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云决定的事儿, 自然不会转圜，看毛凯在一边一脸不屑的模样，她更不会收回话了。
这人有优点, 也帮过她, 但缺点也很明显，好好的合作关系, 自己也在拼命努力回报, 但怎么就弄得像是奴隶主跟奴隶呢？
她也没有签署卖身契啊，甚至她都算不上羊汤馆的正式员工。
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再相处下去，都难受。
温小云下定决心，“老板，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我舅舅现在腰也伤了, 又是收麦子又是插秧犁田的, 都很不容易, 我得回去帮帮忙, 暂时是出不来了。”
她这也不算说谎, 总不能说是因为毛凯吧？
毛老板连声表示可惜，有她个小姑娘在，又会说话做事，脑子更好使, 来的客人, 她不到三次就能记住脸，还能记住客人吃不吃葱花辣子。
而且有她在, 羊汤馆的客人总是欢声笑语地, 生意比最开始好多了, 如今只是淡季而已。
老板娘更觉得可惜，温小云是真的很勤快，做事儿比大人还要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要走。
本来还想着撮合一下她跟周清的，多么合适的姑娘啊。
“小云呐，你要是走了，你生意以后可怎么办？挺挣钱的，不是可惜了吗？”
温小云觉得老板娘看她跟看一块到嘴的肥肉似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个年头，要吞噬掉她一个小姑娘，实在太容易了。
她不自觉地退后两步，也叹气，又笑道：“以后说不定还是要来叫卖，老板娘，您以后可别赶我呢。”
老板和老板娘对她并没有太多龃龉，只是不清楚孩子之间的事儿，连声表示，“你以后尽管来，我们欢迎。”
温小云寒暄了两句，表明态度后，看也不看毛凯几人，就出去了。
泥灶暂且不收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地方放一下，这幸好是托舅舅做了轮子，不然都不好拆。
至于租子，一到月初她就主动给了，这点铜板也没必要纠结，剩下的柴火就送给羊汤馆吧，她只是跟毛凯处不来，不是要跟羊汤馆撕破脸。
毛凯看到温小云离开后，冷哼一声，“离了羊汤馆，看你怎么神气？”
他刚被温小云下了脸，这口气还没出呢，没想到她就直接走了。
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当初要不是他帮了她，她能有现在的日子？没有羊汤馆，她能活下来？
毛凯也就是半大孩子，最好面子的时候，被那一口气堵的心口难受，不由嚷嚷起来。
“爹，娘，以后不准她进来，真是的，一点心肝都没有……”
毛老板敲了下他脑袋，“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心肝？你爷爷传下来的规矩忘了？还不让人进来，你敢这样我就先揍你，我说你们三个最近怎么回事？闹矛盾了还是……”
周清跟毛奔连忙找事儿，躲开了。
毛老板本来还想再问问，但有客人进来，只能进去做事。
他在厨房里又跟媳妇儿商量，“之前小云在前面镇住了场子，现在靠这三个毛头小子怕是不行，我得去前边了。”
老板娘点点头，本来以前就是丈夫看着的，温小云来了后，不知怎么，慢慢地她就接替了，丈夫见厨房忙不过来，干脆进了厨房，现在小云走了……
想到毛凯这混小子，都多大了？做生意还跟客人吵嘴呢，老板娘又忍不住龇牙。
外面，毛凯气鼓鼓地瞪着两兄弟，“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一点义气都没有。”
