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芝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但仍是抿着唇不愿让他看出自己的喜色,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才说:“是诗经里的郑风《子衿》,最得人传颂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想说的那句原文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陆玉芝听着他低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略带一点嫌弃的眼神看他,随着催他别待着了要是不忙公务就快些休息去。
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委屈又可怜的样子,让陆玉芝哭笑不得,遂问他:“你这副样子,你皇兄知道吗?”
梁王喝茶道:“皇兄有皇嫂和妃嫔们享齐人之福的,自是不会体会到本王的痛处了。”
陆玉芝敲了敲桌子道:“欸你这话说的,是我不让你左拥右抱的享齐人之福了?你存心找茬是吧?那要不明天我给你找去?给你东西院全都塞满行吧?”
梁王看她还想继续说,怕她说着说着又炸了忙打断她:“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俗话说得好,这不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胡拉乱扯?”说完不容她多说,续言:“你瞧你,脾气不好,猜个枚都能输给本王的。”
他这一提倒激起陆玉芝的胜负欲,“才赢两局,看给你得瑟的。”
梁王看她不服气的样子,忍下笑意续言:“是啊,不过是在你这里赢两局也没什么好得瑟的,毕竟赢多了确实很没意思。”
陆玉芝看他那副未尝一败的傲慢的样子就不痛快,就想煞煞他的威风道:“三局两胜!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梁王却起身要走:“不来,你这手气这么差,赢了你也没意思。只怕你输了气的连夜睡不着!”
陆玉芝一拍桌子!叫道:“站住!我看你不敢,怕输了丢人!”
梁王心里暗道这阿寻真是可爱的很,逗一逗就上钩了:“本王赌你一局都赢不下。”
陆玉芝隐隐冒火道:“你要是输了,输一局我就赏你一记爆栗吃!”
梁王笑道:“那行啊,那阿寻输一局就要到书房去伺候一天。”
陆玉芝道:“你想得美!一记爆栗换一天伺候人我才不干!”
梁王有点担心她不玩了:“本王一天待在书房也不过两个时辰多点,便宜你了。不过也是,就你那手气,确实输不起。”
她被气笑了道:“什么也别说了,来来来,你今天别想跑!”
又连着输了两局,梁王看着她忍俊不禁道她已经赔上两天了。
陆玉芝叫他别笑得太早了,一会有他好受的。果然下一局轮到陆玉芝赢了,她扯出一抹冷笑缓缓站起身,对着他脑门就是狠狠一记扣下去!
随着响亮的当声,梁王一手捂着额头吃痛的表情一面说她:“你真下死手啊,你这么凶,陈雨知道吗?”
陆玉芝哼哼道:“那你去问他啊。”继续下一局梁王又输了,陆玉芝很得意的看着他,“你继续乐啊。”正想打回去,但是他叫停,陆玉芝道:“怎么,怕了?刚才不是欠的很么?”
梁王道:“那你别忘了,你输了两天,要不这样,对消算了。”
陆玉芝看他的眼神想了想,就答应了。打哈欠说着不玩了。梁王一面叫她回去休息,一面说着别忘了愿赌服输。陆玉芝边走边说知道了。
回屋里的时候,宁儿仍劝谏她仔细经营着夫妻情分才是,若是这样下去,等梁王的耐心耗尽了,也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陆玉芝也只是说愿赌服输,且自己到那时再不济也有嫁妆撑着,还怕饿死不成?洗漱后上榻安睡。
次日用过早饭,巡视了房子工程,怀着不情愿去书房。他正在批文书,看见陆玉芝进来,面无表情的脸才扬起笑容叫道:“本王还以为阿寻会耍赖不来了。”
陆玉芝撇嘴道:“我倒是不想来,但是愿赌服输也只能来了。”
梁王道:“那既然来了,就过来磨墨吧。”
陆玉芝想着愿赌服输,挨打就要站直了。也就收了不情愿,老实站在一边给他研墨。看着墨条转的圈数着,数到一百的时候,梁王突然冒一句:“手酸吗?要不就歇会吧,让侍女来做好了。”
陆玉芝动了动手腕道:“还好。”抬头看向前方,眼尖看到卧榻处靠窗的位置,那里摆着一张高脚花几,那瓶荷花就摆在那里,有一朵花苞开了一半。看到这儿陆玉芝的心里有点感动。再垂眸看着墨汁,再到他握笔写的字,一笔一画都俊美潇洒,看得令人赏心悦目。联想到自己写的字真是羞见于人,随后又宽慰自己,自己从学写字开始才一年多,且期间又要学礼数规矩,琴棋书画等,都要连夜补习,比不上人家这不是很正常吗?回去就好好练去,绝不落后于他!
