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生仙道的帝子养成了》全本免费阅读
“好热闹啊。”
地宫门前,紫裙女子信步而入,纤长小臂上挽着她的朱红色打火鞭。
后头还跟着一道被藏青色狐裘裹住的身影,手持一把冰蓝色宛如美少年战士的无弦长弓。
两人的组合十分扎眼,先头那位是美貌,后头那位是没貌。
可若论谁更显眼包,弟子们的眼睛还是更诚实地往夙羲身上飘。
无他,任谁看见一个走在坟墓里的“小黑”,都做不到将其视而不见吧。
姮媱扫过地宫里众人,没有看见自家小师妹。
只好一鞭子抽在地面,发出爆炸式响声,让所有人与鬼修通通给她停战,把目光投射过来。
后殿屋檐上,坐于鬼气王座上的花清缘轻轻挑了挑眉。
姮媱朗声道:“对不起各位,我和师弟来晚了,大家受伤严重的,可以不用继续作战,我师弟会为大家清扫这片战场。”
十全十的大佬逼格,只半点不提他们为什么来晚。
只有集结地忙着计分的某千机门弟子,站在满屏豆腐块的光幕前揉了揉鼻子,心道:如果你们再迷路久一点的话,这场战斗,恐怕就只能在进去救援的长老们手里结束了。
忽然从夙羲身后猫进来了三只鬼,全都是飘着的,相当鬼祟。
姮媱瞥见他们,一个眼风飞去。
戏班三鬼顿时停了下来,迫于姮媱的“淫威”,老老实实扭身,待在了姮媱身边。
姮媱指了指:“哦,和各位说一声,这三只鬼是我们昆吾作尘峰罩的,各位留他们一条小命,千万勿要误杀了。”
地宫中都是上三宗的弟子,哪怕曾经没有见过,也听说过昆吾宗掌门师弟开设从良堂,收了两个徒弟回峰折磨的事情。
当然,现在是三个徒弟了,而那位最后收的绾绾小师妹早就在地宫里了。
故而,在场弟子们没有人不明白姮媱、夙羲究竟拥有怎样的身份和地位,何况之前在花寨外的小山沟,怀海禅宗、鹭息谷的弟子还同他们合作过。
听闻姮媱之言后,行香与时旼都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不说,作尘峰可真是藏得够深的。
他们互望了一眼,仿佛在确认彼此的判断,然后各自转身,让自家大部分弟子都开始休战疗伤。
夙羲从姮媱身侧迈步而出,微微偏头。
那张从不示人的脸孔,分明被笼在兜帽里,可后殿屋檐上的花清缘仍然感觉到,这道朝他射来的视线阴鸷而寒凉。
”听姑娘的意思,是想与我单独一战,既然如此……”
花清缘饶有兴味地勾动唇角,从缓缓涌动的鬼气王座上起身,轻拍手掌,同意了这个提议:“所有怨鬼、鬼修听令——”
他长眉一压,眸光瞬时狠辣:“给我杀死这个斗篷男!”
夙羲:“……”
不是斗篷男,谢谢。
地宫后殿。
雕花门窗皆被震碎,露出空荡荡的殿里景象来,察觉到花清缘正逐渐远离这座大殿,绾绾偷偷将容北濋扶了进去。
紧跟两人的影蝶,又被绾绾如法炮制关入了陪葬箱笼里。
通向外界的视听再度被掐断,各仙门里的转放光幕上,属于绾绾主视角的中央转放位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真真这回学聪明了,没有跟进来,它可不想又被关进那种小黑屋里,自告奋勇留在了殿外,心知肚明地负责起了望风的工作。
绾绾将容北濋扶去了殿中,让他靠在殿中金柱前坐下。
殿中央则是那尊黄金棺,汉白玉棺床之上,斜搭着一方黄金打造的棺盖。
花崎凉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棺内已是空空如也。
绾绾环顾一周,又去大殿深处找了找,然而这里虽然是一座大殿,却没有供给活人使用的任何一种床榻。
大殿的地面又是光洁凉滑的砖石,光是看上一眼,也能感到拔凉拔凉的冷气。
没办法,绾绾只好回身去找容北濋,边走边从乾坤戒里寻觅能用的东西。
可惜她基本没有准备什么床褥用品,倒是有几块棉花做填充的软垫,全给拿了出来。
她来到金柱前,一言不发的容北濋还保持着头颈低垂的姿势。
软垫被她铺在地上,排成了一列,方便提供容北濋平躺上来。
铺好软垫,绾绾就着蹲在地上离容北濋较近,便侧身去扶他。
谁知自己的手将将抓上容北濋小臂,视野便蓦然间天旋地转。
咚的一声,是绾绾后脑勺磕在地面的声音,她一痛,忍不住轻吟出声,身前那道阴影却倏地覆了上来。
很快绾绾便再无瑕理会后脑的疼痛,一根令她十分熟悉且“痛恨”的发带缠在了她颈上。
身上的少年脊背曲弓,用腿膝压着她,发带在两只手掌中各挽了几圈,一左一右绷直了,死死勒着她。
绾绾反射性地拉住了缠绕在颈上的发带,睁开微微迷蒙的泪眼,从滑落下来扫在她脸上的发丝间,寻找容北濋的眼睛。
被她捕捉到的那双眼,空洞、迷茫,往日如晨间朝露般清澈的淡眸,此时却被乌沉沉的黑气所弥漫。
绾绾难掩心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艰难启唇:“容、容北濋,你要勒死……我吗?!”
本以为这是无用的尝试,绾绾也只想在容北濋的“谋杀”下尝试这一次,并不想真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冒险。
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听见绾绾的这句话后,又许是因为听见了绾绾叫出他的名字,容北濋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发带尾端从他掌中快速回弹了半圈,让充盈的氧气重新灌入了绾绾的气管里。
绾绾干咳了几声,脖子有点难受,倒不是很严重,她揉了揉,然后用手肘撑在地面上,想要坐起。
奈何容北濋还跨跪在她的身上呢,这人的一条腿,还在用膝盖抵着她的腰。
绾绾:“……你下去!”
这什么姿势!
她却不知道,这种状态中的容北濋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黑气在眸中微微游曳,明净的眉眼愈渐变得晦涩幽深,容北濋低垂着头,仿佛忽然间恢复了神光,轻轻偏移瞳子,凝住了身下人。
倏而,他伏下身,极近地贴向绾绾,将绾绾吓得够呛,以为他要给自己来一个头槌。
结果容北濋只是与她对视了,鼻尖静静停在绾绾的鼻尖之上。
自己的呼吸是热切的,扑上来的呼吸却是冰冷的。
如若忽视掉一些可以忽视的空间存在,那么哪怕说此时是两只小动物在互相蹭着鼻子问好,绾绾也觉得十分贴切了。
半晌,绾绾都没怎么敢动,真把容北濋当作了一只精神不太稳定的小动物,只要自己不去吓到他,他就不会朝自己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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