他看向毛奔，“你不是瞧见她往赵官人跟韩官人家里送粽子吗？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爹说？”
周清这会儿有些迟疑，“她说不定是忘记了，再说了她家穷，就因为几个粽子，又不是没吃过，咱们这阵子是不是过分了？”
毛奔咬着唇也没说话。
毛凯本来没事，被这句话刺的火气都上头了。
“怎么就过分了？我们家对她那是有恩的，那故事书里不是说了，江湖侠客有恩必报，她连个粽子都不送……最近还被我爹拉着一起吃饭，她吃了我家多少羊肉……”
毛奔弱弱的道：“可咱们也不是侠客啊……”
毛凯第一次感受到兄弟的背叛，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俩人扭打了起来。
老板娘在里头听到动静，吼了两句，“要死啊你们三个，小云不在就不干活儿了？赶紧的给客人端面。”
毛凯见周清跟毛奔都在收碗，便一脸不痛快的去端面，还没转身呢，就被叫住了。
客人指着汤上飘满的葱花，“怎么回事？我刚才说了，不要葱花，你放这么多我怎么吃？”
毛凯一愣，他最近确实生疏了，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给您挑挑。”
客人有些不高兴，“小云呢？她记得我最讨厌葱花的，我在你家吃了多少年了，你都不记得……”
毛凯脸都要僵了，不好对客人发脾气，就对着里面的娘发脾气，大吼起来，“娘，重做一碗，不要葱花。”
老板娘又忍不住龇牙。
……
温小云这会儿已经到了韩官人家门前，还没敲门，就看到韩官人从巷子口晃晃悠悠的回来，手里提着竹篮子，里面是刚买回来的菜。
才多久呢，韩官人看着就没之前那么瘦，脸颊上开始挂的住肉，平日里出门走动的多，也没白的那么吓人了。
“哎，你今儿怎么这么早？”韩官人笑道：“平日你都要等午饭过后的，我看家里没菜，干脆自己去买回来，免得你又要多跑一段路。”
温小云也不隐瞒，将自己不在羊汤馆做的事儿说了。
“您放心，您的吃喝，我肯定还要负责的，毕竟都收过钱了。”
韩官人哈哈大笑起来，又觉得担忧，“靠给我做饭能得多少钱？你脑子活络，不做点生意可惜了。”
温小云倒是一点不担心，接过他手里的菜篮子，“船到桥头自然直，人挪活树挪死，我这么聪明，还能饿死啊？”
韩官人摸摸她的头，又笑了起来。
温小云才把饭做好，忽然想起刘竹，哎哟，她给忘了，自己今天还带了弟弟出来。
这孩子补了一次鸡蛋后，就又跑出去了，一口水都没喝。
她急匆匆地要往外跑。
韩官人听她说了后，瞧瞧外头的天儿，便干脆道：“你带过来一起吃饭得了，这么热的天，可别中了暑气。”
温小云感激地道谢，匆匆往羊汤馆跑，好在刘竹机灵，没进去，就蹲在对面等人。
“小竹，热着了吧？快跟姐走。”
刘竹热的满头大汗，脸都晒红了，看到温小云后，眼睛一亮，“姐，我今儿也卖了一百个呢？大家都挺欢迎的……”
他有些激动，喋喋不休，“今天还遇到了刘先生，他知道我在卖状元蛋，一口气买了四个，他说以后我再去念书，他还愿意教我……”
温小云接过他手里的篮子，耐心听他说着有关书塾的一切。
刘竹到了韩官人门前，有些疑惑，“姐，咱们来这干吗？”
温小云带他进去，将自己的事儿说了，“你以后避着点毛凯，别让他找你茬。”
刘竹有些生气，“毛凯以前念书的时候就爱欺负人，还喜欢拉着别人一起捉弄，没想到现在还欺负你一个女孩子，太过分了。”
温小云让他消气，“这不过是咱们有成就前的一点点挫败，不，连挫败都谈不上，是我们以后赚很多钱的转折点。”
她笑着朝韩官人道谢，“多谢您了。”
韩官人一点不在意，笑眯眯的招手道：“人多热闹，赶紧过来吃吧，别客气。”
刘竹喝过水后，也连忙道谢，在表姐的示意下，老实乖巧地坐下吃饭。
姐弟俩商量接下来的事儿。
没了羊汤馆，这鸡蛋鸭蛋的生意肯定受影响。