梁王放下笔问道:“阿寻中午想吃什么?”
陆玉芝看着他说:“我想吃什么你都答应吗?”看着他点头,陆玉芝想了想道:“那你去给我包饺子。”
梁王愁上眉道:“本王连厨房都没进过,怎么可能会包饺子啊?”看陆玉芝又重复并坚持的样子,自己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遂叫侍女去备食材。
期间梁王也没心思继续批文书了,看陆玉芝情绪稳定,牵她的手把人拉到身侧来,对她说:“本王还未见过阿寻写字,不如。”
陆玉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学写字没多久,你想笑话我就笑话,不必拐弯抹角的。”
梁王一把把她搂过来坐在他膝上,陆玉芝想起来却被他按住,“为什么你总是用最坏的看法来对待我?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想了解你吗?”
陆玉芝听着他的语气又恼又委屈的,仍倔着脾气说:“你难道就不是笑话我吗?我不就是输你和那几个丫头两局,你就笑话我手气差!要是你知道我写的字都不及你的一半,你还不知怎么嘲笑我!”
梁王看她气呼呼的说了这番话,才缓下暗自神伤的心,“那是因为阿寻你不愿意到书房来陪本王,所以才激你和本王赌,若是我说想让阿寻你来陪我,你肯定一口拒绝是不是?”看陆玉芝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镯子,那是以上品玉石打底,再以花丝星月缠枝镂空做外层,内部有两颗珊瑚滚珠的镯子,“这只镯子是岳父带阿寻你来的那天的晚上,本王就命人去问了你的圈口大小,再找了京里最好的几个师傅为你打造的,想赶在成亲当夜给你的。可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那些事。就一直拖着。”
陆玉芝拒绝了他要给她戴上的镯子,站了起来,心里十分杂乱看着他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好好捋一下。”说着就离开了书房,径回东院,随后又折去了和竹听风。
温风拂面,又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不明白拧巴得很,心里说着自己原本不需要搅进这种情感漩涡里的,纵使是陈雨,只觉得是个可以依靠帮助自己一把的人。越想越头痛,趴在桌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饿醒了,看着日影估摸着到日中了,有侍女在侧守候。陆玉芝正要出了荷花亭,就看见烟染提着食盒来了。烟染打趣她是知道她来了才醒的吗?看陆玉芝不明所以。烟染一面打开食盒取出一碗汤饺子和一个酱油兑醋的小碟。陆玉芝感觉饿极了,夹起一块饺子,看褶子不规律,个头大小也不一,若有所思的猜测。
烟染笑盈盈的说都是梁王亲手包的,宁儿姐姐教了他好久。她说着捂嘴笑的越发厉害,说她没看见,一开始的时候梁王包的全都成面皮汤疙瘩了。不过有心学着很快包的也算看得过去,下锅也不散了。
陆玉芝能想象到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和烟染一起笑出来。尝了一个觉得还不错,遂问烟染梁王吃了吗?
