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寿老城。夜。
神秘地下室。
翟路躺在那里,地上一片血迹,手捂着裆部奄奄一息。里屋,中尉和两个日本兵正在喝酒,桌子上摆放着酒瓶,里面血色混浊物。
中尉已经醉意,指着玻璃瓶笑了:“哎,哎!你们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日本兵甲诡异一笑:“知道,是那个中国人的命根子!”
中尉:“这是香子的!背着大佐,让人给抓住了!”
日本兵乙:“中尉,为什么要这样?一枪毙了那个中国人算了!何必这样……”
中尉招下手,两个日本兵凑到一起:“咱们小岛纯一中佐看上香子了!又得不到……这就叫争风吃醋……小岛纯一中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谁也别想得到!这是中佐的风格……”
小岛纯一慌忙走进来,看着谷一雄,又看眼奄奄一息的翟路,总算松了一口气,拽开领口,擦了一把汗,上前将桌子给掀翻,转身对中尉就是两个大嘴巴。
小岛纯一:“谁的让你们把酒桌摆到这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中尉:“哈咿!”
小岛纯一又是两个大嘴巴:“你们知道这两个人物是谁吗?跟谁有什么关系吗?这两个人的后台都很强势,稍逊懈怠就会掉脑袋!只要我手里有他们,我就是这里的主宰!中佐到大佐再到将军虽说两步之遥,这可我是唯一人选!你们给我记住,我荣耀你们也荣耀,我掉脑袋你们也会掉脑袋!给我的感觉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现在要立刻转移走这两个人!中尉,你马上安排转移,我今天晚上要去见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明天,也就是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咱们就赢了!咱们就赢了!哈……”
中尉:“哈咿!”
小岛纯一来到谷一雄身边:“你就是我升职的砝码!谷一雄……”
谷一雄看了小岛纯一一眼,只用鼻子“哼”了声。
梨树沟铁路。夜。
沿铁路线公路上,一辆卡车开过来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十多个日本士兵。
一个少尉大喊:“沿铁路两侧三十米的距离,快点散开!快快的!”
士兵们懒洋洋,有的哈欠连连没睡醒的样子。
少尉大喊:“快!等这趟列车过后让你们睡两天……”
周雨农拿着手电筒沿铁路走过来,手电照在少尉脸上,半天没移开。
少尉:“是谁!巴嘎……”
周雨农一个嘴巴打过去:“你平时就是这样带兵的吗!执行任务为什么不事先让士兵吃好睡好!”
少尉:“我们是临时调来的!你是谁?”
周雨农:“特勤护卫!你们少佐小木村哪?”
少尉:“我们就是小木村少佐借调过来的。说是这里坡徒车速慢,让我们来护卫。”
周雨农:“整个铁路坡徒地方岂止这里!前面的山洞哪!那里岂不是更危险!为什么不派兵护卫!难道让共军炸了山洞车毁人亡不成!”
少尉:“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守护这里!”扭头发现了罗义恩手里的飞刀,在灯光闪耀下发出亮光。
周雨农:“难道我的话不是命令吗?想找死吗!巴嘎!”
少尉:“哈咿!”转身对士兵大喊,“快快地上车,去平房山洞!快快地上车,去平房山洞!”
望着日军走后,周雨农急忙命令:“赶快布置,时间可不多了!”
梨树沟铁路。夜。
山坡小沟里。
山药蛋正在发牢骚。
山药蛋:“刚刚得到机会来了,还是让我来做个接应!接应那就是打杂的,我这组织的可是正规军!打鬼子才是我盼望的大事!王领弟,你说啊!周大哥他是不是存心的啊……”
王领弟:“山药蛋,你说完了吗?”
山药蛋:“啊!说完了……”
王领弟:“说完了就认真观察着点,如果出一点差错,不用周大哥说话,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山药蛋:“领弟,我听清楚了!出什么事你第一个饶不了我……哎……”
后面的几个队员偷偷地笑了。
山药蛋回过头:“笑什么笑!等你们有老婆时候也这样!谁不怕老婆那都不是男子汉!还笑,跟我学着点,心里头有再大的委屈,只要见着老婆说话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世界上除了生死,别的什么那都不是个事!懂吗?”
王领弟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叶柏寿老城。夜。
神秘地下室。中尉正在布置撤退。
中尉:“这个中国人的,千万别让他的血滴在地上,暴露咱们的行踪!身子下多垫点东西……”
一个日本士兵报告:“报告!那个谷一雄整不走。”
中尉:“笨猪!把他打晕了还整不走吗……”
正在这时,一把刀子对准了中尉。
香子:“小岛纯一哪?”
中尉:“你是谁?”
