下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石头爷爷点点头:“嗯!也只能交给你了!”
叶柏寿日军卫生队里。日。
秋吉滕二躺在病床上,两眼呆滞,口水不停地从嘴角流下,半天眼眶里的泪水顺眼角流了下来。
医生拥门走进来,径直来到秋吉滕二身边,看眼秋吉滕二在身上检查一番,又看了看挂着的掉瓶转身往外走。
秋吉滕二口语含糊的喊:“医……生……慢,走!”
医生:“秋吉滕二君,有事吗?”
秋吉滕二:“我……这病还有希望吗?我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
医生点下头,又摇摇头:“唉!”
秋吉滕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送你来就医的时间太长了,本来应该……而现在却耽搁了!如果发现就来医治,你也许会有站起来的希望,现在看来站起来的可能性很低。再加上你的一条伤腿和失明的眼睛,对你的病情都产生了负面影响!但世间还是有奇迹发生!我相信秋吉滕二君会有奇迹出现!听说秋吉滕二君对帝国忠诚无与伦比,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到战场上来,可见一般……好了,有什么事叫我……”
秋吉滕二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恨,两手抓着被子想用力掀起来,可是没能做到,所有的愤恨用嗓子表达出来。
秋吉滕二:“啊……”
医生:“秋吉滕二君,你现在千万不能再激动了!否则,后果更加严重!你现在是神经性病瘫,四肢已经有明显反应,神经一般都是从情绪开始!一定要控制情绪!啊!”说完转身走了。
秋吉滕二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把头缩进被子,失声痛哭起来。
山路上。傍晚。
山药蛋和成子回来。
成子:“山药蛋哥,这一路上你咋一句话没说啊?”
山药蛋:“说什么啊!工作好几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咋向周大哥交待啊!”
成子:“这乞丐帮里大部分都换了新人,那些熟人都去哪了呢?”
山药蛋:“你没听见啊!让野狐狸给……”
成子:“我知道因为我,野狐狸……”突然发现山坡上有亮点,“大哥,那边山坡上有亮点。”
山药蛋也发现亮点,警惕地巡看四周后:“这不是往咱们住的方向吗?走,看看去。”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夜晚。
地下室。翟路躺在地上,吃力地爬起身。
翟路:“水……水……渴啊!我好渴啊!给我一口水……”
日本兵看一眼继续站岗。
翟路艰难地爬到门口:“我渴啊!给我一口水!”
伪军从一边捧着一碗水过来,被日本兵拦住,碗掉在地上流在门口。翟路用手抓,用舌头舔,忙了半天还是没弄到嘴。
翟路:“小日本!我为你们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没功劳也有苦劳,结果你们这样对我!为了当好你们这条狗,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中国人!为了当好这条狗,我舍生忘死的给你们卖命!最后,连一口水都喝不到嘴!你们还是人吗!小日本!我……”
地下室门开了,一个少尉带着四个日本兵走过来。
少尉,朝里一比划。看守打开门,四个日本兵将翟路架了出去。
翟路大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把我带到哪去?我宁可当狗也不当亡国奴,你们去告诉田野一男!我宁愿给他当狗也不当亡国奴!更不想当冤死鬼……”
翟路被拖出地下室。
翟路的凄惨叫声。
躲在远处的一辆轿车猛地启动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