烟染说还没呢,就喝了点面皮疙瘩垫肚子就被嗣王派人请去军营了。
陆玉芝吃完饺子后摘了一捧荷花就回东院去。把花摆在正堂的桌子上,随后在屋子里练字,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落后无人。
写了小半个时辰,侍女来报代王妃登门拜访。陆玉芝忙叫烟染收拾桌面,宁儿和她说代王妃就是萧皇叔的小儿子代嗣王的正妃,一边听她说一边携侍从去接代王妃。看她挺着个隆起的肚子缓缓而来,陆玉芝看着就觉得累的慌。陆玉芝陪她在后花园里游赏说话。
待屏退左右后,话才说得开些,代王妃问道:“听说妹妹和幺郎成亲的时候就遇走水,还大病一场了。嫂嫂那会才有身孕也不便来探望。”
陆玉芝笑道:“嫂嫂说哪里话,本该是我去探望嫂嫂的,只是还没挑个好日子。其次就是,幺郎?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代王妃亦笑言:“他是本家中最小的那个,不就叫老幺喽。听说妹妹你这几天跑出去玩了?”
陆玉芝笑说:“嫂嫂你听谁说的?”
代王妃道:“今天我来,其中一茬也是受太后所托。”
陆玉芝闻言脸色有些淡下去:“太后说什么了?”
代王妃道:“太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嫁为人妇了,该守着点规矩,别做些出格的事,免得牵连旁人。”她笑了笑续言:“我看就是太后听说幺郎陪你出去,受了箭伤心疼的才说的。太后对于我们这些晚辈还是很疼的。只是教导,并不是责骂。妹妹你不要想多了。”看陆玉芝不言,她又说:“再就是,你成亲也近两个月了,也该早些预备生养了。幺郎都要二十四的人了。”
陆玉芝被呛了一口水,缓过来才道:“嫂嫂,你觉得生养不痛苦么?要到那阎王殿走一遭的。”
代王妃苦笑道:“是又如何,还能怎么样。”
陆玉芝看她的肚子道:“妹妹相信嫂嫂定能平安顺遂生下孩子的!”
没做片刻,随侍女官过来请她回府喝安胎药。陆玉芝要留她用饭,代王妃婉拒了。她也只好送代王妃出府去。
回到东院里,陆玉芝翻着字帖说:“我在家的时候听说代王和代王妃恩爱两不疑的。今儿个看起来感觉并不像。”
宁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可不许胡说,叫人听了去,还以为你怎么着呢。许是代王妃怀有身孕疲累的吧。”遂又笑问陆玉芝可想好几时也要个孩子?
陆玉芝一口回绝:“别!往后我不提这事,谁也不许提!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等到晚间的时候,梁王回来了,云舒端来醒酒汤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陆玉芝有点生气这人居然是去喝酒去了,想了想还是过去了,侍女在给他揉太阳穴。见陆玉芝进来才行礼参拜,云舒把醒酒汤放在桌上,梁王叫她们退下。
待人都走了,陆玉芝拧眉道:“不是说去军营了吗?怎么是去喝酒了?”
他有些微醺,主动坐在陆玉芝身旁来,拉她的手道:“阿寻生气了?”看她抿着唇不说话,那个模样看得他爱不释手的笑道:“阿寻生气的样子真可爱。”他停了停说:“午时报上来的消息说运往南边的几批赈灾物资被土匪全都劫掠了。圣上大发雷霆,交给我们几兄弟处理。随后代王兄就邀着在雅间里小酌几杯。”
陆玉芝知道原由了,把桌上的醒酒汤拿给他:“行了知道了,快把醒酒汤喝了,以后喝酒了就不许和我说话!熏都熏死我了!”
他嗯的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陆玉芝道:“我和你说,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要是想过的安宁日子,你往后就不许和代王有过多的来往,我看着他就是那在外沾花惹草左拥右抱的人。你要是和他一起去,让我知道一次,我一定休了你!”
梁王听她说的这番话,先是一惊,不解,再到豁然开朗,调侃她道:“原来阿寻也会吃醋啊,代王兄确实会这么做的。阿寻看人挺准的,只是这事可不能和代王嫂说,也不能和外人说,知道吗阿寻。”停下说话看她只是点头,遂把陆玉芝扭过来让她面对自己,握着她的双手道:“本王可以向阿寻发誓保证,绝不会在外眠花卧柳,从前不会往后更不会。还有就是。”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道:“阿寻可不可以答应本王,以后也不要再想陈雨了?”
陆玉芝把手拽回来,挑眉道:“你在和我谈条件?”
