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10第四章
即使有徐少秋以及其司机这两名年轻力壮生力军的加入,当天的午饭仍然吃得近乎惨烈。
老太太一见加了两个人,顿时开心得不行,再看中午的菜单便怎么看怎么不够,一会儿张罗着再加个菜,一会儿心念一动又要加一个,第一个菜都凉了,老太太还在冰柜巡视,试图再加一个。最后靳一梦换完衣服冲进厨房,把老太太拉出来摁在桌边,指定李/明夜和徐少秋陪/聊,自己进厨房帮忙,如此方才罢休。饶是如此,桌上也已经是盘堆盘碗叠碗,直把餐厅里那张10人/大圆桌堆得看不见桌布。
这一顿饭吃下来,靳李二人倒还好,他们有功/法可以促进消化,徐少秋吃撑了,躺在沙发上歇了足有半小时。但最最惨烈的还是少秋同志的司机,晃晃悠悠回了车上,便再也没下来。
饭后大家在客厅聊天消食,老太太聊着聊着实在太高兴,又上二楼倒腾一通,下来后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连赵姐和司机都有份儿,当然金额跟靳李徐三人不能比。其中李/明夜拿的最多,整三千块。派完红包后,老太太一看时间,便催着徐少秋赶紧去上班,又催着靳一梦带“外国媳妇”李/明夜出去玩,以免待在家里无聊。于是多年不曾考勤打卡的徐少秋被/迫1点就出了门,老太太说这破路又远又堵,不早点出门肯定上班迟到;至于靳李……说句老实话他们是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要知道这儿不过是个d级宇宙,又是2011年,还是北/京,实在是哪里都不如自己家里有/意思。
靳一梦在玄关换鞋时,还特意问了同样坐在旁边换鞋的徐少秋:“北/京最近哪儿好玩啊?”
“呃……”徐少秋想了想,“听人说,最近新开了一家靶场?”
靳一梦撇撇嘴,“我改行玩弹弓了。”李/明夜闻言噗嗤一乐。
徐少秋又想了想:“那,嫂/子骑过马么?我一朋友去年开了一马场,那边场地挺好,大,马也挺干净,一点儿都不臭,还有几匹阿/拉/伯马,特漂亮,女孩子都挺喜欢。你要想去我帮你打个电/话。”
靳一梦又撇撇嘴,不论是马、会飞的马、会飞的扫把还是会飞的毛毯,他们都已经骑腻了。如果非要玩出新花样,大概只有考虑骑一骑弗兰克。
徐少秋不耐烦了:“鸟/巢,水/立/方!实在不行你坐高铁去天津吃包子得了。真是,老/子跟自己老婆出去玩儿都没你这么麻烦。”说完便穿上鞋走了。
“高铁……”靳一梦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这个词他只在李/明夜原生宇宙的纪录片中见过。他记得在那部片子中,中/国最先震/惊世界的倒不是可控核聚变和清洁能源,而是特高压与高铁——这两个领域也是最先采用全中文的专/业领域。“所有专/家都是中/国人,所有标准都是中/国制定的,所有前沿论文都由中文书写,于是所有人都必须学习中文……”他忍不住低声复述了一句纪录片中的某句话。
李/明夜穿好鞋,侧头望着靳一梦,莞尔笑道:“所以,吃包子去?”
“可能会很无聊。”靳一梦说道。他仍然记得纪录片中提到的各色参数,因此很清楚对李/明夜而言高铁堪称乏善可陈,其实对他自己而言也是如此,一个去过《星球大战》的角斗/士不可能对这种每小时才跑几百公里的运输载具和线路大惊小怪……只是因为这是斗兽场无量数之唯一的、他的原生宇宙,而这高铁是他唯一真正祖国之经济腾飞的重要节点,因此才别具意义,格外不同罢了。
“任何事都会从新奇有趣变得乏味无聊。我仍记得我第一次坐宇宙飞船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离开大地,离开某个行星的地表,除了新奇有趣之外,当时的我感到很不安,有些害怕。我记得当我们离开大气层时舷窗外的花火,以及整个科洛桑星球完整出现在眼前时的震撼……”李/明夜顿了顿,耸耸肩,发出一声轻笑,“可到了第二天,我就已经不再爱出舱门,并把精力集中在模拟飞行软件上了。”
“你没坐过高铁?”靳一梦奇道。
“没有和你坐过。”李/明夜笑道。这也确实是实话。
“我靠,压力好大。”靳一梦便也笑了,“那我得想法子让你坐高铁的时候不无聊才行。”
二人于是便对老人交代一声今/晚在外过夜,接着便出了门,倒没有第一时间去车站买票,而是先去社区开了单身证明,随后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排除靳一梦再次买了两大包喜糖巧克力见人就发之外,整个过程平淡寻常,一如他们无数次手牵手肩并肩地去超市买菜一样,是日常生活中温馨的平常小事。只是在结婚证到手后,李/明夜看着自己二人的真名,多少有些感慨——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这两个名字了。
“李/明夜……”李/明夜念着这个名字,不由失笑,“我上次用这个名字,好像还是在塔图因?虽然用的是银河通用语,但发音是一样的。”
