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金乌高悬,
清洗完身躯污垢的罗南,开始了新一天的清扫。
“砰!砰砰!!”
就在罗南清扫院落残叶之刻,
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九叔,救命啊!”
紧跟着而来的则是,道道急促的呼救声。
打开门扉,
只见一身着汗衫,身长六尺许,年过五旬,满脸急色,汗流浃背的乡民,
见到这乡民,罗南眼眸一凝。
因为,
在这金乌高悬,阳气鼎沸的炎炎夏日,汗出如浆,不说万邪辟易,也应该阳气旺盛的乡民。
颅顶肩头的三把火,竟如风中烛火一般,摇摇欲坠。
此般情况,
罗南自然是第一时间汇报了自己的师父。
神堂打坐的九叔,检查完乡民的情况,先是向祖师请了三根功德香,命乡民持香诚心叩拜。
而后更是耗费法力,
做法稳住了乡民三把火,
最后,
满脸严肃的盘问开口,
“老乡,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持握功德香,诚心叩拜,接受九叔施法,祖师庇佑之后。
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体内仿若跗骨之蛆一般的阴冷感,消失大半的乡民,
老老实实的阐述。
原来,
这名乡民乃是下汤村的打更人,
昨夜凌晨,打更完毕,准备回家休息之刻,突然听到村老,王有德大宅之中,
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时至凌晨,
以为闹盗匪了的打更人,立刻敲锣击梆,呼喊村民帮忙。
但,
诡异的是,
打更人把锣都快敲瘪了,村民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个回应的都没有,
“接着,大日破晓,小老儿便发现,从始至终我都在王家大宅周边打转,根本没有跑到村子里啊!”
说到这儿,
打更人哆哆嗦嗦的端起罗南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方才继续说到,
“趁着太阳高挂,小老儿壮起胆子,推开了王家宅院的大门。”
“然后便发现,王家上下一十六口,整整齐齐的躺在正厅之内,鼻息微弱,通体冰凉!”
“不论小老儿如何呼喊,他们都无法醒转!”
打更人眼瞳收缩,一脸惊恐的看向九叔说道,
“就在小老儿意识到不对,准备逃走之刻,突然感觉一股冰寒,自脚底板沿着脊背直冲脑门。”
“若不是,小老儿这块祖上传下来的打更木传来了一股暖流,外加上当时金乌已然破空,怕不是小老儿也要昏死在王家大院啊!!”
“打更人,打更报时日久,自有夜游神庇护!”
目露慎重的九叔,接过碎裂的更木,过手一瞧,
“竟然在金乌破晓,大日耀升的情况之下,还能突破夜游神庇佑,殃及更夫三把火。”
“看来,这邪祟有些道行啊!”
闻听此言,
面露绝望之色的更夫,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九叔说道,
“九叔,难道就连您也没有办法吗?!”
九叔是个老实人,
有一说一的道,
“那邪祟能突破夜游神庇佑,殃及于你,贫道自然无万全把握能够将其降服。”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断,
乡民面容之上,瞬间满布绝望。
不过清楚九叔乃是,话说三分满,事做十分圆之性子的罗南,面容之上,却是一脸的镇定。
“不过!”
就在乡民满脸绝望之刻,
检查过更木的九叔,抬手将碎裂的更木放在桌面,
一字眉倒竖,满脸正气的开口,
“贫道的义庄就开在任家镇开,既受一方香火,便要保一地平安!”
“纵然无万全把握,贫道也绝不坐视邪祟害人而不理!”
说到这里,
满脸肃然的九叔,看向罗南缓缓开口,
“阿南,取我道袍,符箓!”
“今日,你我师徒,便去会会这胆敢在青天白日,为祸乡里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