他看陆玉芝的语气态度,耐心道:“没有啊。”
正碍事宁儿送来一封信,说是一个叫陈雨的人差人送来的。梁王闻言酒都惊醒了。一把拿过来,面色极其不痛快。陆玉芝叫他快打开看看是什么?看着陆玉芝喜出望外又迫切的神情,他心里吃味得紧,问她:“你和他还暗中通信是么?”
陆玉芝无语道:“你是喝酒喝傻了?我和他要是有什么,还会让宁儿大咧咧的送来?”一把抢过来自己打开来看。看完后递给他。
梁王不乐意接:“本王对陈雨的讯息不感兴趣。”
陆玉芝道:“那要是关于南边土匪的事,你感兴趣吗?”
梁王听这话一愣,将信将疑接过信阅读,开口道:“他说的这是真的假的?陈雨不是出海去了?怎么在南边?”
陆玉芝道:“他的私事没处理好,听他说他在南边有一位师傅,许是去求助师傅了。而且他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骗你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想着他骗你过去再把你宰了,然后我就可以要求出户改嫁了?”
梁王戏谑的语气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陆玉芝看他嘲弄的神情道:“瞧你这话说的,第一好歹他照顾我大半年,知道一点他的秘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第二。”看梁王板着脸,陆玉芝打趣他:“你不会吃上醋了吧?”
梁王只是旋身去坐另一边,闷闷的喝着茶,话语冷冷道:“没有。”
陆玉芝想到他方才变脸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又有趣,绕到他眼前含笑道:“幺郎?”
他听到这个称呼呛了一下,“代王嫂和你说的?”
陆玉芝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罢了罢了,我要歇着去了。”
看她也累了,梁王就陪送她回到东院安置。
翌日过了午时半个时辰梁王才回来。梁王一整个下午都陪在陆玉芝身侧,陆玉芝问他怎么了?梁王和她说他和代王要一同去南边剿匪,山高水远的估计要一个月多才能回来。陆玉芝沉思道:“确实,那里山遥路远的,还要调兵遣将,事后还要安置当地百姓,一个月估计也不够吧?”
他低声嗯的,摸了摸她怀里的小虎崽,说着:“阿寻,你会在家等本王回来的对吗?”
陆玉芝坏上心头逗他:“不会。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跑了!”
梁王急了,拉过她的手:“那明天本王就把你送到母后宫里去!看你怎么跑!”
陆玉芝挣脱他的手笑道:“啊?你说真的?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等你睡着了我就跑了!”语罢把小老虎塞到他怀里起身就走。
梁王让人把虎崽带回去,随后大步跟上她,把她堵在假山那里,怒色沉声道:“本王不许你走!”
陆玉芝推了他一把让他快点走开!别耽误自己时间!梁王看她执拗的样子,也只黯然神伤的让路放她回去。
陆玉芝回到东院里,宁儿问她要不要替梁王收拾点路上要用的东西?陆玉芝想了想让她要收拾自己去收拾,自己才不管。随后又让烟染去把那个木雕拿出来。
待到夜里的时候,梁王还是来了,眼神暗淡的闷闷不乐,奉完茶丫头们就退出去。陆玉芝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梁王正郁闷着,看见桌上摆着一只很旧的木雕兔子,他拿起来看,这木雕兔子的一只耳朵和尾巴都断了,材质也是普通的木头做的,他疑惑道:“这木雕哪里来的?”
陆玉芝拖着长长的嗯声,咬了咬唇道:“一个不值钱的旧木雕玩具,就送给你好了。”
“旧玩具?这是阿寻你的旧玩具?”梁王一面左右看着,一面说:“阿寻为什么要送本王这个?”随后坐到她身旁道,“是有什么用意吗?”看着这木雕连破损的地方都被磨得光溜,似乎常被人摩擦一般。
陆玉芝哎呀的不耐烦的语气说着:“给你就给你了,话怎么这么多呢?不要就还给我好了!”
梁王不给她:“送出去的东西怎能要回呢?”正说着话听见小小的咔的一声,他发现兔子的胡须是个小机关,才不小心碰到了,兔子的肚子开了一个缝,正想打开看看是什么。
陆玉芝慌忙按住他的手,“不能看!”
