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鸿此刻将烟灰缸端起来说:“不是不是,袁大哥,你听我解释啊,刚刚我跟那抽烟的时候,我担心烟灰洒落的到处都是,就端起了烟灰缸抽烟,这不,一听善锋喊了一声,我直接带着烟灰缸就跑过来了,是这么回事。”
此时此刻,院里士兵听到高喝有刺客,片刻之间一大群士兵喝军官冲了进来,直接将文老头给押了起来。
其中一名军官说:“大总统,这个刺客要怎么处理?”
文老头此刻大喊冤枉:“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大总统,不可能是我啊。我怎么会行刺您呢?我老头子今年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啊,而且我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啊,我有什么力气去刺杀您呢?大总统,您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袁大头此刻也是进退两难,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呆呆的坐下来,然后也是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袁大头终于做出决定,他大声吩咐士兵说:“将文老先生请到府里的至真观住下,等事情查清楚了以后,再做处理!去吧!”
文老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些士兵也是不由分说,架起文老头就往外走。
文老头还高呼道:“大总统,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一会儿把文老头架走了,袁大头对黎远鸿说:“老黎,你刚刚到底看清楚没有?那个文老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黎远鸿此时放下烟灰缸,他来到袁大头的面前说:“袁大哥啊,我怎么能骗你呢?再说了,这文老头一副年老体衰的样子,他已是花甲之年了,没几年活头儿了。他就是真的要刺杀您,恐怕也没那个力气吧。我看啊,八成是善锋对您的安全太过关切,正所谓关心则乱嘛?善锋一定是看花眼了……”
袁大头此刻看着善锋说:“善锋,你是咱们府里最诚实最善良的人,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善锋此刻真是头大,只能说:“我背着你们坐着,我刚刚透过镜子,看得是很清楚,那个文老头的的确确拿起了一把水果刀,但是,这个老头子拿起水果刀,他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心里还真是没谱儿,我也不敢确定了……”
袁大头烦躁的将一桌子水果都砸到地上,他恼怒的说:“这帮子老顽固,老子就想当个皇帝而已,难道就那么遭人恨吗?惹急了我老袁,我把他们统统都杀了,老子我灭了他们九族!”
自那天文老先生行刺失败,文老头就被软禁在大总统府邸里面,软禁在一个叫做至真观的小道观里面。从此以后,他的吃喝拉撒都有专人伺候,而且禁止亲族弟子朋友看望,彻底失去了自由。
经过此事一闹,善锋与北洋政府及袁大头之间的嫌隙,也更大了几分。那袁大头对黎远鸿的不满,也越发变得明显起来。
从那以后,还经常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
黎远鸿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甘冒风险阻止袁大头当皇帝,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也值得我的尊重。
虽然如此,但自那以后,善锋在大总统府里,经常唉声叹气,时常想着离开这个诡异莫名的地方。彩儿也是感同身受,她也不再劝善锋什么,也做好了离开总统府装备。
也时常想起太行山的风光,时常想念我的母亲、师父,以及善锋那一帮太行山的兄弟们。
1914年8月,咱们得到消息,德国对俄、法、英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真正的爆发了。
此时的民国疆域上,有无数星罗棋布的西方列强租借地、港口码头、势力范围等等。
今年的中国,俄、法、英、日纷纷出兵中国,攻打德国在民国的租借地和势力范围,抢夺德国的码头口岸。
日本乘机出兵山东,将德国人打跑以后,彻底占领了山东。
袁大头此刻也感到了压力,他一面紧锣密鼓的筹备登基当皇帝,一面派出段奇睿与日本接触,试图减轻日本军国主义带给中国的压力。
这一天,段奇睿和黎远鸿同时过来拜见袁大头。
段奇睿说:“大总统,日本人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提出了4个方面的要求,一是,他们想彻底的割占山东及满蒙,同时在占领区修建铁路和自由开采矿山;二是,我民国需大量采购日本军械,促进日本军火制造业发展;第三,日本国民可在中国自由买卖土地,修建医院、学校、居住区等。第四,我民国治安警员应有一定比例日本人担任,使日本国民在中国的利益得到治安保证。倘若大总统同意上述4个方面的要求,日本愿意支持您登基称帝,也愿意将南方军阀之流遣送出界,并且中日永远友好不再发生战争。大总统,您看如何回复呢?”
袁大头沉吟了半天,他说:“真是咄咄逼人啊!日本提出的这些要求,不就是彻底的要占领咱们的土地吗?可叹我民国国力薄弱,军队疲软,竟然被日本如此的逼迫。老段,你怎么看?”
段奇睿说:“日本想要吞并我中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如今日本兵力强大,又在您登基称帝的时期,咱们不宜与他们发生直接的冲突。我认为,当今之计还是先推脱一阵为好。”
袁大头嘿嘿冷笑一声:“推脱?今年可以推脱,明年可以推脱吗?后年呢?老段,你给我说时候,是不是收了小日本的好处了?你今天怎么净向着日本人说话啊?”
