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砚冰冷的声音，听的青歌有些恍惚。
他果然要选妃了。
也对，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算皇帝陛下不下旨，大臣们也会巴巴地将自家的女儿嫁进煜王府。
不过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抬起眼眸望向李修砚，冷声道：“那可得恭喜煜王殿下了，我这个人向来有自知之名，煜王想让我搬出去知会一声就可以，不用特意找掌事宫女来提醒！”
青歌说完，李修砚终于将目光投向了画眉。
画眉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她看到她家王爷那双狭长的瞳眸里闪着蓝色的火焰。
她知道他们家看上去好脾气的王爷，只是有着天神般的外表，而他做起事情来冷酷无情到让人胆寒。
她匍匐在李修砚的脚下，慌忙地求饶：“王爷恕罪！”
李修砚根本就没有听见画眉在说什么，他冷眸觑着青歌。
看着她对他要选妃的消息无动于衷。
他冷酷的黑眸越来越暗，但是回答画眉的声音却异常温柔：“你有什么罪要本王恕？”
画眉声音轻颤，压抑着恐惧：“奴婢奉命送画卷是对青歌姑娘，说了不该说的话……”
“哪里是不该说的，在本王看来句句属实!”
画眉有些懵，难道王爷已经开始厌恶青歌了？
李修砚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青歌，想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表情，但是青歌却连眼皮也不不曾抬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李修砚愈发恼火。
看都王爷恼火的模样，画眉娇媚地抬起头：“青歌也太目中无人了，王爷，不如让画眉来服侍您的起居……”
李修砚黑眉一蹙，两簇凌厉的眸光射向画眉。
画眉尚不觉察，顺势伏在李修砚的脚边，丰满的身子紧紧抵住李修砚的小腿：“画眉定会把王爷您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李修砚的黑眸中闪过厌恶，狠狠一踢，只听一声惨呼，画眉已被生生地甩在一丈之外，狼狈地趴在了地上，凄凄的叫声犹带着希翼：“王爷……”
“滚!”
李修砚一声断喝，吓得画眉不敢再造次，慌乱地起身离开。
青歌怔怔地看着画眉离开的身影，心里掠过一阵寒意，果然在他眼里她们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思及此，青歌的心口散开钝钝的痛，不知是同情她还是可怜自己。
李修砚的手腕将青歌的脸掰过来，锐锐眸光凝在她脸上，黑眸闪过片刻的温柔：“你不是很想见顾家人吗，明日皇后娘娘邀约群臣的赏花宴，你随本王去!”
青歌的一双水眸终于楚楚地抬起，汪汪地看向李修砚的黑眸：“你会那么好心？”
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不堪吗？
李修砚轻薄的嘴角闪现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柔滑的面颊，垂首伏在她的耳边，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的长臂困住，他轻细可闻的喘气声喷散在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上，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味，紧紧地将她缠绕：“本王很想知道，你遇到顾家人时，是准备相认还是装作不认识！”
“……”那日在马车里喊完顾骁，青歌就开始后悔了，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一定会连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