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寿日军卫生队里。日。
秋吉滕二病房。
秋吉滕二扶着病床在锻炼自己,满头是汗,刚走两步瘫软在地上。两手抓着病床往上站,一只手不听使唤,怎么也站不起来。
秋吉滕二:“来人啊!来人啊……”半天没人应声。
秋吉滕二又往起站,怎么也挪不动身子。愤恨地将头向病床撞去,额头撞破,鲜血流了出来……
小岛纯一拥门进来,站在一边看了半天。
小岛纯一:“秋吉滕二!秋吉滕二……”发现了病床后的秋吉滕二,“秋吉滕二,你怎么坐在这里?”
秋吉滕二眼衾泪花,看一眼小岛纯一垂下了头。
小岛纯一:“听说你病了!你咋还瘫痪了呢?身为帝国军人,强身键体是首要任务啊!我给你弄棵人参,是大补。来咱们坐床上说话……”
秋吉滕二哭出声来。
小岛纯一:“噢,我明白了,来!我帮你一把!”说着把秋吉滕二抱起放在病床上,“唉,也没安排个人照顾你,你可是咱们的功臣啊!效忠天皇带子上阵,屠村屠城战功显赫,几进山林抓捕共党……”
秋吉滕二擦把眼泪:“小岛纯一……,看我笑话……”
小岛纯一笑了:“秋吉滕二君,咱们可同室操戈同病相怜啊!前几日,原平将军突然问起你……”
秋吉滕二眼睛一亮:“原平将军……还记着我!原平将军……没忘我……”
小岛纯一挤眉一笑:“我今天来看你,就是原平将军的意思!你也知道,原平将军那是我……”
秋吉滕二:“知道……我知道……”
小岛纯一:“原平将军听说你在主持建平工作期间,曾经调查过谷一雄,而且手里还有关于谷一雄的证据?”
秋吉滕二:“有,有,谷一雄他……偏激……是共产党,我……有……证据,但……核实,病了……耽搁了……”看了眼枕套。
小岛纯一笑了,从枕套里拿出资料和照片看了几眼:“哟西!秋吉滕二君,你为帝国又立了一大功,我会把这些一并逞送给原平将军。好了,秋吉滕二君,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秋吉滕二急了:“哎!小岛纯一……你不能……拿走啊!那……是我救命……东西啊!小岛……”性急之下,身体一歪又张倒在地上,“来人啊……来人啊……完了!没了!完了,全完了……小岛纯一……”
狼狈沟赖歹洞里。日。
刘生堂在哭泣着。
刘生堂:“周大哥,你处分我吧!我没有看好家!让郑廷轩给跑了!”
罗义恩虚弱地走过来:“哎!其实我也有责任,你说我咋睡得那么死呢!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周雨农走过来:“好了!吸取教训就是了!只要大家没事比什么都强。都去休息吧!罗义恩你身上还有伤,高烧刚退,去吧!哎!姜大哥咋样了?”
罗义恩:“在老伤口上又挨了一枪,蓝花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
石头爷爷走过来。
周雨农:“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跟我爹说几句话。”
石头爷爷坐在周雨农身边。刘生堂扶着罗义恩不情愿地走了。
周雨农:“爹,我有点扛不住了!和组织上已经失去了联系,事情接踵而来……”眼泪在眼眶里转着。
石头爷爷拧着手里的烟袋:“人生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在关键时候你得把眼泪憋回咽下去。孩子啊!我经常听你母亲讲一个故事:说啊有一个人事事不顺,就去拜访高僧。高僧把他带到一黑暗的房间,然后点燃一盏灯,整个房间都亮了,然后高僧手持灯盏走到阳光下。同是那盏灯,在阳光下似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高僧说:越是黑暗时,越不能熄灭心中的那盏灯啊!因为它是点亮人生的光芒……”
周雨农含着眼泪笑了:“这光芒就是理想信念和希望,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我们的初心!”擦把泪水,“爹,谢谢你!我懂了!”
