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半夜的不要穿成这样!
下班前我去办公室找韩千洛,问他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会儿。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先回去跟阿蕊收拾下东西。”他说:“你,有事?”
“嗯…”我想了想:“那你先走吧。我…也没什么,反正再说啦。”
然后我一个人回到设计室,争分夺秒地把那件西装最后的几个细节完善了一下。
昨天我就熬到很晚了,想着等他离开之前做好。
不过澳洲与这里的气候是反的,估计衣料还是太薄了点。
但我只是想在他临走前送给他——也不知道算是一种什么心态。
“姚夕。”
听到周北棋在‘门’口叫我的时候,我正穿针引线呢,一不小心就扎了手。
“你…还没回去啊?”我把手指放在口中‘吮’了一下。
“呵呵,我这工作又没有固定的时间。”周北棋有点尴尬地看看我:“路过见到设计室的灯还亮着。顺便进来看看。”
顺便个‘毛’线啊…
我八楼你一楼,你怎么顺上来的。
我心里知道周北棋本就是想要来找我的——
记得那个周末在家闹了一出不太愉快的戏,那之后他一直在外面。除了给我发过几条短信外,都没见过面。
我抱着刚刚打包好的西装,想起他之前的那个请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
“姚夕,你…”
两人撞语。
“你先说。”他笑了笑,眼神又干净又纯粹。
“我跟韩千洛在一起了。”我顿了顿,说。
“哦。”他比我想的平静的多,一点不惊讶。只不过,眼睛一点点游下去,盯住我的小腹。
“孩子我留下了。”我伸手抚了一下,抬眼看到周北棋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它。
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北棋?你…没事吧?”
他摇头,然后咬着‘唇’憋红了脸,好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跟我说:“我……能‘摸’‘摸’它么?”
我点了下头。
他伸手的动作有点萌,就像在触及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又害怕,又好奇。
他的手很暖,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他本就是个很温暖的男人。
“已经能看出‘性’别了么?”他懵懵懂懂懂地问。
我摇头:“才三个月呢。”
然后我看到他放下手,扭扭捏捏地从衣袋里拿出钱夹,掏了一张卡片出来。
他的脸涨得很红,‘唇’咬得快要出血。
“姚夕,你别笑我哦。”他把那张卡片递给我:“我本来还想着……未雨绸缪呢。呵呵呵,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了,要么这张东西给他吧。
我觉得韩千洛肯定也不懂这些事——”
我看着那张设计有点卡通的会员卡,呼吸猛然一窒——
阳光‘花’园新爸爸培训教程,课时卡。
“北棋,你——”我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就只是觉得眼眶一股一股地酸胀起来。
“哈,我就是闲着无聊嘛。”周北棋抓了下头发:“上周还去听过一次,我跟你说啊,原来测量‘奶’瓶的温度是要用手腕这里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还有还有——”
“北棋,谢谢你。”我打断他的话,用力屏了一下哽咽的声音:“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啊。其实我……早就明白,你对韩千洛是有那种感觉的。”周北棋笑着跟我一同往外走:“你提到他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不一样呢。”
“别瞎说,我……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脸有点红,抱着衣服不敢抬头。
“没事的姚夕,他要是好好对你,我还把他当朋友,所以你可千万别有压力。”周北棋反而开始安慰起我来了,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输给韩千洛,我又不会很丢人。”
“什么输不输的,”我嗔他一句:“你有你的好,一点不会比他差。只不过,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我也没想适合所有人,”周北棋轻叹了声:“不过是想着从现在开始尝试着来适合你而已。姚夕,他要是对你不好的话——”
“我有那么倒霉么!”我半开玩笑地截住了周北棋的话:“怎么次次遇人不淑?你咒我啊!”
“没有……”他垂下头,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想,我还这么年轻,还能帮你守好多年。
男人不怕老的,等我到了三十岁,姚夕你一定能找到幸福了。
如果你还是找不到,那就注定是我的了。”
二十一岁到三十岁,这也是一个男人最有活力的青‘春’年代。
刚才……我收到的是一份价值千金的承诺么?
“哎呀,你烦死了。我本来心情很好的,演什么煽情的电影啊!”我撅了下嘴,闪身进了电梯。
我几乎是逃走的,说真的——对于从小受惯了冷漠和白眼的我来说,真的很不喜欢被这样子疼爱。
我想,老天一定是可怜我被沈钦君折磨的太惨。才专‘门’送下来几幅金疮‘药’吧——
可是说到沈钦君……
我咬了咬‘唇’,眼看着他孑然的身影从我身边路过。
最近他貌似都很晚回家的,可能……是在躲避姚瑶吧。
我抱着衣服开了车‘门’,调了下导航仪就往韩千洛家去了。
现在刚刚过八点,他应该在家吧?