温小云想定后，“我这两天，得抽空去一趟县里，你要是不怕辛苦，就自己在街上叫卖，当然了，我肯定会付你工钱。”
刘竹有些担心，“我舅舅家现在每天鸡蛋鸭蛋都出得可多了，姐，咱们叫卖不稳定啊，鸡蛋鸭蛋也不经放。”
温小云笑着安慰他，“你放心吧，我有办法。”
刘竹便松了口气，“对了，姐，那泥灶怎么办？虽然不值钱，但就这么丢了，也挺可惜的啊。”
韩官人见过那泥灶，“不如推到我家来放着吧，也不占地方。”
姐弟俩又是好一阵感谢，在韩官人家休息了一中午，两人就赶紧回去了。
村口苦栗树下，就没断过人，老头老太太觉少，就喜欢人多聚着说说话。
“哎哎，你们知道吗？小云不再羊汤馆干活儿了。”
“啊？你怎么知道？”
“今儿大年去给元青送东西，在羊汤馆吃了碗面，想着说看看小云还好不好，结果人不在……”
“这一问才知道，她不在那儿干了。”
“真的假的？”
“真的，大年说那老板老板娘亲口说的，小云不干了。”
“那她还要不要鸡蛋啊？我听说现在鸡蛋可不好卖了。”
“应该要吧，昨儿二银家的不提着鸡蛋上门了吗？我问过了，还是原来的价儿。”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想着今儿晚上给她送过去呢，好不容易存的百来个。”
“就是，为了这鸡啊，我家孩子大热天的还在菜园子里捉虫勒……”
温小云没想到这事儿传得这么快，自己上午刚辞的，下午就传遍了。
这怎么比后世的网络还发达啊？
她假笑着和这些老人家应付完，赶紧跑回去了。
看来得早点去县里一趟，虽然钱不多，但村里这么多人指望着这几个子儿的收益，都很不容易，不能让他们太亏。
温小海看到姐姐这么早回来，喜得不得了，一脸的期盼和期待。
温小云看他这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一拍脑袋。
糟了，忘记带糖了。
温小海见姐姐这反应，目光从期待变成了失望，但他现在不会哭着打姐姐，只能瘪着嘴，小嘴颤抖，眼泪哗啦啦地掉，无声地哭泣。
这给温小云整不会了，这小杂毛凶一点，她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完事儿，但这样子，她还真不好下手。
毕竟是自己失约了，还是第二次。
刘竹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扯着温小海解释，“姐不是故意的，我们今儿很不容易，太阳下晒了好久，现在羊汤馆那边……”
温小海虽然没有哭了，但情绪还是不高。
温小云懒得搭理他，望着家里的鸡蛋鸭蛋，拧眉出神。
这话传得那么快，恐怕不是好事，而且现在鸡蛋早就降价，那她的进价，肯定也要降了。
就怕村里人对此会有微词。
正煮茶叶蛋呢，家里就来人了。
“小云，小云啊，你在家呢？”
“小云，我来给你送鸡蛋了。”
温小云一出厨房，就看到七八个女人，手里提着篮子，里面全是堆尖的鸡蛋，还有青壳鸭蛋。
她看着人跟蛋，脑子嗡一下，已经开始头痛了。
一个村里的，那真是七大姑八大姨，总能扯成亲戚。
一番口水仗后，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算听明白了，就是希望温小云能按照昨儿给孙氏的价儿，把自家的鸡蛋拿去。
她们知道温小云不在羊汤馆干了，就怕温小云不要这鸡蛋，存得这么多，等自己去卖，那得卖到什么时候？
以前觉得温小云占了她们的便宜，现在她们觉得把鸡蛋给温小云，省时省心还省力，当初叫着不肯给的，现在还后悔呢。
温小云被吵得头大如斗，连忙招手请她们坐下，“来来来，婶子，大姐快坐……”
她是想赚钱，但也不是要做冤大头的啊。
“婶子，姑，姐啊，听我说句话，现在呢，鸡蛋真的降价了，我自己的茶叶蛋也降价了，你们来送，我还是收，但价格得再谈，一个子儿一个鸡……”
