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从煤油炉上煮着的小盆里取出了一块破布,在我后背上蘸了蘸,轻声问我疼不疼?
我背对着她摇了摇头说不疼。
她这才开始用力的擦,后背擦好后,我便从她手里接过了破布,朝她摇了摇头道:“我自己来吧,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小隐也没坚持,将破布递给我后,朝我冷淡的道:“这次你得感谢那个人注入你体内的尸血了,否则以当时的情况你根本没理由活下来。”
小隐的话我并没有去反驳,其实在老头将我从冰块底下扒出来时,我多少就已经意识到了,否则根本说不通,为什么以我当时的伤势,居然还能活下来。
如此,这样的事实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坏事?
我在心里面摇了摇头,利与弊目前来看利大于弊,可我始终无法明白张天远当初给我注入他体内的血真正的目的,难道真的是为了解开天书之谜吗?
晚上几乎是抱着煤油炉睡的,虽然还是感觉有点冷,但心里面却是暖的。
第二天天刚亮,老头便起了,叫醒我后,询问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不错,恢复的速度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快的多。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小隐自然是已经不见了,煤油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利用麒麟火符烧了一些水,喝了以后,我跟老头俩这才走出帐篷外,太阳冉冉升起,照在雪上反射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老头再次趴在了冰峭上朝下面瞅了瞅,扭头朝我询问道:“咋样,能行不?”
我朝他点了点头说差不多。
老头闻言,也没再多犹豫,将打狗棍插在背上,背对着冰峭滑了下去,我见状,也跟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能总躲在别人的羽翼下活着,否则永远都无法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此,两天后,我跟老头俩顺利的爬下了玉龙雪山,脚底落地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踏实了下来。
老头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催促着我赶路,临近中午时,终于看到活人了,只是人家都用古怪的眼神瞧着咱,老头居然厚脸厚皮的上去跟人讨烟抽。
在景区附近的找了个蛮有名的连锁餐馆,刚进去就被人给撵出来了,得!
我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撘湿哒哒的软妹币丢在了柜台上,冷笑不止的望着那嚷嚷着让我们出去的男店长,那男店长望着桌子上那撘钱,脸色就跟吃了大便一样,别提有多难看,老头则笑呵呵的找了个没人地方先坐下来了,留着我在那里跟人家吹胡子瞪眼的点餐。
点了六菜一汤外加两瓶牛栏山,我跟老头俩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了起来,酒醉饭饱之后,这才洋洋洒洒的离开了玉龙雪山景区,下午乘坐景区班车直接返回了丽市市区,这次老头并没有领着我去什么犄角旮旯窝着,而是让我去买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并且告诉我,咱们得回京城了。
晚上八点,我跟老头俩光明正大的入住了丽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老头笑着说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住这么好的店,奢靡会令人失去本心,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对于享受方面视如虎狼,只是这次不愿意委屈我罢了。
回到房间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顺便检视了一下伤势,虽然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出来时,老头正躺在地板上眯着眼睛在那里唠叨着什么,我好奇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地上犹豫了下朝老头询问道:“师父?您之前不是跟我说咱们登顶玉龙雪山并不是取什么宝,而是寻一份机缘吗?可我当时可是清楚的瞧见您拿了个什么宝贝揣进怀里的吧?”
老头微微眯着眼睛望着我,干笑了声道:“你小子可别打那玩意儿的主意,除非你不想回京城了。”
我轻咳了声,尴尬的朝他笑了笑道:“您误会了,我就是好奇,您当时拿的那玩意儿究竟是个啥啊?为啥它能够让我看见幻觉呢?而且后面冰裂与雪崩好像也是那玩意儿造成的吧?”
老头听了,伸手在怀里摸了摸,随后手中捏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手里面晃了晃,感慨万千的道:“当初师父我路过白马寺的时候听一位老友提到过这东西,原本你师父我是不信的,毕竟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可后来他借阅我一部佛门中的古籍,我在翻看之余看到了关于这珠子的一些介绍时才幡然醒悟,原来这珠子确实存在,而且一直就存放于玉龙雪山之巅,玉龙雪山之所以能够有此气象并且被誉为神山,也是跟这珠子脱不了干系的,唉,如今咱们取了这珠子,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数啊。”
这?
我怔怔的望着老头手里的那颗珠子,居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过去拿,老头却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我的手给推开,而后朝我干笑着道:“玉龙玄珠,这珠子里可是装着一头龙的啊。”
我哭笑不得的收回手,朝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您这不给摸就算了,咋还白话我这些呢,这世上哪有啥龙啊,骗小孩呢,您这。”
老头瞧着我不相信,伸手将那珠子重新放进了怀里,朝我摇了摇头道:“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继而疑惑道:“您说的是真的?”
老头颇为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过啊,这玩意儿再怎么得天独厚,也是注定与你小子无缘啊,师父得拿着他去赵家救你的命。”
我迟疑了下,不解的朝他询问道:“师父,您咋那么确定赵家要您这珠子啊?就算像你说的,这么点大的珠子里装的有龙,人家也不可能拿着当宠物养吧?”
老头迟疑了下,从地上做起了身,朝我勾了勾手,我疑惑的凑到他身边,他朝我小声反问道:“这赵家目前最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