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如此嚣张,楚长宁以为这是摄政王给惯的。
能把自己的媳妇惯成这副模样,看来确实是挺宠。
非但如此,他甚至觉得楚灵就是在大放厥词,不自量力。
楚长宁蓦然起身,“自然不怕,不过楚灵我可告诉你,我打人可疼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你可别哭。”
楚灵冷笑,“放心,我不哭。”
一行人来到了后院的竹林。
楚长宁吩咐小厮去取了自己的长缨枪而来,故意在楚灵面前挥舞了几分。
他可是记得,从小自己挥舞长缨枪之时,这丫头就害怕的飞跑而去,还会边哭边叫“三哥饶命”!
他本以为如此几下刷花枪,她会立马变脸色,倒没想到,她此时身姿笔挺,冷静地望着他。
好似这一刻,在看一个傻子。
那眼神,无一不透露着嘲讽。
楚灵已经大变样了,他有些惊讶。
楚长宁皱眉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挑个趁手的武器,本将军今日定然好好教训你,让你知晓什么叫后悔!”
楚灵对他的不耐烦丝毫没放在眼里,转而看向夜七腰间佩剑,“夜七,剑借我一用。”
她很少打架。
以前在玄医门被师父教导,不能只学医,也不能仗着天赋异禀就不把玄术放在眼里,武功要练,也是自保的能力。
那时候她还小,便觉得她有七个哥哥,哥哥们必定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再被任何人欺负。
后来她回到丞相府,也没有忘记师父的教导,每天都会偷偷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练功,这才没有把武功落下。
可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因为对七个哥哥地信任,成为他们的鞭下亡魂。
前世藏拙、装笨,也不过是给了他们欺负自己的正当理由。
这一世,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夜七看了眼孤夜辰,直到看见他家王爷微微颔首,他才只能默默将佩剑摘下递给了楚灵。
女子用剑自然是极好的,可他担心王妃这弱不禁风的,怕是连剑都拿不稳。
就在楚灵接过长剑瞬间,她眼神瞬时肃杀!
顷刻间,眼中覆上了杀意。
如此模样的楚灵,让刚刚还吊儿郎当的楚长宁此时多了抹肃然。
“好,倒是起范儿了。”他冷冷笑着。
楚灵已经取下剑鞘,晧腕一转,身体轻盈纵身一掠,直逼楚长宁,速度快如鬼魅!
旁人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抹浅蓝色的魅影虚晃而过。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楚灵竟有如此了得的轻功。
楚长宁立刻伸出长缨枪,迅速抵挡住了楚灵的剑气。
不过,这剑气终究还是更胜一筹,竟是连连震得楚长宁往后退数步,脚下拉扯出长长一段痕迹。
楚无双站在一旁惊悚地问:“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军攻显赫、武功高强的三哥,常年镇守边关的常胜将军,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一个楚灵。
更何况,楚灵只给了一剑而已!
她印象中楚灵就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没有任何能力,更不可能有任何武功傍身。
现在……
楚长青拢起手臂,露出了几分兴致。
最不意外的还是楚长玉。
他那日在宫宴上便已经看出来了楚灵的武功卓绝,竟是几个招数就轻松将刺客给撂倒在地。
可他没想到……连三哥都不是她的对手。
楚长宁头一回吃瘪,哪里肯接受。
他输不起!
他长缨枪一横,冲向楚灵。
两人几个回合下来,楚灵的招数似是更多更厉害。
又是一剑,竟是直接挑断了楚长宁身上的银质铠甲,他没承受住楚灵的长剑剑气,直接被拂开,最后单膝跪地才稳住身形。
将长缨枪重重插入地面上,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抬头时,楚灵的剑已经指向了他的眉心。
“楚将军武艺也不过如此。”
手握长剑的女子,眉眼清冷孤傲,衣袂在这竹林里猎猎作响。
她是美的,此时却冷得像个冰雕。
和以往认识的楚灵截然不同。
楚长宁十分惊愕,咬着后槽牙,“你……怎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
“那也与你无关,我有厉害的武功又如何,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楚灵收了长剑,“既然如此,你可以去给我家夫君跪下磕头道歉。”
楚长宁咬牙切齿,循着楚灵的视线,看了眼那方坐在轮椅上不动声色的男人。
他的兄弟们表情各异。
楚长青说:“三弟,你既然与她打赌在前,愿赌服输,道歉吧。”
他也不是在帮楚灵,不过是觉得楚灵今日这一剑,当真惊艳到他了。
楚灵这个妹妹……他到底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事?
“为何要道歉,大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楚长欢急忙拉住大哥,“你这样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
毕竟都是自家兄弟,还是第一次看见兄弟胳膊肘往外拐的。
楚长青拂开楚长欢的衣袖,“既然做不到,刚刚又何必与人打赌?”
他的话,让其他六个兄弟都大为震撼。
楚长欢愣愣地看着楚长青,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和陌生。
“大哥,你怎么……”
怎么变得如此陌生了?
楚长宁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脸上虽然是憋屈,眸光死死瞪着楚灵,“你到底是何人!”
他可不信,楚灵那等懦弱,怎可能像今日这般豪爽?
那一招一剑,那招式在整个西楚都难寻对手吧!
楚灵淡淡一笑,“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赶紧给我夫君下跪磕头,否则,我不介意立刻取下你的项上人头给我家夫君当球玩。”
此话,让刚刚还在争吵的楚长青和楚长欢都停下了话头。
两人都惊悚地看向楚灵。
此时的楚灵,当真是叫人心下震荡害怕。
那一言一行,和摄政王过去的活阎王没差别了。
果然是近墨者黑!
楚长欢气抖冷,朝着楚灵骂道:“你这毒妇,怎敢口出狂言?这可是楚将军,保卫我们西楚的大将军,你竟敢说出如此不敬之话!”
“好笑!”楚灵将长剑负在身后,纤瘦的身姿站得笔挺如松,“他既然是保卫西楚国大将军,那就更该懂的感恩。”
“你们倒是说说,在他镇守边关时,都是谁在带兵平定四周内乱?都是我家夫君一人所做,楚将军呢?也不过还是守着边疆,坐等天上掉馅饼罢了。”
一句句,都像是在嘲笑楚长宁能做到如今地位,不过是捡的大便宜罢了!