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菜,顾忱就把车开回了老胡家的店里。
本来想打个招呼,见老胡在修车,也不好意思打扰。
他熄了火,下了车。
默默地在雨刮器底下塞了一百块钱,就像是像是贴罚单那样。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就这样直截了当的给,老胡肯定是不会要的。
毕竟他可是就连烟都想着分自己一的。
但是没有老胡,自己也不会认识老赵。
更不可能白白收来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世界是圆的,其实在帮助了别人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帮了自己一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好人有好报。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一点多了。
估计季翩然和糖糖都已经吃过饭了,顾忱也不着急回去做饭了。
怀里揣着今天赚来的钱,慢悠悠的朝着回家的车站走了过去。
人要是走运,真的就是一路绿灯。
才到车站,就来了一辆回村的车。
顾忱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窗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看着外面飞驰的倒影,顾忱不由得心生困意。
索性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等售票员通知下一站是洗煤厂的时候,才缓缓睁开了眼。
到了家,顾忱还没来得及推门。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李有蛾的声音。
“翩然,你这手法也太好了吧?你瞅瞅,这凤凰,像是要飞起来了似的!”
她本来是来还钱的,正好带着教教季翩然。
谁知道,这季翩然拿出自己秀活儿的下一秒,自己就彻底被惊呆了。
这凤凰是用金色的线绣的,身上的羽毛,更是五彩斑斓,每一根儿都绣的活灵活现。
说是栩栩如生那是一点儿不为过。
眼下,就剩下最后几根儿羽毛没绣了。
这要是绣完了,那简直了,完美!
真是太漂亮了!
李友娥怎么也没想到季翩然的绣活儿居然做的这么好。
她这会儿砸吧着嘴,在一旁可劲儿的感叹,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季翩然这绣是真的厉害,这么厉害还找自己学习啥啊。
要不是年纪大了自己都想跟她学一学呢!
顾忱推开门,手里还提着才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两只大公鸡。
朝着坐在院子里的李友娥和季翩然笑了笑。
“呦,这么巧,李姨也在呢。”
见顾忱回来了,李友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朝着顾忱眉眼带笑道:“可不吗,那天多亏了你那一百块钱,我今天是专门儿来还钱的。”
听见是来还钱的,顾忱忙摆摆手。
炫耀似的,“姨,不用了,那天那个小偷啊,被我们家翩然给抓着了!”
闻言,季翩然没好气的朝着顾忱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这人!
又开始了,怎么逢人就说是自己抓了小偷?
顾忱不但不生气,反倒笑的更开心了。
她当然不知道她奋不顾身的样子有多动人,那场景,顾忱能记一辈子!
他就是要夸。
他媳妇儿,就是厉害!
闻言,李友娥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置信。
她一拍大腿,激动地就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高了几个度。
“是吗!那可太好了,翩然啊,没看出来啊,你这有两下子啊,不光绣活儿干的好,还能抓贼呢?赶明儿我要去村里的居委会,给你申请个奖状回来!”
“名字我得好好想想,你说是叫谁说女子不如男好呢,还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好呢?”
季翩然听了李友娥的话,当下抿着嘴笑了起来。
“李姨,这男的他也不做绣活儿吧?”说完又笑,“再说,那小偷不是我抓的,是顾忱抓着的,他就是爱开玩笑。”
李友娥才不管到底是谁抓的呢。
黑猫白猫,谁抓着耗子谁就是好猫。
她笑的一脸灿烂,“从忱子打雷波那天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咱忱子身手是真不错!姨真是太感谢你了!”
要不是顾忱,自己可就白白损失了一百块钱啊!
能花半个月呢!
“明天,明天来姨家里吃饭!姨给你们两个炖大鹅,专门感谢感谢你们两口子!”
李友娥祖籍是东北的,战争的时候逃难出来的。
那会儿她也不过是个小娃娃,虽然打小离开了故乡,但是做饭那可是跟老娘学了一手正宗的东北菜!
她对自己的铁锅炖大鹅,那是相当的自信。
好几回自己炖大鹅被雷波那个臭小子隔着院墙闻着了味儿,都要来自己家撇上那么一碗。
明天,自己一定要把家里最大的那只鹅给顾忱一家三口炖了吃肉!
顾忱笑笑,“都是一个村儿的感谢啥啊感谢,再说,那小子后来也偷了我,想放他一马,都放不了。”
说完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两只鸡。
“姨,你和翩然在坐会儿,下午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吃鸡!我去看看我四哥,这干了一早上了,不知道累了不?”
顾忱帮自己追回了一百块钱不说,还留自己在家吃饭。
李友娥这会儿心里在呢么想都觉得顾忱是难得的好人。
过去,自己简直就是瞎了眼!
居然拿顾忱和雷波比。
雷波那是真流氓,顾忱这是活**!
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没法比!
一上午的时间,田老四已经把水泥地全部砸开了,这会儿正弯着腰用力锄地呢。
说是锄地,其实就是用力的砸土!
把结实的土全部砸开,砸到松软为止。
毕竟原来有一所房子在上面压着,盖过房的土,自然要比一般的土地硬。
田老四累得汗流浃背。
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顾忱见田老四这么卖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忙走上前去,“四哥,歇会儿歇会儿,不着急。”
听见顾忱回来了,田老四扭过脸来。
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汗,这才咧开嘴笑了。
他声音憨厚,“我不急,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儿吗?”
之前就听顾忱一直念叨这地是要用来种冬虫夏草的。
自己当然要仔细再仔细了。
再说,自己得了顾忱那么多的便宜,再不卖力给顾忱干活。
他田老四成了啥人了?
顾忱看着他真诚的模样,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四哥,今晚吃辣子炒鸡,把嫂子和言言都喊过来,咱们大家一起吃。”
听见顾忱又喊自己吃饭,田老四心里是一百个不好意思。
正准备开口拒绝。
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汽车碾压过沙石路的声音。
农村寂静,但凡有点儿不小的动静,屋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跟着就传来了隔壁张婶子站在外面,慌里慌张的声音。
“呦,咱村这是出啥事儿了?怎么连敬车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