石头爷爷:“这地方已经让郑廷轩知道了,就不是安全地了,下步你打算怎么办?”
周雨农:“连夜去弥陀寺。”
石头爷爷点点头:“那批武器弹药怎么办?”
周雨农:“田野一男知道我的厉害,量他也没那个胆量去触摸武器弹药,如果真要是田野一男动了,我会让他和军火一起消失。”
石头爷爷:“嗯!这才是我的儿子周雨农!”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小岛纯一办公室。
小岛纯一在欣赏自己得来的战果,逐一审视理顺线索。
小岛纯一:“对,还有翟路。只要形成链事就做实了,谷一雄,田野一男,香子!都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建平管理权用不了多久就是我的了!哈……谷一雄,我的前程可全指望你了!别怪我!政治就是整人!战争就是杀人!我小岛纯一别无选择!”
门外传来:报告!
小岛纯一:“进来!”
日本中尉拥门进来:“报告中佐!翟路带到。”
小岛纯一:“带进来!”
中尉向门外一挥手,两个日本兵押着翟路走进来,日本士兵将翟路头上的蒙袋摘下来,翟路摇了摇头,耳朵包扎着。
小岛纯一挥了下手,两名士兵退了出去。
小岛纯一:“翟路,把头抬起来!看看,你认识我吗?”
翟路慢慢把头抬起来,看着小岛纯一,半天摇摇头。
小岛纯一:“是香子把你救下的?”
翟路低下头。
小岛纯一:“其实这事你不用承认,人吗!谁都有求生欲望,这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香子这样浪荡妇性,早年相识又重权在握,金屋藏男,这本身没什么不对。听说你曾经是皇协军大队长?给秋吉滕二出了不少花花点子!最后把他整瘫痪了!”
翟路垂低着头,一声没吭。
小岛纯一突然又问:“你那耳朵怎么回事?”
翟路头垂低着头还是没吭声。
小岛纯一:“你不开口没关系,到田野一男那你就什么都说了!”
翟路听到田野一男,马上抬起头:“我这耳朵是让野狼那牲口玩意一口给我咬下来了!只顾了疼了,耳朵却扔在郑廷轩的地下室也没捡回来,这耳朵算是废了!”
小岛纯一笑了:“有这事!那耳朵真是你的?”
翟路:“唉!人将至死,其言也善,我都已经快要死的人了,欺骗你有什么用!”
小岛纯一突然大声喝道:“来人!把他秘密押回去,好好看管,让他把知道的全写下来。去吧!”
中尉:“是!少佐。”给翟路戴上头套,押着翟路走了。
小岛纯一:“谷一雄,有这一条,就不怕拽出别的蛛丝马迹!香子!行啊!连上裆了……哈哈……”
叶柏寿老城外。日。
一间废弃房子里。山药蛋和成子,还有十多个乞丐正在商量事。
山药蛋:“我这是第二次和我的乞丐兄弟们结拜了!前一次失败了,我和兄弟结拜后出了叛徒把我给出卖了,周雨农被抓,我娘她老人家因为我的大意,让日本鬼子抓去折磨得死去活来,在游街时从车上跳下摔死了!周雨农,那是领导咱们抗日的大英雄,也让日本鬼子给抓了,在监狱受尽折磨,全身上下没有好地方,七处骨折,我们把他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周老弟算是命大,哪真是从死神那走一圈又回来了!所以,我说啊!你们参加抗日队伍就别害人,打鬼子那是每个中国人自己的事。”
成子:“我就是帮过日本鬼子的人,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在帮小鬼子,最后还是周大哥告诉我,我才知道。鬼子偷偷去抓周大哥他们,结果失败了,把所有的责任全赖我身上,我的全家就这样都让鬼子给杀害了……”
一名队员趴在山药蛋耳边耳语。山药蛋点下头。
山药蛋:“过去的事咱就不说了,从今天开始咱们抗日一小队就算正式成立了!”