这话音未落，那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七八个女人顿时都炸起来了。
“不能啊，小云，我们当初把鸡蛋给你，可是亏着给的，你现在可不能这样啊……”
“是啊，小云，我们为了你，还专门捉了鸡鸭回来，你知道养鸡鸭多难吗？我家小子丫头整日在田地里捉虫给鸡吃，这样鸡下蛋才又大又勤快……”
“我们这是看你需要鸡蛋，才孵了鸡鸭出来，你这突然要降价，实在不厚道啊……”
这些话，把温小云都给听乐了。
嗯，市场降价，所有人都降价，她们不说，她一提降价，就成了不厚道。
她做生意开始，就在村子里收鸡蛋，不敢说带着大家赚大钱，但各家各户都受益不少，偶尔在村子里走，发现吃肉的人家都多了。
鸡蛋在市场上早就降价，那么多人，也就村长家主动提及降价的事儿。
她本想将这事儿说出来，但又觉得是在出卖村长和温元青，人不能这样。
温小云听一个婶子已经开始扯原主娘的事儿了，什么温小云出生的时候，她来帮忙烧水，满月的时候，原主娘挨打，她来干了什么……
话里话外，竟然还是她温小云忘恩负义？
靠。
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地，全都要跑到她面前犯贱？
她实在忍不住，猛地起身打断喋喋不休的话，她这一番动作，把几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婶子，这话我本不该说的，但你这么说我就忍不住了。”
“你一共来送过五次鸡蛋，除了一开始的两次，鸡蛋都还算不错，后面几次，坏鸡蛋就多了，我自认请大家拿鸡蛋的事儿不算什么大好事，但也不至于不厚道吧？”
“我给大家的铜板，难道比别人给的缺了角？还是我哪一次故意拖延了？还是买肉的时候老板不收了？”
“我也就不提那些臭鸡蛋了，这些损耗，我只能自己吞了，但你现在跟我提我娘的事儿，是有什么特殊意思吗？”
温小云看她还要开口，便接着道：“你说你帮我娘多少次，我没见过，我只记得我娘不断地挨打，我在旁边哭，爬着在你家门前呼救的时候，你还冷着脸把门关上，任由我爹把她拖回去……”
女人闻言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丫头记这么清楚，但还是很不服气。
“这鸡蛋坏不坏的，外面也看不出来啊，小云，你这话就有些没道理了，再说了，我一个女人，怎么帮你娘？万一你爹打我呢，我……”
温小云觉得烦躁，一扬手铿锵道：“行了，我决定四个子儿五个蛋，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那我就不要了，你要是觉得亏，那就自己去卖吧。”
从她收鸡蛋开始，这种说法就没断过，以前她不计较，现在她觉得烦。
女人们面面相觑，看着温小云的目光有些诧异，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大家眼神对了几下，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站出来。
“小云啊，她那话也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误会她了。”
她这话一起头，后面几个女人就跟着叽叽喳喳。
“是啊，小云，你别误会了，以前你娘……哎，那都怪你爹，你爹那个人就是畜生，你娘是个可怜人……”
温三铜没想到自己躺着也挨骂。
他听得闹心，干脆把头埋在了枕头里面。
心里则是在吼，骂吧骂吧，最好把贱丫头骂得又发疯，吓死你们这些长舌妇。