梁王不解,问她:“为什么?”随着发现她面上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猜到了什么心中暗喜,随后说:“不能看就不看,那怎么关上?”
陆玉芝拿过兔子把机关关了。随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赶早出发呢。”说着把他拽起来催促他出门去。
梁王把她搂进怀里,一手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靠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轻声恳求道:“就抱一下。”
陆玉芝依言照做随后说着:“好了,抱你了,可以放开了吗?”感觉到梁王轻轻蹭着她的头发,说着再抱一会。温热的语气让她感觉有点痒痒的,她忙挣扎想躲开。
但是他才松开一点又不舍的再次抱紧,梁王说着不想离开她,但是有皇命在身不得不去。随着又向陆玉芝索求一个承诺。
陆玉芝感觉压抑得慌:“好好好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你快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梁王捧起她的脸,眼中满是不舍道:“阿寻,你答应本王一定要在家,等我回来。”
陆玉芝垂下眸子有些犹豫不决,听到他再次请求,才扯出一抹笑道:“嗯,好。”
梁王抱着她深深一吻,再不舍的看她一眼,才拿起桌上的木雕兔子转身离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窗外照进来月光,宁儿问她放心不下梁王吗?
陆玉芝道自己才没有呢!一定是因为月事不舒服才睡不着的。
翌日她猛地醒来。看外面的日光都过了平日里睡醒的点。宁儿进来伺候,打断了她的思绪,陆玉芝问她梁王走了吗?
宁儿点头说早就走了,昨夜里睡得晚起的也晚,所以也就没叫她。
洗漱毕,烟染提食盒来,捧出一盘蒸饺和石蜜红枣汤。
陆玉芝问:“到底包了多少饺子?”
烟染道:“这是昨夜里梁王包的,天热怕坏了放在冰鉴里冰着,还嘱咐熬煮这石蜜红枣汤呢。”几个女孩立于她身侧打趣她,说着梁王的好处。
陆玉芝看着卖相不怎么样的饺子会心一笑,难得他有心。看着外面的蔚蓝的天,金灿灿的日光照在绿叶上,蝉不停的鸣叫着。甘甜的红枣汤让她心里有一丝难过,自己没有去送送他,他会不会很失望?
她也得闲了去把园子逛逛,只是园子太大了又天热也没逛全,或是去监工,看账本,练字。十天后去宫里给太后请安,陪了太后一下午。
又两天后她收到了梁王差人送来的信,足足写有六张,信中直言不讳表达对她的思念,又叮咛她天热莫贪凉仔细病了,再是皇后千秋宴的时候仔细别错了规矩。再说回自己一路所见所闻,并着重说南边的蚊虫十分狠毒!他才到的第一夜不仅没睡好还被咬得手背和脸上都起了许多的包,又红又痒的。还说当地的官员还进献了漂亮的女子,都被他言辞拒绝了。她边看边止不住上扬的嘴角,看完后回了一封信并附带一瓶消肿止痒的药水交给信使。
再两日后皇上带着太后皇后一同去行宫避暑去了。太后还派人来问陆玉芝去不去,陆玉芝婉拒了。隔日还叫了唐娴和她的姐妹来梁王府一起赏花作画。
因陆玉芝也就比她们大几岁,也不拘束,姑娘们玩得十分欢乐,热闹非常的。
此事引得赵女官携司仪和录事的几个女官一齐劝解她行为莫要过于放肆,要遵守规矩。被云舒怼斥责回去,在王府里王爷和王妃才是规矩的制订人,她们遵循的规矩可有叫她们以下犯上冲撞王妃?若她们不服有异议,待梁王回来了,自己报到梁王跟前去!
随行的一位女官则是打圆场,话说得也漂亮。
陆玉芝心里暗道这个女人真是圆滑,不过也比这呆板的赵女官来得舒服些。遂开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官郑重拜下答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是引礼舍人张蝶。”
陆玉芝一笑开口道:“桌上的这盘果子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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