胖墩墩的七婶给我开的‘门’,笑着对我说:“姚小姐是你啊?”
“你好,”我让身进来,还没等要七婶帮我上楼叫人呢,就听到韩千蕊的声音振聋发聩的——
“哎呀!不是这一双啦!那条裙子要配高跟的那个!哥你笨死了!”
“你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要在‘床’上度过,带高跟鞋过去干什么!”
“废什么话啊!难道穿寿衣的就不用穿鞋子么,我高兴!”
我正端着七婶给我送来的温水,一听这话,差点整个喷了出去。
接着就看到韩千洛气冲冲地下楼来,一边挽袖子一边说:“当我爱伺候你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姚夕?你怎么来了?”
“我想把做好的这件西装送你带着。”我看着他被韩千蕊戏‘弄’到扭曲的脸,真是忍不住笑。
“等我回来就是了,还要专‘门’送过来?”韩千洛拉起我的手腕:“上来,我受不了她了。你品位高,时尚感强,你来帮她理箱子!”
我早就听出来了,韩千洛是被她这个鬼马妹妹‘弄’得彻底炸‘毛’了。
“阿蕊!”我闪身进卧室,看到小丫头正窝在‘床’上玩平板电脑呢。
“姚夕姐你来了啊!”她把手里的东西一丢,试着撑了撑身子。我看她动作还是咋咋呼呼也不怕刚接好的骨头又断掉,丫的,什么时候能学乖啊!
我看着地上‘乱’成一团的箱子,叹了口气蹲下身,一件件地重新‘弄’出来叠好。
“你哥这种品位也着实是让人醉醉的。”我一边抖落着衣服一边吐槽:“我翻了这半天,就没见到哪件上装和下装是能搭配的上的。”
“就是就是,”韩千蕊对我的话深表赞同:“姚夕姐,以后他的衣服还是你承包了吧!”
正说话间,就看到一个硕大的‘阴’影从我身后压过来。要不是因为这是夏天,我特么还以为谁的圣诞树倒了呢。
我日夜对着这件西装猜测,韩千洛真的把它穿在身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我想看到他把它赋予生命力,想看到他在我面前讲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作品演绎出灵魂。
此时此刻,他就站在我面前。
深黑‘色’印流‘花’的衬衫嵌着水晶白扣钉,敞开到锁骨微微暴‘露’,肩线绵延在两侧。
西装的面料我选的是低调的木帛纶,七成的羊‘毛’,削的薄薄的窄肩设计呈倒梯。
我一直觉得韩千洛的腰最‘性’感,也只有那样完美的流线才撑得出这么严谨的设计款。
“看什么看?一个两个都是‘女’流氓。”他抬起手臂压在‘门’框上,看看我,又瞄了一眼韩千蕊。
“哥!你知道这件衣服最大的魅力在哪么?”小丫头眨眨眼睛,故作神秘道:“就是让人,第一眼看着惊‘艳’,第二眼看着——就想把你整个扒光!”
我的脸腾一下全红了,跟灌了辣椒水似的。
因为……韩千蕊说的一点没错。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突发奇想的,在衬衫链接对襟的上排扣位置稍微填了一点朦胧拉丝效果的料子。
平时里看不出异常,但在柔和旖旎的灯光下,便会显‘露’出那若隐若现的‘胸’肌纹理……
“姚夕?”韩千洛侧首,用手指在我脸上弹了下:“你也想?”
“想你妹啊!”我落荒而逃。
就听着身后韩千蕊幽幽的说:“恩,是你妹我比较想一点……”
我跑到楼下,躲到洗手间里平息心跳。
该死的——
大晚上的穿那么‘性’感闷‘骚’干什么呀!
惨了,我发现我貌似是……越来越喜欢他了怎么办?
“哎,先生您来了啊。”
听到‘门’外有铃响,我听到七嫂去开‘门’,好像迎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说话声音很小,模模糊糊的我听不清。
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只剩韩千洛和七婶在楼下大厅了。
“刚才谁呀?”
“阿珏的朋友,来接他的。”韩千洛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回答。
“哦,对,你们要离开一段时间的话,就把阿珏托付给他朋友照顾?”我听到韩千蕊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这个朋友:“他是很可靠的人吧,我看你一直很信任地把你弟弟‘交’给人家照料。”
“恩,很可靠的人。”韩千洛点了下头。而我则无疑地往窗台外瞄了一眼——刚刚有辆车亮着灯,就从我那停在外面的车旁经过。
尾号——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这时韩千洛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来坐下。
我哦了一声,猫一样依偎过去。
他的‘胸’膛很暖,很快就把这身新衣服浸透了一些体温。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事就找风雨帮忙。或者给安森打电话,他一直会在名扬。
至于像上次跟林子赋的那种乌龙事,就不要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