段奇睿慌忙说:“没有啊,我怎么敢私自收取日本的好处呢,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此时黎远鸿说道:“这个小日本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这日本人的要求,咱们绝对不能答应。”
袁大头嘿嘿冷笑了几声,然后说:“黎副总统说的对啊。老段,这件事我不同意。你先回去,把我的意见告诉小日本,中国的土地,是绝对不能给小日本的。”
一会儿等段奇睿走了以后,袁大头突然回身问善锋:“善锋啊,你怎么看小日本的这些要求呢?”
善锋嘿嘿冷笑一声:“这小日本居心不良啊。他是打着侵吞我中华的主意呢。大总统,您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不然的话,等小日本在中国吃饱喝足的时候,他们就要真正的出兵侵占中国了。”
袁大头:“我又何尝不知啊?日本土地贫瘠,矿产更是贫瘠。他们要想发展重工业,少不了媒体和铁矿,而我山东和东三省,有大量的煤矿山脉,也有大量的铁矿山脉,倘若日本在中国大量开采这些矿产,他们立即就可以生产出来大量的军火武器。回头等准备好了,就会拿着这些武器过来中国侵略和杀戮。这些情况,我难道看不出来吗?小日本狼子野心啊,亡我之心不死啊!”
此时黎远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举全国之兵力对小日本进行雷霆一击呢?彻底灭灭小日本的威风?”
袁大头大声叹气道:“我又何尝不想这样做呢。但是如今我民国兵力有限,南北形势离心离德,百姓疲弱,民生凋敝,倘若我真的举国之兵力对付小日本,万一失败了呢?一旦失败,我民国不就彻底沦为小日本的手下败将了吗?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谈判了,也不要说山东满蒙,就连河南河北都恐怕逃脱不了小日本的魔爪啊!善锋啊,这一点,你不可不知啊。”
善锋和黎远鸿二人听了袁大头的话,沉默了许久,不知如何回答。
倘若真的举国之力打击小日本,万一真的失败,那肯定是损失惨重啊。按照善锋曾经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记忆,善锋清楚的记得,对付小日本,还得是从长计议啊。
绝不能贸贸然的就搞大决战!否则,我中华百姓受创太深,付出的代价太大,造成的伤亡也太恐怖了。
袁大头此时说:“为今之计,只有与小日本虚与委蛇,然后在我民国地方,大力发展实业,大力发展军工业,同时操练士兵,富国强兵,这才是解决之道啊。”
黎远鸿叹气说:“可恨我黎远鸿能力有限,倘若我也有管仲乐毅之能,定然不会让我民国如此的被人欺凌!大总统,回头我立即组织地方,大力兴办实业,大力发展军工业,一定要把咱们民国强盛起来。”
袁大头哈哈大笑:“好好好,老黎啊,你在这点上与我是不谋而合。很好。不过,对于军队士兵的训练,你怎么看呢?”
黎远鸿踌躇了一下说:“自慈禧太后以来,各省各地大搞团练,整备地方武力,按说咱们兵力是够的,只是可惜,如今南边隔阂,将士们不是一条心啊。而且咱们现在的将士,大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实战,战斗力堪忧。要想真的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恐怕只有养蛊这一条路可走啊。”
袁大头嘿嘿冷笑一声:“制造事端,让各地的军阀互相杀戮,以此来打造一支世所罕见的超级军队,嘿嘿,老黎啊,你是够狠啊。但是可惜啊,这样制造出来的军队,一定会脱离咱们的掌控,说不定还会反噬咱们自身。此计不到最后关头,万万不可轻易使用啊。”
黎远鸿默然了半天,他说:“袁大哥所言甚是!咱们还是先搞搞实业吧。另外孙仲文那边,我再去劝劝他。倘若他愿意与咱们和解,这南北双方的兵力立刻就可以汇合,抵抗日本人也更有把握了。”
袁大头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除了大总统以外,他南方军阀想要什么都可以。老黎,你下去吧。我今天累了。”
正在此刻,外面一个人抱着一件衣服慌慌张张跑进来,她一面跑进去,一边大喊:“大总统不好了,大总统不好了……”
黎远鸿顿时止住了脚步,善锋也惊异的看着跑进来的那个人。
袁大头:“怎么回事儿?红玉,你怎么慌里慌张的?”
红玉惊慌的说:“大总统,您的龙袍被人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红玉说着,同时将手上抱着的衣服拿给袁大头看,袁大头接过来,一抖落,好家伙,那龙袍直接从腰部的位置被一分两半,就剩下一点点的布料连着。
本来一件金碧辉煌、昂贵无比的龙袍,现在被人拦腰一刀,这玩意看起来,就像是龙袍被腰斩了一般。这是谁下的手啊,这么狠?这么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