大家响起热烈掌声。
山药蛋:“一会啊!将来有机会,让周大哥来给咱们讲几句,至于武器吗!散会后就到咱这地下室去取,每人一支手枪,还有手榴弹!嘘……大家要有秩序……”
大家欢呼雀跃起来。
一名队员又回来:“野狐狸,已经走了。”
山药蛋:“野狐狸本性难移,又去报信去了!大家抄家伙,准备战斗!这可是咱们成立后第一次战斗,都机灵着点,如果鬼子人多,听我口哨咱就分散撤离。这次咱们干得漂亮点,出出咱心里这口恶气!给周大哥一个惊喜!战斗结束就去咱的老地方聚合,我请大家吃馒头。兄弟们有没有信心!”
队员们情绪激昂:“有!”
弥陀寺里。日。
弥陀寺地下室里,姜虎躺在新搭的木板上,昏迷不醒。周雨农来到姜虎身边,握着姜虎的手坐下来。
周雨农:“大哥!醒醒吧!你这一枪是替我挨的!不但保护了我爹,也维护了咱哥们的尊严,也可能你从此失去了金条或者美女!但咱哥们的骨气还在,建平人的红山魂还在,咱们从小的初心还在啊!姜大哥,醒醒吧!”
姜虎依然昏迷着,两个眼角却流出泪珠。
周雨农给姜虎掖下被角:“大哥,好好休息吧!好早点醒过来。”起身从屋里出来。
郑楚楚挎着伤胳膊走过来,站在周雨农身边,还没说话眼泪却流了下来。
周雨农抚着郑楚楚:“咋样,好点吗?在屋里多休息,别出来走动了!”
郑楚楚:“我是纸糊的啊!再说,发生这么多事,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空落落的!只要看你一眼,心就有底了!”
周雨农笑了:“唉!是啊!整个局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可形势也跟着严峻复杂起来,我们要有这个心里准备。尤其是你这个政治教员……”
郑楚楚一把抓住周雨农的胳膊:“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哎!姜大哥怎么样?”
周雨农叹了一口气:“谁想到会是这样?姜大哥走到今天完全是我的责任,是我太大意!太疏忽造成的!有意无意制造了这个条件,赵清玉才有机可剩,使姜大哥本来就迷茫的意识陷入眼前利益的困境……”
郑楚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金钱和美女面前失去了方向。看来宣传和讲解共产党是一个什么样的政党,和其他政党的根本区别是什么,让民众认知我们的政党,明白我们共产党人的信仰和初心,随着斗争形势的复杂和发展非常必要。”
周雨农:“楚楚,今后我们的斗争无论多么艰苦,多么复杂,这项工作绝不能放松。这也是我们俩共同的责任。”拍拍郑楚楚的手,“楚楚,我还想跟你说个私人的问题,两次我们都没……啊!两次没办成咱俩的婚礼……”
郑楚楚眼睛转着泪水:“周大哥,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没怪过你……”
蓝花从一边跑过来:“周大哥,你快去看看,领弟姐不见了!”
周大哥:“干什么去了?”
蓝花:“这些日子我就听她自己一个人嘀咕一个叫什么二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二是什么人……”
周雨农和郑楚楚同时喊出:“秋吉滕二!山药蛋还在组织队伍,王领弟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事!”
蓝花:“那个二是什么人啊?”
郑楚楚:“蓝花,你先去忙,等有时间我给你解释。”
罗义恩抱着胳膊走过来:“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找!”
周雨农:“你这胳膊还没好利索,在家养伤,我和大庙去就行了。我们刚到弥陀寺,一切还都在适应,要小心防范千万不能暴露!你们还是在家照顾好姜大哥和这个家,我们很快就回来。”
罗义恩:“好!放心吧!家里有我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