那是发生于遥远星海之中的往事。彼时的科蒂裁判官正在自/由星域,除了实际坐镇指挥科蒂议员的自/由星域联/盟开发计划之外,他还有叛逃绝地处理、反/对势力肃/清之类的共/和国事务,同时也要为科蒂大师派去寻找原力发源地“莫提斯”的绝地武士和角斗/士提/供一些必要帮助,比如政/治协调、后勤保/障一类,总之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自/由星域出差,一出差就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因此当李/明夜接到他的传讯,要求她独自前往塔图因时,还以为是那以藏污纳垢著称的法外之地又闹出了什么事,例如反/对意图的酝酿或重要通缉犯行踪,结果当她抵达塔图因之后,却发现是飞梭大赛即将举行,他为她准备了一辆全自/由星域最好的飞梭,并且报了名……理所当然的,所报之名绝不可能是路易斯·科蒂。
值得一提的是,那次约会的后续略有些神展开。在那场飞梭大赛中,李/明夜不仅跑完了全程(这就足以载入历/史排名前30%),还获得了塔图因有史以来第一名的成绩,并且由于过于籍籍无名之故,她的赔率非常非常高,因此赢得了巨额奖金。当地赌客咽不下这口气,而当地的赫特首领虽不至于为钱急眼,却被她的成绩所惊艳,决定将她掳作奴/隶,专门为其赛车。李/明夜知道后颇有些哭笑不得,本想亲自解决,但靳一梦察觉此事后几近暴怒,并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不容许她插手……总而言之,到了当天下午,当地首领换了另一个不那么喜欢赛车的赫特人,于是奖金、飞梭和自/由都如数奉还。不过这些其实无关紧要,因为李/明夜当时已经离开了。她不需要自/由星域的钱,飞梭带回科洛桑又没法儿上路,既然靳一梦不许自己插手,她便在跟他吻别之后就匆匆踩上彩虹桥回了科洛桑——她还得赶回去开一个会。
李/明夜没有特别打听过靳一梦的所作所为,但根据小道消息所称,靳一梦问了在场的五个赫特氏族首领对赛车活动的看法,第一个情绪太激动,第二个言辞不礼貌,第三个反应太慢,第四个动作太慢,第五个终于回答自己不喜欢赛车,于是接下来的三个也不必问了。在那次之后,塔图因对共/和国的所有行动一直都很配合,可能是塔图因之主在某次全息通话中认出了詹姆·科蒂这位老朋友,因此不打算重新喜欢赛车之故。
靳一梦正在发动汽车,闻言也想起了这件事。“那帮赫特杂/种……”他哼了一声,仍然颇为不爽,“那时候我都俩星期没见你了,好不容易约个会,硬是给老/子搅了。”
“为什么你想到这件事时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赫特人?”李/明夜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趣,“我是大赛的冠军,而我当时穿着飞行员夹克、短背心和更短的短裤,还穿着渔网袜和长度超过膝盖的皮靴,在数万/人面前拥/抱和亲/吻你。虽然因为突发事/件导致我们没时间找地方上/床,但你想起这事时竟然没有想到我,而是只想到那群胖得活像是吃猪饲料长大的蛆虫?”
靳一梦不由失笑:“以后别这么穿了。”
“不好看?”
“倒也不是。”靳一梦略一停顿,轻笑道:“你穿成那样,我会想在每一个看到你/的/人面前干/你。”
李/明夜那是何等样人物,闻言都实实在在地哽了一下。靳一梦笑吟吟地继续说:“等干完你之后,我还要问那个人看到了没,问他你是谁的,等他回答完我就满意了,然后我就会把他毙了。”
“……你这个变/态。”
“这才到哪儿啊,就变/态了?”靳一梦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对李/明夜有许多矛盾的、甚至可以用卑鄙下/流来形容的幻想,想要看到她哭,她真哭了他又无比心疼;想要看到她发/怒,但她要是真生气了他却比谁都着急;喜欢看她永远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样子,可她偶尔算计失误懊恼郁闷时,他又满即时通搜笑话讲给她听,恨不得当场来一出烽火戏诸侯;想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干/她,又想把她藏起来揣到兜里,谁问都不给看……
这些稀奇古怪的幻想,有的他说出来了,有的他没有,但他相信不论这些幻想再如何变/态离奇,只要他说出口,就都能在李/明夜这里得到包容,甚至是满足。她那近乎无限的强大和爱,教/会了他坦诚面对自己的所有欲/望。当然,根据他们在小黑屋中各色离奇魔幻、纯粹为满足性幻想而进行的诸多剧情性性/爱来推测,李/明夜稀奇古怪想法也并不会比他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