温小云看她们开始打感情牌，也丝毫不松口，这些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反正我就这个价儿，你们自己决定吧，到时候我再收，可能连这个价儿都没有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不在羊汤馆做事了，所以，我也不是非要鸡蛋不可，婶子，大姐，你们回去自己考虑一下吧。”
她拍拍屁股准备进屋，看到温小海蹲在堂屋前，跟狗一样眼巴巴的，一脚踹过去。
“看什么看？啊？不知道做事啊？还不进去烧火？信不信我揍你？”
温小海这会儿脑子灵光得很，因为姐姐根本没踢到他。
“知道了姐，我马上去烧火。”
还在厨房忙活的刘竹淡定不已，连出去看一下的想法都没有，方才听到那些女人的话，他也觉得生气，但不好出去对骂，表姐目前还要在村里生活呢。
女人们被晾在院子里，看着温小云指桑骂槐，面色都有些难看。
她们一贯在温小云面前充当强者，哪怕是来送鸡蛋，也是将她看做小辈，可如今温小云强硬了，她们还真的不敢造次了。
温小云心里冷笑，果然人还是要有钱，不然就会被人欺负死。
见她们都走了，篮子也提走了，便松了口气，只要她今晚敢收下这蛋，家里绝不会消停，她还要付出很大一笔钱。
一个个的不想做冤大头，却总喜欢逼着别人做冤大头，什么毛病？
温小云气得晚上连饭都没做，还是刘竹揉了面，三人随便呼噜了一碗面条。
“姐，明天一早你就去县里吧，家里的事儿你别担心。”刘竹听到那些女人的话后，也明白表姐去县里是要做什么，家里还有还多的蛋呢，光靠叫卖是不行的。
温小海在一边听到要去县里，可怜巴巴的举手，“姐，我也想去县里。”
温小云看了看他，扭身去房里掏了十个铜板出来。
“你不许去，明天你就留在家里，吃饭去舅舅家，帮我盯好家里的事儿，记住，一个鸡蛋鸭蛋都不许收。”
温小云有些失望，但看着十个铜板，还是喜滋滋地接过去。
小心翼翼地数了四个出来，不敢递给姐姐，转头递给刘竹，“表哥，你明天回来，帮我带一根糖葫芦吧。”
刘竹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温小云就起床，洗漱好后跑去了柴爷爷家。
柴爷爷正在刷牙呢，举着刷牙子动作还有些生疏，见温小云来了，笑得合不拢嘴。
“小云，这刷牙子是好用，还有这牙粉，还挺香的呢。”
温小云和柴爷爷闲聊两句后，便说了自己的事儿。
“柴爷爷，今儿你别卖柴了，帮我运些东西吧，我给您钱。”
柴爷爷连连摆手，“你给我买酒得了。”
温小云想着柴爷爷最近都喝了不少酒，拒绝了，“我给您做红烧肉。”
她将家里的鸡蛋鸭蛋搬了一大半出来，又把腌制好的变蛋跟咸鸭蛋拿出来，一起堆在牛车上。
叮嘱了温小海几句后，她就出发了。
到了镇上，特意从韩官人家过一趟，中午应该是来不了，请他自己出去吃一些。
等到县里的时候，太阳都快到半空了，好在瑶娘家的茶铺客人还不是很多。
瑶娘看到温小云来了，笑得合不拢嘴。
“我请柴叔三催四请的，你一直都不来，现在可算是来了。”
温小云喝了口蜜茶，满足的眯眼，“怎么样？生意不错吧？”
瑶娘笑着点头，脸上的轻纱摇曳，“大家都说粽子一定会好卖，但我最看好变蛋，尤其是沾了芥辣的变蛋，你都不知道，好多人都想找我单买呢，可这量就这么点，我呀，也实在没法子。”
温小云没想到大家的接受度都还挺高的，变蛋这东西，她小时候不爱吃，等到爱吃懂吃的年纪，外婆已经做不动了。
“太好了，瑶娘，看着生意好做，我真替你高兴。”
瑶娘知道温小云没有说假话，是真的在替她高兴，心头不由软软的。
“你这丫头，平日里也不管不顾的，我看你又瘦了，还黑了点，怎么也不顾及些？”
温小云摸摸脸，笑道：“赚钱呢，也顾不上了。”
瑶娘让方吉做了几个小菜，请温小云和柴爷爷吃过饭后，便准备商谈事情。
温小云知道她想要什么，主动开口让利，这也是回报瑶娘的善意。
“变蛋的腌制并不难，我可以教你，不过，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