田野一男从后面跟进来:“小岛纯一去哪了?”
中尉一惊:“大佐!小岛纯一,从这刚走,说去见一个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香子:“小岛纯一还说什么了?”
谷一雄吃力走过来:“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赢了!我猜想,他一定是去
见什么大人物。”
香子:“中尉,你们这是想去什么地方?”
中尉:“你就是香子?你们官场之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可你做为帝国的军人,我实在瞧不起你,你身为女人先天给了你当婊子立牌坊条件,可那不是资本!即使得意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不是因为你的事,我宁死也不会卷入你们的政治漩涡。”
中尉走到田野一男身边:“你就是大佐?侵略本身就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不论谁用什么词语来掩饰,都是苍白无力的!而在侵略的非人性过程中,又夹杂着苟且阴谋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屈屈一个中尉,虽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历史,后人自有公允。”
中尉最后来到谷一雄跟前:“谷一雄君,我很佩服你的远见卓识!只可惜你手里没权,说了不算。记住,一个中尉在支持着你!玉碎而留金声,哪怕只有瞬间,已经足以!”
谷一雄:“感觉得到,谢谢你的照顾,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中尉头一歪咬到衣边扣,两眼凝眸着谷一雄慢慢倒在地上。紧跟着其他士兵也咬扣自尽了。
梨树沟铁路拐弯处。夜。
一列火车吃力驶过来。
火车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周雨农和罗义恩悄悄地潜伏在铁路边沟里。
平房山洞外。夜。
少尉前后检查没发现任何情况。突然想到:
扭头发现了罗义恩手里的飞刀,在灯光闪耀下发出亮光。周雨农:难道我的话不是命令吗?
少尉:“刚才那个是假的!没看他用手电筒晃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到他的面容和军衔!还有后面那个人手里有飞刀。我们的人怎么会带飞刀!回去!截住他们!消灭他们!快!快!”
整个小队调头沿铁路线返回。
梨树沟铁路拐弯处。夜。
大庙却躲藏在黑暗处,手里抓着一根线,神情紧张地盯着铁路上行进中的火车,又顺着线绳看看空中平行飞舞的风筝。
大庙收回目光两眼盯着火车,嘴里轻声喊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喊完跃身而起,拽着线绳往一边跑去。
随着大庙的移动,空中风筝将铁路中一串骷髅白骨骤变成活蹦乱跳的鬼蜮,在火车前方形成,跟着火车灯光的晃动更加逼真,在空中风筝的带动下向火车头迎面扑了过来。
叶柏寿火车站。夜。
小木村办公室。
小木村看一眼小岛纯一,继续在地中焦虑不安地转步。小岛纯一紧闭两眼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小木村走到小岛纯一跟前想说什么没说又转身走开了。
小岛纯一淡然地一笑说话了。
小岛纯一:“小木村君,镇定自若是一个指挥官最起码的常识!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句吗?啊!亏你还在中国这么多年,不学习中国文化是行不通的!告诉你说:这是清朝三代帝师翁同和的一副对联……”
小木村:“小岛纯一君,我现在的小心脏已经不在我身上,哪有什么心情在听你说诗论联啊!这位将军不到,我的脑袋可悬着哪!到是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你知道今天夜晚我这里是全叶柏寿瞩目的焦点,换句话说,也是是非之地啊……”
小岛纯一哑然一笑:“小木村君,正因为如此,我才又回来!我才要对你说这诗和联,要成就大事首先要具有大气度,每当遇到大事来临时才能沉着淡定举重若轻,应对自如啊!小木村君啊!宁静能致远,平心能静气,静气才能干事,干事才能成事,才能成大事!越是遇到惊天动地之事,越能心静如水……”
小木村根本就听不进小岛纯一的慷慨陈词,横眼小岛纯一心浮气躁地在地中转着。
小岛纯一一种胜券在握的喜悦油然涌上心头:“小木村君,不访给你透露点官方消息!明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是这里的主宰者,只是这时间……”
小木村一听急了:“小岛纯一,巴嘎!我的火上房了,你在这当我的掘墓人!明天的太阳还没升起,我还是这里的主宰者!你给我滚!滚……”
小岛纯一“哈哈”大笑起来,收住笑容:“小木村君,你以为我是在抢你的位子!错,就凭我小岛纯一,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中佐的位子!我看中的是整个建平地区……”
小木村:“建平!建平地区……”
小岛纯一:“中国有句名言,我非常欣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小木村用鼻子“哼”了声:“小岛纯一,你知道这后半句是什么吗?”
小岛纯一:“怎么!还有下半句?”
小木村:“当不好士兵就无权当将军!”
小岛纯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